第三百二十一章 送你兩頭豬

  廣親王府書房。

  對於秦顯的來訪蕭宏德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這次仍是沒有讓他坐下，而是說道：「你可是為了加封你為節度使一事而來的？」

  「正是。」秦顯答道。

  「怎麼，是不願意去，要抗旨嗎？」蕭宏德的聲音有些冰冷。

  「沒有，臣只是想問問，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去打那些外族蠻夷，還是……就是單純的為了將我遠遠地支走，離開幽州？」秦顯索性把話給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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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宏德瞪了秦顯一眼說道：「放肆！節度使是什麼？節度使是掌管邊疆重鎮，掌管一方軍民兩政的長官！

  你什麼時候聽說有將人發配到某處做節度使來著？

  難道你不知道營州的重要性麼？你不知道營州上個月還被渤海人給洗劫了？

  我讓你去營州是看中你的才能，讓你鎮守一方為國效力！」

  雖然被罵了一頓，秦顯還是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讓自己真的可以掌兵權就行。

  「卻不知……我能帶多少兵員過去？」既然真的是讓他去鎮守營州的，總得給兵才行，不然那就是讓他去送人頭的。

  蕭宏德顯然是早有打算了，想也不想就說道：「從禁軍中抽調一千人，披重甲。再從党項人里選四千人，湊齊五千人吧。還有那個什麼房當烏爾列，」

  「遵旨。」秦顯心中又是一喜，一萬人，看來蕭宏德不是讓自己去送死的。

  魏國就連緊鄰著西夏國都大梁的潭州節度使手下也才有五千人馬，蕭宏德一下子就能給自己五千人馬顯然也是對營州相當重視了。

  雖然有四千是投降的党項人，可這些党項人也都是驍勇好鬥的人，更主要的是党項人全是騎兵，機動能力一流。

  而給他一千精銳禁衛重甲是讓他鎮場子的，不然手下全是投降了的党項人恐秦顯降服不住。

  這個數字也是蕭宏德精心計算過的。

  秦顯不是能打嗎？就把你發配到榆關之外守營州去，這也算物盡其用，還省了看著他心煩，又在幽州生出什麼麻煩事來。

  秦顯帶著兩萬人可以滅掉一個西涼雖然戰功顯赫，卻也有個便利條件，那就是核桃地區本就是漢人聚集之地，因而秦顯可以作為一個解放者的身份受到當地漢人的擁護和愛戴，可以在陣前成功招降西涼漢軍。

  而渤海國的情況則是不同了。

  渤海國主要是幾支大的渤海野人部落組成的，每個部落又有許多小部落構成，說白了，渤海國就是一個野蠻人的部落聯盟。

  雖然渤海國幅員遼闊，卻都是苦寒之地，莽莽深山老林，一大片的土地上並沒有多少漢人居住。

  蕭宏德可不相信秦顯能將那些茹毛飲血，連漢話都沒幾個能聽明白的渤海野人給招降了。

  讓他靠著這五千人在茫茫白山黑水間把整個渤海諸部都給掃蕩一清也是痴人說夢。

  所以秦顯只能乖乖的在營州戍邊了。

  又問了些問題，蕭宏德一一答了，說道：「你自去挑選士兵吧，三日後開拔。不然再拖下去恐大雪封路難行。」

  「呃……」秦顯咬了咬牙還是問道：「太后……該如何安置？」

  蕭宏德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冷聲道：「太后？太后不是悲傷過度正在行宮中修養嗎？想來再修養一個月應該就可以大愈了吧？」

  「臣明白了……」聽蕭宏德沒有為難慕容齊齊的意思，還故意遮掩說什麼在行宮中修養秦顯也是鬆了一口氣。

  蕭宏德不想讓這件事外泄，雖然為了保守秘密讓人火燒了石佛寺，害死了許多巫蠱性命，只要不想殺自己和慕容齊齊就行了。

  「還有什麼事？沒有就下去準備吧！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期望！」蕭宏德看著秦顯就煩，只想讓他早早的滾蛋。

  「呃……還有一件事。臣讓人送了兩頭豬來，請王爺和郡主品嘗。」秦顯道。

  「豬……」蕭宏德一臉黑線。

  豬這玩意除了祭祀天地和宗祠的時候會被用來當作祭品，平常誰吃那玩意？

  秦顯卻說道：「王爺有所不知，這豬是臣在城外農莊上弄了個養殖場，用新法養殖的。

  用了這個法子不但豬長肉快，豬肉的味道也和一般家裡 的豬有些不同。」

  「知道了，你有心了。」蕭宏德一臉的不以為然：就算吃山珍海味長大的豬他也是豬啊！還能差到哪裡去？

  「這本是養殖場裡技術員編纂的《養豬新法記要》，上面詳細記錄了新養豬法的細則以及這幾個月的各種試驗數據。

  王爺若是覺得此法可行的話可讓人將這本書用活字印刷了刊發下去，也可以讓技術員培訓更多的技術人員，以方便在全國普及新法子。」

  「知道了，放在那裡吧。」蕭宏德聽了秦顯的話不禁有些動容了。

  難道這新的養豬法子真的有那麼新奇有效？

  他對秦顯還是很了解的，知道秦顯不會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在沒有意義的事上。

  上次秦顯編寫這種筆跡還是在做炸藥的時候。

  秦顯卻又拿出一封信道：「這種新法養出來的豬的肉可以燉煮，也可以炙烤，味道都不錯。

  臣已經將幾種豬肉的烹製方法寫在了這上頭，想來……郡主或許會喜歡烤豬肉和肉乾。」

  聽到秦顯提起蕭月月來蕭宏德的臉色不由得又沉了下來：

  「你現在是節度一方的節度使了，還有心思搞這些有的沒的！有這閒工夫，快些準備，早日啟程吧！」

  秦顯答應了一聲不再多說告辭出去了。

  好奇心驅使下，蕭宏德先翻看了那本《養豬新法記要》。

  上面記錄著從如何選擇種豬開始，乃至小豬幾個月開始吃什麼樣的飼料、每頓吃多少，幾個月可以閹割，以及閹割的好處都羅列得一清二楚。

  後面還有大批的實驗數據予以論證，看得蕭宏德的腦瓜子嗡嗡的。

  雖然他覺得養豬這種有手就能幹的事也如此上綱上線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也心中暗嘆秦顯的細心和專注。

  就像製作火槍的時候秦顯甚至會苛刻的要求一個部位的零件完全一致，不能有半點差錯，後來事實證明這樣的嚴要求生產出來的火槍確實在威力和精度上都更讓人滿意。

  將《養豬新法記要》放下，又拿起那封信來，還挺厚實的，想來有幾頁紙。

  秦顯只是說上面記載了烹飪之法，說烤肉和肉乾蕭月月可能會喜歡，又沒有說這封信是寫給蕭月月的，自己看一眼，總不過分吧！

  糾結了一會兒，蕭宏德便將信給拆開了。

  裡面果然不是給蕭月月的信，而是記錄了豬身上各個部位的肉以及內臟的各種吃法。

  其中有一點最讓蕭宏德注意，秦顯說可以將豬肉用鹽醃製後風乾熏制後可以保存幾年、甚至幾十年不腐！

  食用的時候只要刮去表面一層後用水熬煮就可以食用了，最適合做戰略儲備和軍糧！

  秦顯果然不會做些無用功，弄個莊子養豬也會想到戰爭和軍糧上去。

  只是這豬養起來居然要吃糧食，這就有點扯了，有那富裕糧食，直接存起來不好嗎？何必去給牲口糟蹋？

  可既然秦顯已經把豬送來了，不妨讓廚子去試試。

  因讓人把王府里的幾個廚子叫來，將信交給他們說道：「將秦顯送來的兩頭豬宰殺了，按著上面記述的法子烹製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