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杜絕浪費

  吩咐下去，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人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肉上來了。

  慕容齊齊和琳兒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一盆肉有什麼稀罕的。

  「來來來，嘗嘗這肉味道如何？」秦顯拿起筷子遞到二人手中。

  見二人遲遲不肯動筷子索性自己夾了一塊肉丟進嘴裡細細的咀嚼了起來：「嗯……還行，算是鮮嫩不柴了，只是有點咸了。

  看著我做什麼？看我吃能吃到香味嗎？難不成我還會下毒害你們不成？」

  琳兒便也跟著吃了一塊贊道：「這味道不錯，就是香料放得多了些。若是清淡一點，像涮肉那樣才好。姐姐也嘗嘗？」

  慕容齊齊卻是一臉的警覺：「你先告訴我是什麼肉我才肯吃！」

  琳兒見慕容齊齊這般模樣不由得笑道：「這是怎麼了？難道相公還能害姐姐不成？他就是捨得，也得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啊！」

  慕容齊齊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在海島上的時候他給我弄了幾塊肉來，告訴我是什麼海鱔魚的肉。

  結果我吃完了他才告訴我那些竟然是蛇肉！」

  

  秦顯哈哈笑道：「想不到這事你還記得呢！」

  慕容齊齊白了秦顯一眼道：「我記你一輩子！」

  秦顯道：「在那種地方，能有肉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難怪你現在懷著身子都胖不起來！

  這次可不是什麼蛇肉，實話告訴你，這是豬肉。」

  「豬肉？」慕容齊齊更是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豬肉因有一種難以遮掩的騷味和土腥味因而一直被上層人士嫌棄，普遍認為那是賤民才吃的肉食。

  而真正有地位有能力的人都會吃雞鴨肉和牛羊肉鹿肉，因而慕容齊齊還真沒吃過幾回豬肉。

  琳兒則不同了，她不過是個裡正的女兒，豬肉可是沒少吃。

  可這個味道和口感，怎麼吃也不像是豬肉啊？

  秦顯說道：「你們難道忘了，我不是剛到幽州那會兒在城外弄了個莊子建了個養豬場嗎？這不是，才出欄了一批。是不是和以前吃的豬肉大不一樣？」

  琳兒又夾起一塊來細細品嘗後說道：「你這麼說我再仔細吃，果然有些豬肉的味道了，只是這味道可比我以前吃的豬肉好吃太多了！」

  秦顯夾起一塊肉送到慕容齊齊的嘴邊道：「嘗嘗，真的好吃，這次不騙你！」

  慕容齊齊這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咀嚼片刻點頭道：「也沒有什麼腥臊的味道，吃起來還比牛肉細滑一些。」說著便將剩下的半塊塞進了嘴裡。

  秦顯便將帕夏和芸兒也都叫過來吃肉，二人不肯上桌，推讓不過一人拿了一個小碗撿了幾塊去吃了。

  看著眾人都喜歡秦顯也不禁會心一笑，這閹割的豬肉可算是成功了。

  在後世看起來似乎很正常的閹割，在這個時代卻是有很多問題。

  公豬還好些，只要把蛋給拆了就好了，母豬卻要割開一道口子把卵巢和其他的都給摘除下來。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是破費了不少功夫。

  母豬多大適合閹割，怎樣才能切最少的刀口就完成閹割，還有就是閹割時用什麼消毒，閹割完成後如何讓小豬不死，都要一次次的嘗試和積累經驗才行。

  為了成功掌握這門技術，不知道有多少三兩個月大的小母豬慘死在了刀下。

  好不容易技術成熟了，可以推廣了，自己卻要被打發到營州去和一群渤海野人打交道了……

  最讓秦顯難以釋懷的是可能他真的等不到慕容齊齊肚子裡的孩子降生了。

  自己走後慕容齊齊怎麼辦……

  晚上，秦顯將手輕輕的放在側臥的慕容齊齊的小腹上，感受著腹中胎兒那蓬勃的生命力，心中又有即將為人父的喜悅又有要同慕容齊齊分別的憂傷。

  「相公，廣親王他……是不是要你即刻動身？」慕容齊齊突然問道。

  「呃……」秦顯知道自己並沒有騙過慕容齊齊，還是被他猜到了。

  「營州那邊很危險……摺子我也看了，城裡城外都死了不少人，營州城還被洗劫一空了……要不……你別去了，乾脆半路上跑了吧……」

  「我若是跑了不就成了逃將了嗎？到時候是殺是剮可就任人宰割了！再說了，你又不肯和我走，我跑了你們娘倆個怎麼辦？只怕咱們再難有團聚之日了！」

  慕容齊齊翻了個身將臉埋在秦顯的懷裡小聲啜泣道：「相公你別惱，我實在不能丟下錫兒同你一起去……」

  秦顯輕撫著慕容齊齊的秀髮柔聲說道：「我知道。就算你想跟我去我也不捨得啊！

  怎麼也得等你生養完了，養好了身子才能長途奔波不是？

  再說了，這麼遠的路我還不捨得讓我的齊齊吃這份苦頭呢。

  放心吧，我不是說了麼？你看我干哪件差事要用一年兩年的了？

  只要這次再立了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調回來了。」

  「可……渤海野人那般兇殘……」

  秦顯道：「兇殘？比党項人又怎麼樣？放心吧，你相公我可是戰神再世，管他什麼党項人渤海人還是倭人高句麗人，在我這裡統統都是渣渣！」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總行了吧！只是……到那邊了可要多加小心，更要保重，聽說那邊冬天了滴水成冰，不知道有多冷呢……」

  秦顯呵呵一笑道：「你呀，到底是個江南人，怕冷也是有的，我卻不怕冷的。」

  「你……帶著琳兒妹妹去麼？」慕容齊齊又問道。

  「不帶……你現在這樣，讓她留在幽州城照顧你我才放心。」秦顯說道。

  他確實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帶上琳兒，雖然不知道營州城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想來不會太好。

  不然也不會讓一群渤海人輕易給破城了。

  渤海野人生長在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過著半遊牧半漁獵的生活，生產力相當的低下，根本造不出什麼像樣的大型工程武器來。

  他們攻城最多也就有些粗製濫造的梯子到頭了。

  一座可以被人用梯子攻破的城池能有多堅固？

  而且天氣已經要變冷了，秦顯哪兒捨得讓琳兒跟著他跑到那種地方去擔驚受怕的吃苦？

  還有就是慕容齊齊生完了孩子肯定是要回到皇宮裡去的，可孩子當然是不能帶進宮裡，只有留著琳兒幫著照看秦顯才放心。

  「可是……琳兒妹妹這才跟你在一起聚了幾天，你又丟下她一走了之了，還把我這個包袱丟給她，她心裡頭得多恨我……」

  「不會的，琳兒的心地多善良你還不知道麼？且我又不是真的一去不回了。再說了，她可是沒有你那麼多的拘束，等天氣轉暖了，我自會接她和孩子過去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