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光復鹽州

  正晃著，不妨秦顯突然問道：「你們西涼的公主出閣後都這麼伺候自己的駙馬的嗎？」

  聽了這話帕夏不由得一驚，身子也跟著顫抖了一下，差點把盆給弄撒了。

  是啊！自己現在是公主，哪兒有公主伺候人洗腳的道理？方才秦顯說要洗漱自己心裡一慌就沒有想太多，自然而然的就做了！

  不過帕夏到底也是個伶俐人兒，只是略頓了一下便回道：「其他的公主我不知道，父皇和母后都跟我說，秦太傅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讓我……讓我過來之後小心服侍……」

  秦顯冷笑了一聲：「原來如此，是你爹媽有心了。不過我看你這動作很嫻熟啊，不管是脫鞋襪還是洗腳，一氣呵成，難不成這也是特意練過的？可真是有心吶！

  若是不說，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高貴的公主能做到的！」

  帕夏當時臉就白了，難道秦顯已經看出來自己是個假公主了？

  這次她再也想不出什麼說辭搪塞了，是啊，公主啥時候這麼伺候過人？就算是現學的也不該這麼自然熟練啊！

  秦顯將腳從帕夏的手中抽了出來拿起毛巾胡亂擦了兩把便盤腿坐在床頭問道：

  「五公主殿下，你該不會是個假公主，是那個劉一吾或者乾脆是姚光饒臨時找來糊弄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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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就是五公主……」帕夏的肩膀都在發抖。

  秦顯伸出一隻手來勾著帕夏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帕夏卻將頭扭到一旁去不敢和秦顯對視。

  「看著我！」秦顯冷聲說道。

  帕夏卻仍不敢和秦顯對視。

  「看著我！」秦顯突然加大嗓門吼了一聲。

  帕夏嚇得一哆嗦，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怯生生的看著秦顯，淚汪汪的兩隻眸子裡滿是恐懼。

  秦顯從一開始就隱隱覺得這個五公主哪裡有些不對，雖然衣著華麗言語得體，卻總覺得是刻意為之的。

  果然終於讓他抓住了馬腳了，這麼一詐小丫頭就扛不住了。

  看著帕夏也覺得可憐，可是為了能套出話來秦顯還是冷聲說道：

  「看著你倒也不像是個壞心腸的女孩，是不是他們逼你冒充公主的？

  你乖乖的都跟我說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若是你敢騙我，我有一萬種法子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狠你爹娘為何要把你生下來！」

  帕夏磕頭哭著求饒道：「大人饒命，我也是被逼著才假冒公主的……」

  「你叫什麼？」秦顯的語氣稍稍有些緩和。

  「奴婢叫帕夏……」

  「姓呢？」

  「沒有姓氏……」

  「沒有姓氏？那就是平民或者奴籍咯？」

  「是……奴婢的爹是党項人，娘是回鶻人，後因為奴婢小時候有幾分顏色，便被選入皇宮中當了宮女……」

  帕夏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見秦顯仍是一臉寒霜又加了一句：「大人息怒，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大人了，我不過是個奴才，哪裡敢說個不字？大人別吃我，我的肉不好吃……」

  「啊？你說啥？」秦顯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奴家身份低位，又是賤籍，肉是臭的，不好吃……」帕夏只得又說了一遍。

  「誰告訴你我吃人的……」秦顯一臉黑線。

  「我……我聽宮中的宮女太監都是這麼說的……」帕夏弱弱的回答。

  「是麼？都說我什麼了？」秦顯不禁來了興趣，看著帕夏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又安慰道：「放心，只管說你的，我又不怪你！」

  「他們都說……說你青面獠牙，最喜歡吃人肉，你手下的士兵從來不帶糧食，走到哪裡就抓人殺了煮來吃……還說你最喜歡吃小孩子的心下酒……」

  秦顯哭笑不得：「他們就沒說我最喜歡的是大腸刺身？」

  「大……大腸刺身是什麼？」顯然帕夏沒有聽過這道名菜。

  秦顯一笑也沒解釋，而是又問道：「他們讓你假冒公主，都指使你做什麼了？」

  帕夏答道：「只是告訴我要好生伺候著你，不能惹你生氣……」

  秦顯點了點頭，倒也沒懷疑帕夏的話。

  讓這麼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來當間諜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過他們為何以為讓她冒充個公主就能騙過自己？

  管他呢！用假公主來忽悠自己，這不是正好給了他出兵的藉口嗎！

  看著帕夏仍瑟瑟發抖的跪在那裡便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怎麼著，還等我起來攙你？哎，給我倒杯水來。坐下，我還有話問你。」

  帕夏依言倒水又在秦顯跟前坐了。

  「你看我像是吃人的人嗎？」秦顯一臉戲謔的表情。

  「不像……」帕夏搖了搖頭。

  「方才你是不是說你的肉是臭的？」

  「我……」帕夏又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我聞聞……」秦顯拉起了帕夏一隻手湊到了鼻尖上。

  ----

  五天後，順利完成任務的劉一吾意氣風發的回到了靈州城。

  跟姚光饒匯報了此行的情況，姚光饒聽了大喜：「劉卿家真是為國分憂的忠臣良將，國之棟樑！

  等這件事成之後朕便冊封你為侍郎！」

  「多謝陛下恩典！」劉一吾聽說要升官了激動得熱淚盈眶，忙磕頭謝恩。

  「快，將幾位大臣招來！」

  一時幾位重臣被招進宮中商議出兵攻打鹽州之事，又讓那些已經訓練好了說辭的人偷偷前往幽州去散布秦顯陣前通敵的消息。

  本來這段時間就一直在準備著這兩件事，幾乎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果然第二天，便由國師賜支不勒親自帶著八萬精兵浩浩蕩蕩的出城去攻打鹽州城了。

  當然，不會有人知道這次出徵實際上是已經和秦顯私下裡達成協議了，只是去走一趟過場。

  為了滿足秦顯的要求，儘量把戲演得真實，也為了提升西涼舉國上下軍民的士氣，賜支不勒帶出去的幾乎都是衣甲鮮明威風凜凜的精銳部隊。

  這些隊伍占了鹽州也宥州之後便回駐紮在當地，也算是將西涼的戰線往前推進了，不會再讓靈州城就這樣直接的暴露在魏軍的眼前了。

  行了幾日大軍已經來至鹽州城下，這一路也並沒有遇到魏國的斥候，走得順風順水。

  先派出探馬去城下查看消息，不一時探馬便回來說道：「啟稟國師，城頭確實插著紅色的旗幟，城牆上也不見有幾個人防守，且城門都是大開的！」

  「哦？好，全體將士，準備攻城！」賜支不勒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連續幾天的風餐露宿實在讓平日養尊處優的國師有些受夠了！

  那四處漏風還嗚嗚作響的帳篷是人能住的？他家裡的馬都住得比這個強！

  今天晚上他便要在城中休息，犒賞三軍！

  而且為了提升將士們的士氣，賜支不勒也沒有告訴他們這其實不過是一場假打。

  反正秦顯已經把魏人都給撤走了，剩下守城的不過是些投降了魏國的漢軍和党項人，這些人，本來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