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令人驚訝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時辰，盧捕快瞅著時間差不多，衛大人應當午休結束了，這才帶著人進了縣衙。

  而實際上，這日午時，衛千重夫妻倆並為午休，為著草紙這事有些激動。

  這些日子，那些草紙也用完了。

  衛千重親自試過，除了皮膚嬌嫩的婦人幼兒，對於男人來說，要求不用那麼高的。

  且用過這個草紙的所有下人，無一不是讚不絕口，試探著問價格。

  這兩年日子漸漸好過了，大家的心思不再緊緊盯著吃食看，也關注起其他來。

  為了不使氛圍過於嚴肅，衛千重是縣衙後院內接待孫平凡幾人的。

  看著多出來的老少四個人，衛千重的視線在葛項鴻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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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葛項鴻身上的氣質有些矛盾，但又和諧，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加上葛項鴻唇紅齒白，即便曬黑了，但整個人精神蓬勃，不由讓人心生好感。

  姚香玉一行人分別行禮，而後在衛千重的招呼下落座。

  一杯茶飲完，再續一杯，便正式進入今日的主題。

  衛千重並不質疑葛項鴻是草紙發明者的身份，他也不會小瞧眼前的少年。

  「關於這草紙，你是如何打算的？」

  即使孫平凡和姚香玉先前已經提了提，但是衛千重還是要聽葛項鴻親自說來。

  「大人，草紙的配方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能造福一方百姓我很高興，這證明我的這個發明是有用的。」

  「如今我能親自見到大人您，並把方子獻給您，讓更多人受惠，真的是我三生有幸啊！」

  葛項鴻上前，朝衛千重行了個大禮，然後雙手捧著方子恭恭敬敬地奉上去。

  不說衛千重，其他人也是愣了愣，他們都沒想到葛項鴻會說這話。

  把方子貢獻出去，不為自己謀取利益，無疑把他的放在了一個輿論制高點。

  衛千重哈哈一笑，站起來，拍了拍葛項鴻的肩膀。

  「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好，真是個為民著想的好孩子。本官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他朝葛項鴻回了個禮，才接過他手上的那個方子。

  不得不說，若是葛項鴻直接說他的要求，衛千重反而沒怎麼把這孩子當回事。

  但葛項鴻來這麼一遭，衛千重就重視起來了，眼前這少年可培養，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莫欺少年窮，衛千重很深刻地理解這句話的道理。

  他不想飛黃騰達，只希望子孫後代有難時，他這個當爹的曾經種下的善因，能得一個援手。

  葛項鴻回到位置上，喝了口茶，對此滿意。

  這個知縣大人是個聰明且有遠見的。

  衛千重是嗎？其夫人是前朝官員的女眷，如今新朝已穩，他能夠連任知縣，說明其岳家在京中的位置已經穩固了。

  葛項鴻只希望衛千重在的這一派系是他所希望的，否則便只能維持著一定的距離了。

  他為什麼不用方子換戶籍，很簡單，姚香玉他們曾經說過，會請知縣大人幫忙。

  這樣說來，他們的戶籍，用的就是孫平凡姚香玉的人情了。

  人情和利益交換，這裡頭的意味自然是不同的。

  盧捕快對葛項鴻刮目相看，正要說幾句調動氣氛，孫平凡那邊就開口了。

  「大人，此次前來，我們也有事兒，就是小鴻他們當初逃難而來，在山中待了許久。」

  「如今世道安穩，他們就想著出來過日子，不想回原籍了。」

  辦理戶籍一事，其實並沒有什麼硬性的要求，只要審查一下，差不多就行了。

  衛千重點頭，「如今聖上有令，要求各地完善戶籍的登記，尤其是新生兒以及老人等。」

  「盧捕快，等會你帶著他們例行問話，沒問題就可把戶籍辦下來。」衛千重朝盧捕快說。

  盧捕快點頭，他不是主要負責這事的，但必要時也是能幫忙的，這點簡單。

  姚香玉看了葛項鴻葛頤穎兩人一眼，關於辦理戶籍的各種問題他們已經預演過，只要不緊張，照著說就好。

  至於戶籍落在哪處，他們也一樣商量好了，兄妹倆就在縣城，而柳伯柳嬸就落在村里。

  等葛項鴻幾人一走，衛千重朝孫平凡葛項鴻笑著說：「你們這是哪找的人，可真是聰慧得嚇人。」

  衛夫人也從後頭進來，給幾人送了果子，而後瞬時坐在衛千重的邊上。

  她好奇地看著姚香玉，剛才在後頭已經把葛項鴻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姚香玉苦笑了下，「實不相瞞，我去找平凡時救回來的。」

  「這兄妹倆可憐的，躲在山上，淋了雨，兩個俱是高燒不退，若是我沒發現，怕是凶多吉少。」

  「他們的身份……」衛夫人有些遲疑地問，她在後頭看了下，其他人都沒什麼，主要是那小姑娘。

  即使這兩年的日子很辛苦，但葛頤穎自小被母親教養出來的一些小細節，卻是逃不過衛夫人的眼睛的。

  她本身也是京城的大戶人家出身，自然能從那些細節發現一些東西。

  「兄妹來是被家族棄養的。」姚香玉想了想，就透露了這個消息。

  根據葛項鴻說的，像他們這樣被家族放棄的孩子並不少見，要麼放莊子上要麼自生自滅。

  衛夫人顯然很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眼底閃過一絲同情，側頭看了衛千重一眼。

  被家族棄養，又險些喪命，而看葛項鴻葛頤穎的情況，不像是憤世嫉俗的，更沒有自暴自棄，反而想上進。

  這樣早年經過苦難的人，毅力和決心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兄妹倆未來不可限量。

  衛千重了解地點頭：「只要肯上進，總有出頭的時候。」

  衛夫人忍不住問：「你們這次回來，不再走了罷？」

  「因著之前幾年，萬歲山里出了些凶獸，如今敢進山的人少，那山珍就少見了。」

  「夫人，這回我們也帶著不少呢，成色還成，您瞧瞧。」姚香玉說著，就把他們帶來的背簍、袋子解開。

  「萬歲山的山貨，在京城頗有名氣，你們可是有考慮下，專門做這個？」

  她在京城有陪嫁鋪子，若是能專賣這山貨，那進項定然是不少的。

  衛千重不可能一直留在明溪縣，未來需要用錢的地方肯定多，未雨綢繆總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