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與她過夜
2024-06-10 21:20:58
作者: 麥蘇
春初一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秋初三把展小昭抱了出去,春初一帶著人來到門口,恭敬行禮。
宗政玄邁步而入,清冷的眼神自然的落在床的那邊。
「如何?」
春初一回道:「傷口開的很大,已經用了藥,」
「你們全都出去吧。」宗政玄解下了披風。
春初一接了,走出門去,順手將門帶上了。
宗政玄來到了床前,坐了下來。
那般天經地義,他抓住了雲纖夜的手,攥在手心中央。
兩個人的體溫,全都出奇的涼。
握了一會,他掀開了被子,將虛搭在她身上的軟布除了去,嬌軀曼妙,盡收眼底。
如果她背上不是鮮血淋漓的一片傷,這一幕場景絕對是曖昧而香艷的。
他長久的凝望著她,眼神里有著從未有過的洶湧情緒。
那感覺,很難形容。
除她之外,再無第二人能夠勾起。
看了一會,他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輕柔的撫了上去。
他摸著她的肩,一點點的滑過。
他湊過去,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
濃烈的藥味,為他所不喜。
可那一縷藥味掩蓋不住的女兒香,卻又強烈的吸引著他。
一枚淺吻,淺淺的印在了她肩上。
親過以後,宗政玄宛若觸電一般,猛然間坐直了身子,清冷而鎮定的表情碎裂成了一片一片。
他在做什麼??!!
慣然將女人視為麻煩的他居然去親吻了一個女人,更別提是在她最難看最狼狽的時候,他親了她。
心情,熨帖的不像話。
他怔愣了很久,心神慢慢歸位。
居然並不後悔。
雲纖夜,你讓本王變的不像本王,這種改變並不值得期待。
重新的被子搭在她身上,宗政玄打算離開了。
或許今夜,他是不該來的,
走開幾步,他回眸嗎,瞳孔中央有著從未出現過的複雜。
意外的看見了雲纖夜緊緊合著的眼睛裡竟有潮濕的淚光在洶湧奔出。
她哭了?
為了證明自己看到的是事實,宗政玄回到了床邊,半蹲下身子。
在藥力的控制之下,雲纖夜完全沒有醒轉的跡象。
或許是背上實在太痛了,也可能是夢到了些不開心的事,淚水竟不受控制的流淌的到處都是。
「醒醒。」他拍她的臉頰。
雲纖夜全無感覺,沉浸在夢境之中不可自拔,只是眼淚流的更洶湧了些,不一會,枕下就濕潤了一大片。
有什麼傷心事呢?
至於哭成這樣嗎?
宗政玄幫她挪動了下身子,換了更適合呼吸的姿勢,但她那樣側躺著,前邊必須得有個力的支撐點。
找不到更好的道具,宗政玄乾脆坐在床上,用自己的腿,幫她架著身體。
果然,雲纖夜的的呼吸逐漸轉沉了,就抱著他的那條腿,睡容安穩下來。
——雲纖夜仿佛是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她回到了軍中,在進入參謀部之前,她曾經有過一段為期八個月的特訓。
那真是宛若魔鬼一般可怖的回憶。
八個月的時間裡,她從一個大學生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軍人。
八個月的時間裡,她品嘗到了人生在世的全部苦楚。
四百多名受訓者中,她是通過合格考驗的三位王牌。
而在這三位里,她是唯一一個女孩子,年紀也是最小的。
真的是實打實的一路拼到了最後,她發揮了所能發揮到的體力和腦力的極限。
順理成章:
,那八個月也變成了永遠的噩夢式心理陰影留在了她的生命之中,每每面臨絕境,心裡無所倚靠時,便會在夜裡死命的糾纏住她。
一夜的下意識的心裡緊張其實是很疲憊的,她張開了眼睛,醒了過來,渾身上下還透著股酸酸的感覺。
很快,後背有撕扯的疼痛感傳來,這也讓她想起了之前經歷的一切。
嘖,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眉心間的運氣是什麼樣子的該多好。
原以為應該是不錯,畢竟她擁有了別人所沒有的神奇血脈力量,不是嗎?
現在看來,她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這哪裡是運氣好,分明是差勁到了極點,再沒有比她更倒霉窩火的人了。
嘖,她的背,痛呼吸快要停了。
雲纖夜晃了晃腦袋,鼻子在某個軟硬適度的彈性物體連連的蹭了幾下。
而後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
這條橫在床上的腿是誰的?
自然不是她的!!
兩隻手臂,用力抱緊,撐著身子,抬起了頭。
毫無準備,她的眼睛與那雙暗沉沉的黑眸對了個正著。
雲纖夜頓時頭皮發炸,渾身像是被某種帶電的物體狠狠的抽了個正著,血液瞬間凝固,
「玄……玄皇叔?」
她是在做夢嗎?
簡直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然為什麼她會看到玄皇叔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是在她的床上,把腿給她當成枕頭來用。
「哼。」
極度沒好氣的冷哼聲。
「這是夢。」雲纖夜訕訕的笑,很沒骨氣的立即闔上眼睛,像只鴕鳥似的把腦袋埋進被子裡,努力回到做夢的狀態下。
「雲纖夜!」頭頂的聲音,隱隱有些忍無可忍的冷酷。
她悶哼,保持著沉默,不肯做聲。
「讓開!」宗政玄拽了下她豎起來的頭髮,「本王腿麻了。」
雲纖夜窘了又窘,撐著手臂,把自己『挪』到一邊去,「你怎麼在這兒?」
左右看看,的確是熟悉的景物,熟悉的地方,「這裡是我家吧??沒錯啊,就是我家!!」
宗政玄根本懶的回答這種奇葩的無聊問題。
一得自由,便翻身而下,站在了床邊。
腿仍是很麻,血液不暢。
為了避免出醜,他就站在那兒,等著恢復知覺。
雲纖夜怔愣的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裡想到的是昨天發生的一幕幕。
好像,她又欠了這個男人一次的呢。
她的命,是他給的。
雲纖夜滿懷感激。
他背對著她,卻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本王說過,不習慣欠人人情,昨天的事,就當做還你上次捨身來救吧。」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雲纖夜想了想,倒是沒什麼不好接受的。
只是追問著他為何來她家過夜的心思完全的淡了下去,寡然無味的扁了扁嘴,兩人身畔被一陣尷尬的沉默所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