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好看的男人都是毒藥

  「哇，今天這麼棒來的，必須得有獎勵才行。」說著，把手上的紅繩改小了些，接著就往展小昭的脖子上套了下去。

  「大小姐……」展風急了，「靈玉玉髓太貴重，小昭受不起，您收回去。」

  展小昭一把握住，兩隻小手像是攥住了什麼寶貝，死死的揪住那隻墜子，說什麼都不肯鬆開了。

  「小昭！聽話！」展風對妹妹極少會那麼疾言厲色的大聲講話。

  展小昭含著眼淚，癟著小嘴，可是小手的力道一點沒松，反而抱的更緊了些，「暖，暖暖……」

  「展風，別這樣。」雲纖夜張開手臂護住了小女孩。

  展小昭有了靠山，立即投進了雲纖夜的懷抱里，臉朝內，貼著雲纖夜，像個小鴕鳥似的一動不動。

  「大小姐，靈玉玉髓真的不是她能收的，太貴重……」

  他的話，被雲纖夜打斷，「我送我妹妹的，你就別管了。」

  「可是……」展風眼神複雜。

  

  「沒有可是。」雲纖夜搖了搖頭，遞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再用手指無聲的點了點懷裡瑟瑟發抖的小女孩，意思是『你嚇到你妹妹了』。

  展風沉默了下來。

  雲纖夜忽的發出了驚奇的低下頭，「咦？怎麼回事？小昭的身子好熱！」

  展小昭的體溫常年涼到幾乎感覺不到，熱這種感覺，幾乎在她身上沒辦法感覺到。

  雲纖夜這麼一說，展風立即暫時忘記了靈玉玉髓，改為去抱展小昭。

  被展風凶了一通，展小昭心裡還在不開心呢，一言不發，小身子僵硬的像快石頭。

  但那燙熱的體溫，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她常年蒼白的小臉，染上了一抹淺粉。

  手和腳，也由冰轉溫，再到一般血氣旺的孩子都會有有的熱燙。

  「真的是熱的，真的是熱的……」展風激動了。

  看過多少大夫，吃過多少湯藥，全都不管用。

  他以為他的妹妹永遠都是一尊涼冰冰的小人兒，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

  「應該是靈玉玉髓的作用。」雲纖夜微笑的看著展小昭像是護著眼珠子似的護著玉髓的小模樣，「我就是因為握了一會，覺的渾身發燙，才想著送給小昭試試看，你瞧，真的是管用吧，展風，你還要堅持不收嗎？」

  展風張了張口，發不出聲音來。

  他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這種玉髓，天下間總共也沒有幾塊，如果堅持不要，他就算用盡一生，傾盡全力，也不一定能找到另一塊給她。

  可是，他和小昭已經欠大小姐太多太多，多到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還的清。

  若是再加上這一塊靈石玉髓，他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去還了，或許根本都沒辦法還吧，湊夠千金來買玉髓，但云纖夜的這份心意呢？一萬金能換？還是十萬斤能換？

  「大小姐……不對，應該是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和小昭的親姐姐，往後有再大的難關再危險的狀況，我和小昭會和你一起扛。」展風把懷裡的展小昭放在地上，他單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長姐如母，他磕了頭，就算是認定了雲纖夜的地位。

  雲纖夜本想躲開，結果身子才有動作，手腕就被展風給攥住了。

  三個頭磕完，展風站起，沉聲道，「小昭，給姐姐磕頭。」

  展小昭二話不說，噗通跪在地上，接著向前趴了下去，她是想磕頭，但最後成了『五體投地』，笑嘻嘻的抬著腦袋，燦爛的笑。

  這大概是展小昭入府之後，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吧，粉色的小舌頭都露出來了，特別逗趣。

  連展風都想不起，展小昭上一次如此發自內心的甜笑是在什麼時候。

  翻遍記憶，好像都想不起來似的。

  他帶著她流浪，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居無定所，食不果腹，還到處被人欺負。

  展小昭的身子有病，沒有一天是舒服的，她從小就體貼，難受也不會說出來，生怕惹的展風心煩。

  長時間的積累下來，竟然連笑都不會了。

  展風心裡最後一絲把靈玉玉髓取下來還給雲纖夜的念頭徹底散了，罷了，他的命就交給大小姐，往後這一輩子，他忘掉過去，忘掉身份，忘掉原本的人生，安心的永遠做展風，永遠做雲纖夜的表弟好了。

  「行了，不要磕了，以後少來這套虛的，多沒勁。」雲纖夜彎身把小女孩抱起來，運氣觀運術去看她的眉心，有些失望搖搖頭。

  靈石玉髓似乎只能夠讓展小昭覺的舒服些，卻奈何不得她眉心之間那濃重的黑色運氣。

  「展風，還是要繼續給小昭看大夫，她身子暖和是憑藉外物，並不是真的身子痊癒，千萬別忘了。」

  雲纖夜提醒。

  「我會記得。」展風鄭重的點頭答應。

  又閒聊了幾句，展小昭困了，展風把她抱回房去睡。

  雲纖夜無意間望見了擺在桌面上的那隻藍色荷包，走過去，拾了起來。

  荷包帶著一點淺淺的香，陌生又熟悉。

  那香，是玄皇叔身畔慣然繚繞的氣息，雲纖夜認得的，那一天他在金鑾殿上挨打，他脫下了朝服，直接蓋在了她的身上，藏身於其中，她感覺到了朝服殘存著的他的體溫，更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著淺淺的魅惑之香了。

  這居然是他的貼身之物？

  他無緣無故的又送靈石玉髓給她做什麼？

  真是猜不透玄皇叔的心思啊，忽近忽遠，忽善忽惡，他就像是一個會發光的謎團，總是出現在她的前方。

  直覺告訴雲纖夜，玄皇叔所在的地方太過危險，不容靠近。

  可是，她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起他清冷的表情，心中便滿足的不得了。

  「花痴什麼呢？」雲纖夜用力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痛楚讓她迅速回到現實之中，不容意亂情迷泛濫下去。

  「好看的男人都是毒藥啊！！」一邊說著，一邊取了只瓷瓶出來，托在手心裡，呆呆出神。

  之前玄皇叔雖然拂袖而去，他走後，她卻在他坐過的位置，找到了這個。

  應該就是他讓人送來的療傷藥，她沒收，他就乾脆霸道的留了下來。

  雲纖夜沒忍住，早晚擦了兩次，背後的傷涼絲絲的舒服，很快就不覺的怎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