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舊案,殺與不殺
2024-06-10 20:20:16
作者: 第三張牌
慕正則並沒有把何氏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他總覺得陳王不至於為了一個剛剛找回去的丫頭就彈劾自己。
只不過,他很顯然料錯了慕瑾嵐對於陳王府來說的意義。
就在慕正則和何氏說話的時候,陳王坐在書房裡正在寫摺子,陳王妃端著煲好的湯走進來,看到陳王爺眉頭緊鎖,不禁問道:「王爺不就是參慕正則一本麼?怎麼還如此為難?」
「若是我只是單純的參慕正則一本,那又有何意義?」陳王爺看著桌子上擺著的摺子,微微嘆口氣說道:「說到底,我當然是希望能為小曦討個公道,至少替她把這些年的苦楚都討回來才是。」
「也許小曦並不在意那些。」陳王妃將湯盅放在陳王爺手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說到底,若是沒有慕家,小曦也沒辦法長那麼大。」
「我知道,可是小曦受的那些折磨,我心裡又如何能過的去?」陳王爺握著陳王妃的手,冷聲道:「你說那些陳年舊痕,定然是喬氏所為,一想到這裡,我便心裡極為痛楚,恨不得替小曦承受那些苦難,她不過是個孩子,那喬氏又該有多狠心才如此待她?」
「王爺,這件事要是追究起來,其實也不是不容易。」陳王妃沉思了一會,突然說道:「我記得慶陽水患的時候,曾經有百姓狀告欽差慕正則貪墨賑災銀兩,只是當時有六皇子司空景哲為其作保方才得以脫身,皇上雖然不予追究,但是說到底心裡都是有懷疑的,不如從這件事上做文章?」
「慶陽水患的事已經過去一年,我手中也並無證據,會不會太過草率?」陳王爺話音未落,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當下皺起眉頭說道:「進來。」
「王爺,王妃。」敲門的正是陳王府的陳管家,得了陳王的允許走進來,陳管家將一封信箋呈給了陳王,隨後說道:「王爺,這封信箋是個小乞丐送過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王爺,老奴不敢擅作主張,只能帶過來交由王爺過目。」
「有沒有問那小乞丐是什麼人讓送的?」陳王看了看信箋,並沒有立刻拆開,沉聲問道:「人呢?」
「跑掉了。」陳管家有些尷尬地說道:「沒等老奴問清楚,那小乞丐便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既然是尋了小乞兒送來,自然是不願露面。」陳王妃揮揮手,對陳管家說道:「你且下去吧,無妨。」
「是。」陳管家見陳王點點頭,這才行禮告退。
「也不知道是誰神神秘秘的弄這麼一出。」陳王拿過信箋,拆開後看了兩眼,頓時驚訝地說道:「這是……」
陳王妃看到陳王如此驚訝,不禁也湊上去看了看,在看到信箋的內容時,不禁有些遲疑地說道:「王爺,這是慶陽水患中所有賑災銀兩所用的款銀數目?」
「正是!」陳王爺皺起眉頭,細細地核對一遍才說道:「和當初聖上撥出的賑災銀兩是對不上的,難道說這其中真的是慕正則貪墨了?」
「這後頭是什麼?」站在陳王對面的陳王妃意外地發現了信箋最後一張背後畫著一副畫,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這地方好像十分熟悉,一時半會倒是想不起是哪裡了呢……」
「這裡是……」陳王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幅圖,冷聲道:「正遠鏢局。」
「正遠鏢局?」陳王妃一愣,隨即壓低聲音問道:「當初押送賑災銀兩的不就是這個鏢局嗎?」
雲珂回到府里以後便去書房見了雲錫。
「父親。」雲珂推開門的時候,發現雲錫正在練書法,轉身關上門才說道:「我打算明日去一趟海州。」
「你弟弟很快就回來了,你現在過去,萬一與他錯過了怎麼辦?」雲錫從不阻攔自己的孩子出門,他總認為在確保足夠安全的前提下,多出去走走,人的眼界才會更加寬廣。
「我去海州是有要事要辦。」雲珂並不打算和盤托出,畢竟慕瑾汐所言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沒必要讓自己的父親跟著擔憂,她自己相信就足夠了。
「那也不必走的那麼急,等我給你舅舅寫封信過去,如何?」雲錫性情直爽,對待看不慣的事情總是性情暴躁,可是對待自己的親人素來極為溫和,從不亂發脾氣。
「父親,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明日一早就要出發。」雲珂搖搖頭,態度堅定地說道:「這一次,還請父親相信我,我會讓舅舅風光歸京。」
「珂兒。」雲錫聽到雲珂的話,不禁皺起眉頭,放下毛筆認真地說道:「此行可有危險?」
「多少會有。」雲珂點點頭,但是依舊堅定的說道:「不過我有七分的把握能夠做成此事。」
「珂兒,你自幼聰慧,想要做的事情也很少能夠改變想法,但是海州形勢複雜,你舅舅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才平衡了海州的勢力,你萬事小心。」雲錫並不打算阻攔雲珂,只是叮囑道:「你母親那邊,暫且不必多言,免她憂心。」
「我知道。」雲珂點點頭,莞爾一笑,看著雲錫說道:「父親,若是我此行能夠讓舅舅和外祖母他們重新回到京城,你說母親會開心嗎?」
「那是自然。」雲錫走到雲珂身邊,伸出手摸了摸雲珂的頭說道:「只是你也知道,當年你外祖一門捲入那場陰謀,很多時候也在皇上一念之間,你量力而為便是。」
「我明白。」雲珂想了想,突然問道:「父親,你覺得慕家七小姐性情如何?」
「慕家七小姐?」雲錫似乎遲疑了下,想了許久才問道:「是那位瑾瑜縣主?」
「對,就是她。」雲珂看著雲錫說道:「我今日見到她了,只覺得她與傳聞並不盡相同。」
「珂兒,為父不是跟你說過,要想真正了解一個人,那就親自去結交,不要道聽途說?」雲錫微笑著說道:「更何況,戰王殿下能夠看重的女子,想來也不會差,你說是不是?」
「父親……」雲珂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如果瑾瑜縣主讓我去殺人,你說我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