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你給我閉嘴

  「老大……」一邊的沈王氏聽到沈月兒等人要去家裡吃飯，像要割了她肉一般，滿臉的心疼和憤怒。

  「娘，我今天不是買了三斤肉，一隻烤雞嗎？我難得回家，趁著家裡有菜，讓月兒他們也沾沾葷腥。」沈大海飛快地對著沈王氏使了個眼色。

  沈大海畢竟是沈王氏生的，很快就明白過來，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

  但還是惡狠狠地瞪了沈月兒一眼，心裡咒罵道：「就讓你們幾個下三濫的高興一下，等會有你們哭的時候。」

  在村民的目送下，沈月兒三姐弟跟著沈大海等人往老宅那邊走去。

  「姐……」沈星兒輕輕地扯了扯沈月兒的衣袖，雖然不知道姐為什麼要去老宅吃飯，但內心對老宅那邊人的恐懼，讓沈星兒很是不安。

  「星兒，陽兒……」沈月兒看著他們安撫道，「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只要跟在姐身邊就好。星兒，你更要保護好陽兒，放心，姐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嗯。」沈星兒瀋陽兒聽到沈月兒這樣說，雙雙點頭，滿臉的信賴。

  沈月兒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很清楚，星兒和陽兒對老宅有著本能的恐懼，但為了以除後患，今日這一遭，他們還真的必須走這一趟。

  

  不一會兒，那高高的圍牆，氣派的青磚紅瓦四合院，成為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有些好事的，看到沈大海真的把沈月兒三姐弟帶進四合院裡，見不好再湊熱鬧了，只能回家。

  這是沈月兒第二次來老宅，上次因為是晚上，加上是來教訓沈大江的，所以並沒有仔細看看。

  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沈月兒打量了一番，臉上的神色更加冷硬了。

  豬圈裡養著白白胖胖的兩頭肥豬，雞舍里母雞正在下蛋，院子一角，種著翠綠的青菜和瓜果……

  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可惜老宅那些人並不珍惜這樣的好日子，不知道安分過日子，一心想從沈老三那邊撈到好處，不管他們的死活……

  走進大堂，大伯娘沈田氏帶著她的閨女沈翠蘭，還有二伯娘和沈曉梅正從廚房裡端出燒好的菜，在擺桌。

  而沈家家主沈富貴坐在正廳的八仙桌上，正一口一口地吸著旱菸。

  看到沈月兒三姐妹，沈富貴藏在煙霧後面的雙眼閃了閃，隨後起身招呼道：「月兒，星兒，陽兒，你們來了。」

  沈月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沈富貴，站住腳步往他臉上看去。

  是個五十歲出頭的莊稼漢子，花白的頭髮，黝黑的滿是皺紋的皮膚，平凡的五官，只是那雙渾濁的眼裡，有點點精光閃過。

  這是一個很精明的老頭，不然光靠他一個地里刨食的，也不可能拉扯沈家三兄弟長大，還有兩個閨女，還掙下了這份產業。

  但精明過了頭，一心在鑽研上，卻把家裡大大小小的事交給沈王氏掌管，對於她一再去折騰沈老三一家，沒有見他開口阻攔一句。

  哪怕他把他們當孫女孫子看，為他們說一句話，沈月兒也不會一命嗚呼。

  所以，沈月兒對於沈富貴，還真的沒有一點的好感，更多的是厭惡。

  自私自利，貪得無厭之輩，沈月兒從來都不會對他們客氣。

  「來陽兒，到爺爺這邊來。」沈富貴看到三姐弟對於自己開口招呼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以為意，反而笑眯眯地對最小的陽兒道。

  瀋陽兒後退了一步，雙手更緊地抓著沈月兒的手。

  沈月兒笑了，對著沈富貴道：「爺爺，陽兒身上都是泥巴，怕髒了爺爺，就不過去了。」

  「月兒，你說的什麼話？爺爺豈會嫌棄自己孫子的。」沈富貴搖頭道，「爺爺知道你們的日子不好過，心裡肯定在怪爺爺，沒有伸手援助你們。可家裡大大小小十幾口人，爺爺不容易。這次還是你大伯回來帶了點吃食……」

  沈富貴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哭窮道。

  「爺爺能住青磚紅瓦的大房子，村里除了里正家，爺爺家是獨一份了。爺爺也不用怕月兒回來蹭吃的，月兒有手有腳，不會餓著弟妹的。」沈月兒面不改色道。

  「爺爺知道月兒你是好樣的。既然是一家人，以後就多走動。來，坐下趁飯菜是熱的多吃點。」沈富貴開口招呼道。

  一邊的沈大海也熱情不已：「月兒，別客氣。雖然大伯沒什麼本事，但偶爾沾點葷腥還是有的。你們多吃點……」

  除了沈富貴沈大海，還有一個坐的遠遠的滿臉旁觀的沈大江，其他的人全都怒睜著大眼，憤怒卻不敢吭聲地瞪著沈月兒等人。

  沈星兒瀋陽兒緊緊站在沈月兒身邊，就連吞咽口水都不敢了。

  沈月兒頓時沒有了心思跟他們周旋，冷冷地看了沈王氏沈田氏等人，最後笑道：「爺爺，大伯，你們就說吧！好好的把我們姐弟三請來，到底有什麼事？收起你們虛偽的一面，我可不相信你們良心發現，覺得以前造孽太多，打算補償我們姐弟三個。」

  「你……」沈大海憤怒地緊緊握著拳頭，額頭上青筋暴突。

  「大伯，這才是你看到月兒正常的表現。」沈月兒還嫌事不夠大，在一邊笑眯眯地道。

  「賤丫頭，看我不打死你。」沈王氏早已忍耐不住，撈起早已準備好的棍子，就要往沈月兒這邊撲來。

  沈月兒護著星兒和陽兒，靈敏地閃到了一邊。

  「住手……」沈富貴頓時大怒，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沈王氏。

  沈王氏看到沈富貴發怒了，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嘴硬道：「老頭子，你可不能偏幫這賠錢貨。她把我們家小武踢到水溝里，糊的一身泥，還敢對大海動手，這樣無法無天的賤丫頭，就應該打死她……」

  「你給我閉嘴。」沈富貴聞言頓時臉色鐵青，「家裡都被你搞的烏煙瘴氣的，你還嫌不夠是吧？再給我亂折騰，就給我滾回王家去……」

  沈王氏聽到沈富貴讓她回娘家，知道老頭子是真的生氣了，頓時惡狠狠地瞪了沈月兒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