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蠱毒

  「接下來怎麼做？」

  「開膛破肚，把膽囊拿出來，回去我提取牛黃。」沈月兒很自然地開口道。

  其實牛黃另外一個別稱是丑寶，如果她在藥方上寫丑寶，就算是店鋪里的夥計，也認識知道。那麼就沒有今日她跟秦君瀾一起進山的事了。

  秦君瀾顯然被沈月兒語氣中的利索皺起了眉頭，但依舊悶不吭聲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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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新鮮的膽囊裝進沈月兒帶來的布袋裡，看到沈月兒滿臉口水地盯著地上的水牛屍體。

  「走了。」

  秦君瀾快速地擋住沈月兒的視線，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沈月兒戀戀不捨地收回眼光，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

  這頭水牛太老了，肉質太柴，啃起來不鮮嫩……

  「等秦叔的毒解了，我獵一頭水牛送給你，讓你解解饞。」走在前面的秦君瀾一個沒有忍住，開口道。

  「真的？」沈月兒雙眼頓時一亮，快步走到秦君瀾面前開口詢問道。

  秦君瀾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在沈月兒盯視之下，只能點了點頭。

  好像，每次在她面前，看到她臉上的渴望，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說出連自己都驚詫的話來，只為了滿足她小小的心愿，看到她臉上歡喜的表情。

  「趟過溪流，前面不遠處就是懸崖。」秦君瀾道。

  「秦大哥，為什麼這裡有成群的水牛？」沈月兒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何止是水牛，就連狼群也是好幾群，黑山里不但還有幾隻大蟲，就連熊瞎子，也有好幾窩。但在這幾年裡，我也只到過黑山三分之一的地盤，裡面還有什麼巨型猛獸，我就不清楚了。」秦君瀾冷冷道。

  沈月兒頓時愣住了，全身的寒毛也豎了起來。

  敢情，秦君瀾一直阻攔她進山，還真的是為她好啊！

  她一直相信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也粗心大意了起來。

  卻沒有想到，黑山蔓延無邊，裡面不可能只有一個山頭，一隻老虎。

  幾窩的熊瞎子，那玩意的戰鬥力可不比老虎少啊。

  「怎麼？害怕了？你不是一直以為我阻攔你是別有用心嗎？」秦君瀾看到沈月兒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心情很好地調侃道。

  「我……」沈月兒很想認慫，但她的性子一貫不允許她這樣做，「你哪看出我有這種想法了。最多，我就是在想，黑山里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你不想讓我知道而已。」

  秦君瀾聞言嘴角翹起，露出了一絲笑痕：「趕緊找到雪蓮，趁天黑前下山。不然連我也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嗯。」聽到裡面有這麼多猛獸，沈月兒也不敢多呆了。

  但她還是趁著在路上，看到珍貴的藥材挖下來。

  秦君瀾也不阻攔她，一路走走停停地爬到了懸崖底下。

  「這麼高？」沈月兒抬頭看著直入雲霄的懸崖，心裡嘀咕不已。

  雖然雪蓮都長在海拔四千米以上，但畢竟稀有，即使懸崖再高，她也不能保證有啊。

  現在的問題是，懸崖太高，他們怎麼上去？

  「你告訴我雪蓮長什麼樣，我上去找。」秦君瀾看出了沈月兒的顧忌，在一邊道。

  「你沒有看過雪蓮？」沈月兒看著秦君瀾，神色怪異地開口問道。

  「我應該見過雪蓮嗎？」秦君瀾被沈月兒問的一頭霧水。

  「你應該出自富貴家庭吧！什麼千年靈芝，百年人參，天山雪蓮著等稀罕的藥材，即使不能當飯吃，但多多少少都有珍藏，以備不時之需的呀？」

  沈月兒按照前世看到的電視劇劇情，理所當然地問道。

  「我……確實生長在富貴之家，但我自小就跟秦叔離開家，住在這裡了。」秦君瀾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滿臉憂傷道。

  沈月兒仔細打量秦君瀾，他現在看起來有十五左右歲，五年前來到百家村，那麼十歲左右就跟在秦叔在外面漂泊了。

  「秦叔為什麼會帶你住在這裡？」沈月兒好奇地開口問道，「當然，你不想說就不要勉強。」

  「也沒有什麼。我在娘胎里就中了毒，出生時瘦弱，只要毒性發作，就會昏迷不醒。父親跟母親看著我只能每日垂淚。後來，是秦叔把我帶出來，說要帶我走遍江南，為我尋找名醫的。

  但看遍了名醫，對於我的毒都束手無策，只有一代神醫白鵲跟秦叔透露，只有生活在至陰至陽之地，才會減少毒性的發作。秦叔一路尋找，後來我們就落腳在此處了。

  其實秦叔這次中毒，也是因為我的緣故。這些年雖然緩解了毒性，但每當月圓之時，我還是會發作。前幾天，我在昏迷中疼痛難耐時，咬了秦叔一口，我身體裡的毒從我牙齒傳到了秦叔身上。雖然輕微，但也讓秦叔昏倒在床上數日……」

  「這麼霸道的毒？」善於醫毒的沈月兒聞言神色頓時一變，伸手一把抓過秦君瀾的手，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秦君瀾不習慣跟別人接觸，本能地想要甩開沈月兒，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看到沈月兒臉色越來越凝重，秦君瀾的心不由地提了起來。

  「怎麼了？」沈月兒越是不說話，秦君瀾越是緊張，不由地開口問道。

  「你中的是蠱毒。」沈月兒鬆開了秦君瀾的手腕，隨後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色，「把舌頭伸出來。」

  秦君瀾一時愣住，但很快地反應過來，乖乖地吐出了舌頭。

  沈月兒看了半響，最後鬆了口氣道：「難怪每當月圓之夜，你的蠱毒就會發作。你身上種下的是子蠱，母蠱應該在其他人身上。」

  秦山會中毒，並不是因為情蠱。而是堆積在他體內的其他毒素。相對情蠱，這些毒素根本是不值一提了。

  沈月兒沒有說明的是，秦君瀾身上的情蠱，子蠱受母蠱控制，是最難解的蠱毒之一。

  竟然對一個還在母胎中的嬰兒就下這種蠱毒，可見這個人的心思有多惡毒。

  「神醫白鵲也診斷出我是中了蠱，也說了我一直呆在這裡不能根治，只能緩解。想要治好，只有去找下蠱的人。可是……」秦君瀾臉上露出了一個憂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