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絆倒牛氏

  這一直是牛氏心裡的痛，現在被沈月兒這樣當眾說出來，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臉色頓時變了，「你個黑了心肝的，竟然咒鮮花牡丹嫁不出去？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巴，省的你以後滿嘴噴糞。」

  牛氏說完，雙手張牙舞爪地就要往沈月兒面前撓來。

  

  坐在車上的幾個婦女看到牛氏的架勢，都知道今天沈月兒要被牛氏欺負了。

  有心想要幫襯說幾句，但牛氏一貫強勢，撒潑哭罵是最拿手的，誰也不願惹到這個麻煩。

  就連一邊的沈星兒和瀋陽兒臉色都變了，小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來。

  沈月兒自然不會讓牛氏白白欺負，雖然坐在牛車上紋絲不動，但右腳卻快速地伸了出來，絆了牛氏一腳後又快速地縮了回去。動作快的沒有一個人看到。

  就連牛氏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腳底絆倒了什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肥胖的身體就往牛車外面倒去。

  楊老頭的牛車只是搭了簡易的架子，在重力壓迫之下，根本阻攔不住牛氏那笨重的身體。

  「哎呦，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絆我？」牛氏整個人趴在地上，還沒有起身，就憤怒地大罵道。

  牛車上眾人看到牛氏灰頭土臉的，不由地笑出聲來。

  一個性子爽朗的，在車上對著牛氏道：「牛氏，看還是你一身髒兮兮的，趕緊回去洗洗吧！我們就不等你了。楊老頭，趕緊趕車吧！」

  「誒。」楊老頭響亮地應道，揮起鞭子利索的駕著牛車往官道上跑去。

  等牛氏好不容易爬起來時，只能看到牛車的一道影子，她頓時惡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咒罵道：「有娘生沒娘養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老娘的厲害。」

  「月兒，你沒事吧？牛氏是混不吝的，我們也不好幫你說話。以後你看到她，繞道走。咱不要跟她一樣，不吃虧。」喬大嬸滿臉和氣地勸道。

  「是啊！我們都怕跟她打交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沒事就躲著點。」另外一個王婆婆也在一邊附和道。

  坐在牛車上的沈月兒感覺到眾人的善意，對著眾人抿嘴笑了笑。

  「姐，剛剛嚇死我了。」沈星兒緊緊拉著沈月兒的手，手心發涼。

  「沒事。」沈月兒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把已經嚇呆的瀋陽兒摟緊了些。

  「月兒，你帶著星兒陽兒去趕集嗎？」喬嬸看著姐弟三個穿的雖然寒酸，但很乾淨，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問道。

  「嗯。我娘以前教我認識了幾種草藥，沒事也采了些。今天趁著趕集我想帶到藥鋪去看看能不能賣掉換掉銅錢。」沈月兒睜大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眼，滿臉笑道。

  「月兒還認識草藥啊？」王婆婆在一邊頓時插嘴道，「也是，你娘可是我們村里唯一一個識字的女人。只是可惜……」

  說到最後，不由地搖了搖頭，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眾人聊起了沈白氏，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但不想讓沈月兒三姐弟難過傷心，全都識趣地沒有再開口。

  沈月兒自然是樂的清閒，她可沒有那個習慣跟一車的女人一路聊到鎮上。

  到了鎮街口，楊老頭的牛車就停在了專門停牛車的地方，對著眾人道：「午時回村，你們要買什麼趕緊，注意時辰。」

  眾人紛紛走到楊老頭面前，拿出一文的銅板。

  等到沈月兒姐弟三個時，楊老頭笑道：「月兒，你們姐弟難得來一趟鎮上，楊爺爺就不收你們的銅板了。月兒，鎮上人多，照顧好妹妹弟弟。」

  「爺爺，我有錢。」沈月兒並不想欠楊老頭的恩情，再說了，他一個孤家老人，就靠牛車拉客人賺點銀錢，生活也不容易。

  沈月兒拿出三個銅板，快速地塞進楊老頭的手裡，就牽著弟妹往鎮上走去。

  「這孩子，真是的。」楊老頭看著手心的三枚銅板，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連吃飯都成問題，還這麼傲氣，等回去再還給她們吧！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一個小販在街上聲音嘹亮地叫賣著。

  沈月兒聽到了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由地放慢了腳步，看到瀋陽兒雙眼緊巴巴地等著拿紅彤彤的冰糖葫蘆，滿臉的渴望。

  沈月兒往一邊的沈星兒看去，沈星兒警醒地收回眼光，瞪了瀋陽兒一眼，笑著對沈月兒道：「姐，陽兒不吃。我們快點走吧！」

  說完，主動往前面快速地走去，卻被沈月兒一把拉住。

  「今天想吃什麼，姐都給你們買，讓你們吃個夠。」沈月兒豪邁道。

  「大姐，陽兒不想吃，留著買糧食。」瀋陽兒在一邊乖巧道。

  「大姐有銀子。」沈月兒伸手摸了摸聽到頭髮，隨後牽著兩個人往賣冰糖葫蘆的小販那邊走去。

  「這冰糖葫蘆怎麼買的？」沈月兒開口問道。

  「兩文錢一串，兩串三文錢。」小販見有生意上面，滿臉熱情道。

  「那就來兩串吧！」沈月兒說完，就要從錢袋裡數銅板。

  「姐，給陽兒買一串就好了，我不吃。」沈星兒在一邊道。

  「說了讓你們今天都吃個夠的，別想著替姐省錢。」沈月兒故意繃著臉道。

  星兒什麼都好，就是太會替人著想。

  哪怕她一再強調有銀子，她還是想著怎麼節省。

  沈星兒見沈月兒有些不高興了，只能閉上嘴巴。

  數了三個銅板給小販，瀋陽兒和沈星兒手裡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繼續往仁和堂走去。

  「大姐，好甜，你也吃個。」瀋陽兒吃了一顆，開心的眉眼都笑彎了，把冰糖葫蘆遞到了沈月兒面前，乖巧道。

  「姐不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陽兒吃。」沈月兒只要提前冰糖葫蘆，口裡的酸水就直冒，她是真的不喜歡吃。

  很快，來到同仁堂藥鋪，由於早市剛剛開始，藥鋪問診抓藥的人並不多。

  夥計小林眼尖地看到沈月兒，熱情地迎了上來：「沈姑娘，你來了。老闆在後面，我馬上去叫他。」

  「好。」沈月兒也不客氣，點了點頭跟著小林子往藥鋪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