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探查身世
2024-06-10 20:06:03
作者: 逆襲之蝶
阿蠻查看了一下,那是一個黃金打造的如意鎖吊墜。
這個如意鎖吊墜其中一面刻有一個「悅」字。
這個「悅」字剛好前段時間蒼狼王教過阿蠻。因此,阿蠻便喃喃地念了出聲:「悅。南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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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如意鎖吊墜,以前阿蠻在山下村里見過。是西夷國人給剛出生的小孩子準備的禮物。
不過山下村裡的多是貧民。他們佩戴的如意鎖吊墜都不如阿蠻手中拿著的名貴。
以前翠柳和黃鶯就會經常拿出她們從小到大都戴著的如意鎖吊墜在阿蠻面前炫耀。
她們的如意鎖吊墜很小,是銅質的。饒是這樣,當時尚且年幼的阿蠻還是羨慕得不行。
然而,阿蠻沒有父母。沒有人會為她準備如意鎖吊墜。
此刻,阿蠻拿著手裡的黃金如意鎖吊墜,再次端詳起那具藏有如意鎖吊墜的骸骨。
觀其骨架,目測這是一具中年男性的骸骨。走近再仔細查看的時候,發現其左手手臂骨頭曾經斷過。骸骨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傷痕。
倘若死者生前不是被人用亂刀凌虐過,那麼這必定是一具生前身經百戰的人的骸骨。
這人會是她爹嗎?這如意鎖會是她爹特意為她打造的如意鎖嗎?她的本名難道就叫南悅?這是她爹娘為她取的名字?
能擁有這般黃金打造的如意鎖,此人應該身份矜貴,是南家的主人吧?
不過,也沒有人告訴過阿蠻,她就是這南家府上的千金小姐。或許,她母親只是個婢女也不一定。
然而,這個人生前為何會吞下這個如意鎖?
莫不是抄家滅族的西夷軍來襲,他為了保住這如意鎖,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名節,所以吞金自殺?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阿蠻的猜測。具體真相不得而知。
將那些骸骨重新掩埋後,阿蠻手持這個如意鎖,打算到山下村里問問。
山下村裡的人,離這個亂葬崗很近。這整天人來人往的,少不得那些鄉親會清楚一點當年的事情。
畢竟,上百口人被抄家滅族了,可不是小事。
阿蠻想要問清楚,當年南家為什麼會被滅族,自己的父母又是何人。
就這樣,阿蠻一路騎著蒼狼犬小戰向山下村里奔馳。
阿蠻的手裡緊緊地攥著那個如意鎖吊墜。
這如意鎖吊墜,看著就很有親切感。阿蠻有些愛不釋手。
邊跑,阿蠻邊把這如意鎖翻到另外一面查看的時候,卻驟然發現,這如意鎖的另外一面,居然刻有狼的圖騰!
阿蠻看了看自己的坐騎小戰,再對比了一下上面的圖騰。
那圖騰上的狼,儼然就是一匹蒼山之狼。
以阿蠻對蒼山之狼的了解,她不會分辨錯。
蒼狼國,並不流行圖騰,流行蒼狼圖騰的是阿史那族人。
這個圖騰,阿蠻就曾經在烏孫藍玉的飾品上見過。
不過烏孫藍玉不是西夷人,她的飾品不是長命鎖。而是一個手鐲。
阿蠻一路騎著小戰飛馳,一路回身看向亂葬崗所在的小山崗。
山崗上的那棵常青樹,在月色下,格外的淒清。
阿蠻沉吟道:
「蒼山之狼,阿史那家的聖女……
南家,真的會和阿史那家扯上關係嗎?」
帶著疑問,阿蠻來到了山下的村里。
亂葬崗通往山下村裡的路,必定會途徑劉叔和樹根的家。
卻不知道鄉親劉叔和樹根如今怎樣了。
劉叔見到她,會不會還愣著眼睛結結巴巴地對她說:「小蠻女,你……你……你……小心點,沒得撲到人了,那……那可怎麼辦?」
想到這些,阿蠻情不自禁地笑了。
還有樹根,她多久沒見著樹根了。那個溫潤如水的男子。
曾經,阿蠻也想自己快快長大,去當樹根的媳婦。住進樹根那乾淨整齊的房子裡。
現在阿蠻已經長大了。可惜……
都怪那可惡的蒼狼王!
再次來到劉叔的家門前的時候,劉叔依然坐在自家門口抽著旱菸。
滄海桑田,劉叔卻一直沒有改變。
阿蠻揉了揉略帶乾澀的眼睛。她的眼睛裡似乎進了點水汽。
而劉叔見著阿蠻,即便阿蠻騎著一匹蒼狼,他依然波瀾不驚。
因為阿蠻從小到大,都刷新著他所能接受的極限。
劉叔邊叼著旱菸邊喊了阿蠻一聲:
「喲,小蠻女,一段時間不見,長那麼大了嗬。騎著匹高頭大馬,是回來找相公撒?」
阿蠻拍了拍小戰那蠢蠢欲動的頭,安撫了一下小戰,然後笑著對劉叔說:
「劉叔,我回來了。我想了解一下我父母,我想了解一下南家。」
沒想到,一直以來雲淡風輕的劉叔此刻居然急急地滅了旱菸站了起來。
劉叔邊往家裡走,便朝阿蠻說了一句:
「嗬,小蠻女,一段時間不見,變得伶牙俐齒,會說很多話撒。你繼續說,繼續說哈。叔我回家去了。」
話一說完,就聽得劉叔「嘭」地一聲關上了柴門。
山下村裡的尋常人家,哪有這麼早關門的?
這劉叔,分明就是在躲著她!
劉叔是怕她問他關於南家的事情吧?
就連劉叔都如此反應,這事情就大條了。
南家的事必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是這樣,阿蠻就越想去探查清楚!
劉叔不開門,阿蠻便決定上前兩步去找隔壁的樹根。
今天樹根居然沒有在門外劈柴?
阿蠻懷著緊張的心情,敲了敲樹根家的門。
然而,就連樹根家,敲來敲去都沒人開門。
這時候,翠柳的父親醉酒鬼張大叔經過。
他拿著酒瓶子,打著飽嗝,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睛對阿蠻說:
「咦?這不是山上亂葬崗的野丫頭?不用敲了。你還不知道這屋子裡已經沒有人了嗎?」
「沒有人?樹根呢?樹根哥在哪裡?」阿蠻問。
張大叔又打了個嗝,然後哈哈大笑道:
「哪有什麼樹根喲。都被他騙了。那小伙子一臉斯文的樣子,就不像是咱山下村裡的人。人家是質子喲。是質子你知不知道?」
「質子?」阿蠻再問:「什麼質子?」
張大叔放下酒瓶,一拍大腿說:
「質子你還不知道嗎?
是人質!是北漠國送過來咱西夷國當人質的!
好像是北漠皇室里的人,真名叫……叫什麼慕容辰逸的。
對,就叫慕容辰逸。
名字拗口得要死。嗨,就欺負我喝了酒記不住。」
阿蠻狐疑道:
「倘若他是質子,他不應該在王宮裡面嗎?怎麼就跑出來,到咱們村里當樵夫了呢?」
「逃跑出來啊!當樵夫掩人耳目,你還不知道嗎?
嗨!你喝得比我還醉。連我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這屋子的地段多好啊。就在村口,可以看清楚那些官兵上山下山,進進出出的。」
張大叔又喝了一大口酒。
然而,阿蠻並沒有被張大叔搞懵。她觀察了一下地理位置。
誠如張大叔所說的,樹根住在這裡的確另有目的。
這裡是西夷國的京城近郊。村口這條路是上山和出城的必經之路。
樹根的家選在村口,但是卻不是第一間房子。第一間房子是劉叔的。樹根的是第二間。
那麼那些路過的官兵,首當其衝的就不會注意到他。
很明顯,樹根逃跑出來之後,他刻意喬裝打扮一番,混跡在山下的這條小村莊裡是另有圖謀的。
因為他借著劈柴之機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形勢,然後伺機而動。
或者他是為了回他的北漠作打算。又或者是他也對西夷國虎視眈眈。然後在謀劃著名一些更大的事情。
難怪阿蠻之前經常看到樹根都是心不在焉的。
原來他並非這村裡的池中魚,他是北漠的人中龍。
拋開樹根的事不管,阿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當年,是翠柳的娘,也就是張大叔的妻子張大娘路過亂葬崗為阿蠻剪的臍帶。
按理,張大叔對阿蠻的身世也知曉得清楚。
於是,阿蠻連忙追問:
「張大叔,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想問一下,我父母是誰,南家為什麼會被抄家滅族?」
沒想到,張大叔直接愣住了。
他重重地打了一個嗝,然後對阿蠻的話充耳不聞。
張大叔居然借著酒瘋,哼著歌謠,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張大叔走了有一段路。阿蠻看著他的背影再次喊住他。
阿蠻對張大叔說:「翠柳不在了,你知道嗎?」
張大叔如阿蠻意料之中的頓住腳步。
然而,他卻不回頭,只是站立在原地,佯裝作不在意地說:
「翠柳……翠柳不在……哈,我知道啊。她被我拿去換酒了。哈哈哈哈,虧本貨,能換兩口酒喝也好啊。那虧本貨。」
阿蠻定睛看著張大叔,然後她略帶沉重地再次正告他:「我說,翠柳不在了。她死了。」
張大叔本欲繼續哼唱歌謠回家去的,聞言他如遭電擊,呆立當場。
張大叔也不發酒瘋了,他就站在那裡,低垂著頭,久久不能言語。
半晌,張大叔喃喃地問:「什麼時候死的?」
阿蠻回答道:「前不久。在蒼狼國的西臨鎮。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張大叔卻笑了,笑著笑著他就哭了。
張大叔擦了一把眼淚說:
「誰讓她不帶眼識人了?在那種地方,還付出真心。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