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差距

2024-06-10 20:05:03 作者: 逆襲之蝶

  一航環視了一周。

  面對一個個猶如餓鬼般,覬覦著落塵的人,他頗為孤立無援。

  隨後,一航站了起來,他篤定地說:

  「師父臨行前,把武館託付給我,並交代我等看管好落塵。

  如今,除非你們從我的屍身上踩著過。

  否則,有我在,你們休想碰到落塵毫釐!」

  一帆恨恨地看著一航。

  他也只是咬牙切齒,最終十分憋屈地站立在原地。

  

  一帆並不敢輕舉妄動。

  白嘉述卻唯恐天下不亂地上前推了一帆一把。白嘉述輕輕巧巧地說:「去啊,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去打敗他,替我拿到那把落塵,我重重有賞!」

  一帆被白嘉述這麼一推,猶如被趕上架的鴨子。箭在弦上,他終於不得不發。

  其實,在一帆心裡,他也一直認為自己並不比一航差多少。既然到了這步,一帆自己也想跟一航真正較量一下。好看看自己和一航之間的差距。

  萬一,他能打敗一航,那麼他就不用久居一航之下。並且他相信,這絕對能讓陸川對他刮目相看。

  於是,一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阿蠻退到一旁,她打算靜觀其變。

  只見一航踱步從高位一步步走下來。他冷峻地問一帆:「你確定要和我單打獨鬥?」

  一帆已經拔劍擺開了陣勢。他挑釁般地對一航說:「來吧。難不成你真怕了我,而不敢和我對戰?」

  一航冷笑一聲,隨即拔劍而起。

  寶劍出鞘,閃出一道銀色的亮光。說時遲那時快,一航的劍已經來到了一帆的跟前。

  「噌」地一聲,一帆也拔劍而出。一帆的劍和一航的劍碰撞到一起。

  隨後是一帆和一航之間的見招拆招。

  一航每出一招,一帆都聞風而動,及時化解。

  一航說:「我會的劍招你都會。那麼,我只能憑真本事贏你。」

  說完,一航的招式更快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一帆出招。一帆隱忍地咬著牙,他疲於閃避,所以無法分神應答。

  一航繼續念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後,一航直接舉著劍,朝一帆刺過去。

  一帆本來就處於防守的被動地位。偏偏一航的速度就比他快了那麼一招半式,一帆便更加無法招架了,他頓時手腳大亂。

  一航沒有用華麗的動作,也沒有用花哨的招式,他直接持劍一揮,將一帆手中的劍劈倒在地。

  一帆落敗。他低垂著頭,如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一般,喃喃地說:「是我輸了。我怎麼可能會輸?怎麼可能?!」

  一航收起了劍,他背轉過身去,不再看一帆。

  一航對身後的一帆說:「武功的高強,都是靠穩紮穩打練出來的。如你般好高騖遠、心術不正很難有所成就。」

  一帆聽罷,他攥緊了拳頭,依然忿忿不平。

  然而,正所謂一沉百踩。白嘉述見狀,他連忙走過來踢了一帆一腳。

  白嘉述恨恨地說:「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你不是說,他會的劍招你都會嗎?最後終究是技不如人地落敗了。你真是丟光了本少爺的臉。」

  一帆憤懣地盯著白嘉述看,那眼神,那表情寫滿了不甘。

  一帆並不打算就此離開。

  突然,一帆直直地看著阿蠻嘶吼道:「你剛不是說要打敗他嗎?去啊,去打敗他啊!」

  阿蠻抿唇一笑,她難得地順從人意。

  阿蠻覺得為了那把落塵,讓一帆得償所願一次也未嘗不可。

  於是,阿蠻抽出她身後的桃木劍,然後再次向一航確認道:「是不是只要我打敗你,那把落塵就歸我?」

  一航迴轉過頭來看向阿蠻,然而,當他轉過頭的時候,卻只看到一道亮光,其它的他什麼都看不見。

  等一航反應過來的時候,阿蠻的那把桃木劍已然架在一航的脖子上。

  一航難以置信地說:「你這把明明只是桃木劍。那剛才的亮光……罷了,是我失算,我竟不知道,你的速度居然快成這樣。」

  說完,一航痛心地垂眸道:「我話已說在前。你要拿走落塵,就先殺了我吧。」

  一航決然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已做好英勇就義的思想準備的一航卻等不到阿蠻來給他了結。

  當一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阿蠻已若無其事地走到供桌旁,取走了擺放在上面的寶劍落塵。

  一航連忙走了過去,準備為了保護落塵,做出最後的反抗。

  怎料阿蠻突然瀲灩一笑,她掂量了一下落塵之後,乘一航不備,迅速將落塵從劍鞘中拔出。

  落塵的鋒芒刺得人張不開眼睛。

  就在一航雙手護在身前,抵擋落塵帶出來的劍風的時候,阿蠻卻一個旋轉翻身,將劍一揮、一拉、一划,漂亮地使出了陸川教給她的那招拔劍斷水。

  再見拔劍斷水,居然由眼前這麼一個年輕且陌生的女子使出,一航震驚得大睜著眼睛,錯愕得瞳孔一陣收縮。

  然而,就在一航以為自己要死在落塵之下,死在那一招拔劍斷水之下的時候,阿蠻的利劍卻只是堪堪掠過一航的頭髮。

  幾根髮絲斷落。一航頹然地跪倒在地。

  一航突然感覺自己多年執著堅持的信念都被阿蠻顛覆了。

  一帆連忙走過來,準備痛打落水狗。

  他奚落地說:「喲,大師兄,就連你都沒辦法學會的劍招居然被別人學會了。你一直苦苦守護的落塵,如今也落在別人手中。所以,你所說的能者居之呢?既然你技不如人……」

  正說到這裡,突然阿蠻「鏘」的一聲把落塵架在一帆的脖子上。

  阿蠻的力度有些大,落塵又十分鋒利,一帆的脖子立馬被劃破了皮。鮮血慢慢溢出。

  然而,一帆卻不敢擦,他只是一動不動、僵直地站在那裡。

  阿蠻舉著明晃晃的利劍,她湊上前陰惻惻地問一帆:「他技不如人,難道你還功夫了得?你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罷了。」

  一帆雙腳顫抖猶如篩子,他半聲都不敢吭。生怕自己說錯一星半點,阿蠻直接拿劍抹了他的脖子。

  如果說一帆因為不服和嫉妒一航,導致他對一航沒有任何敬畏之心,才三翻四次地挑釁一航的極限。那麼,此刻在阿蠻壓倒性的實力面前,一帆並不敢有一星半點的異心。

  阿蠻滿意地勾唇一笑,之後她轉頭對一航說:

  「方才你說得不錯,學武功是要穩紮穩打地學的。可惜我從小沒有這樣的機會。

  然而,在成長的路上,我亦付出了很多常人難以想像的努力。

  陸川館主是我偶然遇見。

  那一招拔劍斷水,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跟著陸川館主學會的。

  至於你,暫時還不能死。武館還得讓你繼續看著。

  落塵我先拿走。等我找回我的武器再把落塵奉還。」

  說完,阿蠻收起落塵,然後帶著鹿鳴轉身就走。她並不理會身後驟然頓悟的一航,還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釋重負的一帆。

  然而,白嘉述卻不顧一切地張開手臂,不知死活地攔在阿蠻跟前。

  白嘉述頗有些敬仰地看著阿蠻說:「不能走……你不能走……本……本少爺命令你,不許走。」

  阿蠻嗤笑了一聲,說:「你這少爺的命令,對我來說不管用。讓開吧,小屁孩。」

  白嘉述卻依然倔強地不願讓開。他不講道理、胡攪蠻纏地對阿蠻說:「我不是小屁孩,我長大了!實話告訴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欺負我。你甚至還打我屁股了。在我親娘還沒去世之前,我才被她這麼打的。如今,就連你也這麼打我。不行,你得負責任。你要讓我變得強大起來。」

  阿蠻好笑地說:「呵。憑什麼我要讓你變得強大起來?你要變得強大起來,又與我何干?」

  白嘉述急得一跺腳說:「反正我就要變得強大起來。假如當初我足夠強大,我就可以保護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就不會死了。雖然我父……雖然我父親說我母親是病死的。然而,我始終不相信。真相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我的母親,絕對是被我父親的其他女人謀害死的。」

  阿蠻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白嘉述是個沒斷奶的小奶狗,甚至自己還讓白嘉述去找他母親去。

  阿蠻自己也是個孤兒,此刻,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當初口不擇言對白嘉述所造成的傷害。

  於是,基於歉疚,阿蠻的語氣稍微放軟了下來。

  阿蠻對白嘉述說:「哦?你的志向倒是遠大。然而,小朋友,你的遠大志向真的不關我事。你要變強大,就找其他人去。比如說,找這位一航師兄就很好。」

  一航錯愕地抬頭看向阿蠻。

  而白嘉述則再次氣惱地跺腳說:

  「我不要!他們都打不過你。我就要你教我!

  你很厲害,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厲害的了。

  我想學你剛才的那招拔劍斷水。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跟你搶這把落塵就是。

  我發現……我發現這把落塵握在你手裡,就特別的英氣。

  本……本少爺以後會對你好的。」

  白嘉述說完,瞟了一眼旁邊正一臉崇拜地看著阿蠻的鹿鳴,他一把將鹿鳴推開,然後霸道地說:「你讓開。」

  西門則看了看白嘉述,他眼眸里滿是憐愛。

  於是,西門難得地放下姿態,也上前拱手作揖幫腔道:

  「先前對姑娘不敬,是西門不對。

  西門不知姑娘身懷絕技、深藏不露。

  如今,西門只求姑娘不吝賜教,對我家少爺傾囊相授。

  倘若我家少爺武功上有長進了,他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阿蠻見白嘉述粗魯推開鹿鳴,她再次舉起了手,準備再打一回白嘉述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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