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不！她不是我的女兒！

  師父去見過了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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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具體說了什麼，晏寒夕也不得而知，但是據程青時透露，從兩人見過面之後，程曦主動回承認當年是自己毀掉了《風雷集》，並且甘願進入家族祠堂十年不外出。

  說完後，程青時還頗為感慨地道：「誰能想到以他的身份會做出這種事，不過……他也是個可憐人。」

  考慮到程曦身份特殊，再加上他沒有直接插手過，這也算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

  「欸，對了。」程青時在電話里的聲音驀地變得揶揄了起來：「聽說秦焱又和你求婚了？你們可真是會玩，不是都已經辦過婚禮了嗎，所以你答應了沒有？」

  提起這個，晏寒夕臉上不禁有些開始發燙起來。

  「怎麼連你都知道了啊？」

  明明那天島上只有他們兩個……等等，師父好像也在，難不成是他大嘴巴說出去的？

  想到這個可能，晏寒夕愈發篤定了。

  「所以到底答應了沒有啊，我是不是還得再給你們包一遍紅包？」程青時不死心地追問。

  「這個嘛……」

  晏寒夕看了一眼被仔細收在小金庫里的紅鑽戒指，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甜蜜的笑容。

  「那你可得準備個大紅包了。」

  ——

  晏寶珠起訴晏明薇的官司因為兩個人的身份加持，可謂是轟動一時。

  昔日的堂姐妹，現在的親姐妹，晏明薇雖然因為換腎活了下來，可後續的排異反應卻還是把她折磨得夠嗆，身體也大不如以前了。

  更要命的是，之前為了維持美貌透支了太多，現在後遺症統統找了上來。

  一個最在意自己容貌的人，怎麼能接受臉崩成醜八怪？無奈之下，只能不斷地整容加修復，出庭的那一天，填充過的後遺症都還沒恢復好，給不少來旁聽庭審的粉絲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經過一段時間治療的謝月竹也被大兒子帶著旁觀了庭審。

  她面容憔悴，眼神疲憊，哪裡還有一點之前美麗嬌貴豪門貴婦的模樣？

  晏清學留意著母親的狀況，不放心地提醒道：「您不舒服了咱們就馬上回去，千萬別硬撐。」

  謝月竹搖了搖頭：「我沒事。」

  庭審開始，看著曾經寵愛了十幾年的女兒面容扭曲、惡毒的咒罵頻出地和晏明薇撕逼，謝月竹不禁有些恍惚。

  她……真的做錯了嗎？

  是她把寶珠慣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怕母親再受到刺激，晏清學並沒有讓謝月竹再見到晏寶珠。

  他扶著母親走出了審判庭，怕她還會對晏寶珠心軟，便勸誡道：「媽，對寶珠您已經仁至義盡了，現在對大家最好的做法就是您和她保持距離，不要再讓別人生出不必要的妄想，難道你真的要徹底寒了你親生女兒的心嗎？」

  聽到晏清學的話，謝月竹身子一震。

  這些天她極力避免自己去想這件事，仿佛只要不去想，這個事實就不存在。

  她曾經無數次咒罵鄙夷、惡語相向的女孩，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無法想像晏寒夕對自己是什麼樣的心理，如果換了自己，一定會恨死了她，一輩子都不願意認自己這個母親吧？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謝月竹才極力避免去想。

  可……那明明才是她九死一生、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寶貝女兒。

  每每只要一想起來，心就會痛的難以言喻，對親生女兒的愧疚悔恨和對晏寶珠這個傾注了心血的養女的感情將她撕扯成了兩個人。

  「不、不！她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寶珠，只有寶珠一個人啊！」

  毫無預兆的，謝月竹又開始犯起病來，在法院門口不顧形象地大聲叫嚷了起來。

  晏清學嚇了一跳，沒想到母親會突然又開始犯病，連忙叫來司機一起將她帶上了車裡。

  這次之後，謝月竹的病情又開始反覆，搬到了鄉下一處別墅，每天由好幾個精神科醫生組成的醫療團隊嚴密看護。

  晏家人連著送了大半個月的禮物之後，晏清學終於親自上門了。

  半月不見，原本成熟穩重的晏清學面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一見到晏寒夕，他立刻驚喜的站起身。

  「大哥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是出了什麼事嗎？」晏寒夕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開口問道。

  聞言，晏清學苦笑著搖了搖頭。

  「寒夕，什麼時候回家裡看看，大家……都很想你。」

  這些天來，晏家拼命搜羅各種珍稀好玩的東西來送給她，卻唯獨沒人敢開口提讓晏寒夕回去。

  秦焱和她之間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又是共過患難的情誼，他們這些血脈親人相比起來，都相形見絀了。

  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

  晏寒夕想了想，道：「等過段時間我會過去看爺爺的。」

  說完，她頓了頓，伸手在晏清學眉心輕輕一拂。

  晏清學只覺得原本隱隱作痛、仿佛壓了千鈞重擔的大腦仿佛一瞬間從清涼的溪水中浸泡過，瞬間輕鬆了下來。

  「你思慮過重、五內鬱結，要注意休息才行啊。」

  小姑娘語氣柔和，仿佛剛才順手一個幫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晏清學忍不住脫口而出：「小妹，你有空能不能去看看母親？」

  這話一出，晏寒夕不禁愣了一下。

  大哥還是第一次叫她小妹。

  骨肉血緣的力量是很神奇的，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她只覺得心尖仿佛被什麼撥動了一下，從未有過的體驗。

  說完，晏清學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冒昧了，可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知道因為寶珠的事，母親之前對你態度很差，她現在精神出現了問題，在鄉下一處別墅療養，我覺得不管怎麼樣，你都該去見她一面。」

  晏寒夕眸光微閃：「你確定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況，見到我不會更加惡化嗎？」

  但這一回，晏清學的態度卻十分堅定：「你是她的親生女兒，不管後果如何，這也是她應該、也必須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