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2024-06-10 19:48:01
作者: 草莓熊貓
雲銷雨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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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晨閉著眼睛靠在床上,累的說不出話來,加之本就喝了點酒,恍惚之中,竟然開始做起了夢。
是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女人。
看她從小學到大學,千辛萬苦考上電影學院,卻因為性子淡薄不受人待見,只能演一些邊緣的龍套角色。
看她明明自己一窮二白,還有閒心去同情流浪貓狗。
看她交了男朋友,兩人訂了婚,生活平淡而幸福。
看她明明被下了藥意識恍惚,卻還掙扎著從陽台想要逃走,卻倒霉得一命嗚呼,甚至於屍體還被人運回了新房,從十八樓再次推了下去,摔成一團模糊的血肉。
而後,這團血肉驀地湊到了方若晨眼前,兩行鮮紅的血淚緩緩從眼窩的位置流下來。
「欠我的……你欠我的命……」
「啊!」
方若晨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身邊,是滿身青紫痕跡,被他嚇得一個瑟縮的女孩。
臥室明亮的燈光讓他漸漸緩過了神。
原來是個噩夢。
可隨即,陽台的白色窗簾卻輕輕飄蕩著。
陽台的推拉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是先前那個女人跳下去的地方。
方若晨是個百無禁忌的二世祖,可此時,卻無端地起了一身細密的雞皮疙瘩。
「方總……」
身旁響起女孩的聲音,嚇得他一個激靈。
下一秒,隨手抄起床頭的菸灰缸朝她砸去:「滾!給我滾出去!」
玻璃菸灰缸從女孩額角滑過,好險沒有砸中她。
女孩不敢再逗留,匆匆穿好衣服,逃也似地跑了。
人一走,偌大的臥室里顯得愈發寂靜空曠。
「來人,來人啊!」他惶恐地大聲呼喊。
然而周圍卻是一片死寂,別墅仿佛被隔絕成了一個密閉的結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方若晨這下是真的有點慌了。
可他分明這樣惶恐害怕,卻還是不受控制地眼皮打架。
沒多久,他就靠在床頭上又睡了過去。
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張流著血淚的臉。
……
【這裡是早間新聞,昨日凌晨,星辰娛樂某高管實名舉報公司偷稅漏稅、組織旗下藝人進行不正當交易等行為,警方連夜突擊檢查其旗下產業,發現其涉嫌組織聚眾吸D……】
玫瑰莊園內,幾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電視裡的新聞播報。
秦焱放下筷子:「截至目前,已經有超過十個受害人主動向警方舉報,只要開了口子,挖出其他的真相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星辰娛樂的高管沒道理會無緣無故去自首,這其中必定是晏寒夕的功勞。
晏寒夕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牛奶,擦了擦嘴,謙虛道:「其實我也沒幹什麼,都是孟萱自己替自己報了仇。」
「孟、孟萱?」
秦思翊動作一頓。
因為昨天打擾了晏寒夕的事,他此時眼圈還青著,看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個長得還挺漂亮的小明星,可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突然間,秦思翊覺得後脖梗子有點發涼。
「小嬸嬸,你、你可別嚇我。」
晏寒夕不知道他認識孟萱,還有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樓上的房間裡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鐺響。
晏寒夕若有所感地站起了身:「我有點事,先上去看看。」
房間內系在紅繩一端的小巧金鈴上,隱隱有微弱的能量波動。
這股力量太微弱了,風一吹,仿佛就要散去。
似乎感覺到她的靠近,金鈴又響了一聲。
晏寒夕看著隨風輕輕晃動的金鈴,若有所感:「沒有再去看看你父母嗎?」
鈴鈴——
鈴鐺響了兩聲。
「也……不再去看看余璋?」
這一回,金鈴沒有立刻發出響聲。
片刻後,有微風從窗口吹了進來。
鈴鈴——
金鈴又響了兩聲,隨著太陽東升,原本晃動的金鈴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窗外的風帶起了紗質的窗簾,小巧的鈴鐺卻再也沒有發出響聲。
晏寒夕輕嘆了一聲,將鈴鐺解下來裝進了小盒子。
快中午的時候,余璋紅著眼睛按響了莊園的門鈴。
「晏小姐,我已經聽說了,多謝您……為小萱討回公道。」
牆倒眾人推,星辰娛樂東窗事發,自然就沒有人再替方若晨遮掩。
原本隱藏在冰面下的罪惡開始浮出水面。
「聽說方若晨瘋了,被逮捕之前一直嚷著什麼鬧鬼了,說孟萱的鬼魂纏著他不放,您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余璋說著,目光卻一眨不眨地看向晏寒夕的眼睛。
但晏寒夕卻並不接她的話茬。
「誰知道呢,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世上沒有鬼,可他心中卻有鬼。」
看了片刻,余璋卻似是釋然地笑了:「您說的對,據說他已經被嚇瘋了,方家人正在運作把他鑑定成精神病患者來逃脫制裁,既然如此,讓他一輩子在精神病院裡,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也不啻為一種折磨。」
前提是,他得一輩子呆在裡面。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晏寒夕開口道:「放心吧,他受的折磨只會比你想得更痛苦。」
說完,她取出一隻小木盒交給他。
余璋打開一看,是一隻金色的小鈴鐺。
「送給你當紀念品吧。」
她沒有多說,余璋卻十分小心地接過了鈴鐺。
「她……下輩子會幸福的吧?」
對於小萱,更多的是細水長流、水到渠成的感情,以及當初沒能接到她求救電話的愧疚和自責。
晏寒夕沒有回答。
她難得好心地提點了余璋一句:「你與命定之人緣淺,若是有朝一日能遇到額角帶火焰胎記的女孩,不要錯過。」
然而余璋卻低眉苦笑了一聲。
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經沒了成家的打算,這麼多年就這樣一個人倒也習慣了。
他捧著盒子和晏寒夕道了謝。
他只是……不想再禍害別人而已。
與此同時,市中心的某大平層內。
男人斟茶的手驀地頓住了。
他抬眼看向對面的人,若有所指道:「真是後生可畏,你研究了幾十年的引魂之法,才不過區區幾日就被一個女娃娃給學了去,不知賀兄此時作何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