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管家:我什麼也沒看到
2024-06-10 19:36:23
作者: 草莓熊貓
「你真的會書法?」
出了琢玉齋,秦焱不放心地確認道。
晏寒夕把玩著剛買的雕刻工具,滿不在乎地道:「唔……好像不太會呢。」
秦焱頓感頭大:「胡鬧,不會你還敢答應,盛家在書畫界頗有地位,盛悅瀅更是書畫協會的副 、交流會的評委之一,她要是有心為難你,那些書畫界的老學究不少都會買她的帳。」
聞言,晏寒夕磨磨蹭蹭地靠到秦焱身邊,悄悄蹭他身上的氣運,一邊假裝害怕地問道:「哎呀,那怎麼辦呀?」
感受到少女的接近,秦焱身子微僵,下意識想伸手把她推遠,不知為何卻又收回了手,只故作嫌棄地低聲道:
「別挨這麼近,麻煩死了!」
晏寒夕卻好像看出了他的心口不一,可憐兮兮地拽住他的袖口:「秦焱,我不想輸給你那個仰慕者,你教我寫字好不好呀?」
本書首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什麼仰慕者?秦焱皺起眉頭:「別瞎說。」
她才沒有瞎說呢,看盛星萌那個樣子,就差當著她的面宣示主權了。
晏寒夕扁了扁嘴巴,雖然她和秦焱只是表面夫妻,但也輪不到外人當著她的面撒野呀。
「好不好嘛~」
「煩死了,坐好!」
秦焱嫌棄歸嫌棄,但回到家中還是讓傭人在書房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晏寒夕本來只是想逗逗他,但看到書桌上準備好的墨錠,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拿起來輕輕嗅了嗅。
「這是清代的春華秋實御製墨錠真品!」
收藏級古董墨啊,居然拿來給她一個「初學者」練手,這也太奢侈了吧!
晏寒夕嘴角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秦焱無所謂地在硯台里添了水:「墨不就是拿來用的?你要是喜歡,庫房裡還有的是。」
「唐代端硯,這……也是真品?」晏寒夕的目光又定在了硯台上。
秦焱不滿地瞥了她一眼:「我像是會用贗品的人?你還學不學了!」
「學學學!」晏寒夕屁顛屁顛地跑到書桌旁,看向秦焱動作的眼神都帶了無產階級的小心翼翼:用這些東西寫出來的字,說是一字千金可一點也不為過。
秦焱蘸了墨汁,提筆在宣紙上寫下:夜扣銅壺旦徹吟,了無人會此時心。
一手隸書力透紙背,鐵畫銀鉤、自成風骨。
「是我的名字!」晏寒夕眼睛一亮。
秦焱頓了一下,淡淡道:「突然想起來這句詩罷了。」
不知為何,晏寒夕覺得臉頰有點發燙,她輕哼了一聲小聲道:「教人寫字不是這樣教的。」
秦焱不明所以,轉頭看向她:「那應該怎麼教?」
他從小跟著爺爺練字,習慣了自己照著字帖臨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教別人。
晏寒夕擠進他身前,接過毛筆,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手上,讓他握住自己的手。
少女髮絲上的清香無孔不入,她身形嬌小,被他整個人圈在懷裡,秦焱感覺到懷中少女的肌膚有略微的涼,讓他的感官變得無比敏銳。
「你……」
「這樣,我就知道該怎麼運筆了。」
晏寒夕語氣中帶著雀躍,少女柔弱無骨的手被包裹在他掌中,秦焱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我們繼續寫吧。」
晏寒夕轉過頭,清澈的大眼睛和他的嘴唇距離不足一寸,秦焱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這一筆卻怎麼也落不下去,筆尖的墨汁滴落在純白的宣紙上,一朵墨色的花漸漸暈染開來。
「少爺,老爺子回來了!」
正當氣氛 時,書房的門猛然被推開,管家激動地沖了進來,話剛說完,突然意識到書房裡的情況,頓時尷尬地僵在了原地。
「呵呵……那個,我老眼昏花了,什麼也沒看見呀!」
「嘭」地一聲,書房門被重新帶上,秦焱順勢放開了晏寒夕,下意識地深深吐了一口氣。
秦老爺子回來了?晏寒夕放下毛筆,若有所思。
回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呀。
——
秦家老宅中,幾房人齊聚一堂,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
「爸,您不知道秦焱這些日子有多荒唐,晏家的婚事那是您費了多大的功夫定下的,現在人家把大小姐換成了鄉下野丫頭,他居然當個寶一樣,這要是傳了出去,不都得笑話咱們秦家好欺負,把魚目當成珍珠捧著?」
秦夫人迫不及待地告起狀來。
旁邊的秦思翊忍不住反駁:「我小嬸嬸根本不是那樣……」
話還沒說完,秦夫人立刻搬出一副長輩的架勢打斷了他:「那野丫頭去你家胡鬧的事我也聽說了,永淳你也是,居然由著她撒野!」
坐在旁邊喝茶的秦永淳被點到了名,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小嬸,這話又是怎麼說,思翊和阿焱他們本就年紀相仿,聊得來也正常。年輕人的事,咱們還是少插手。」
短短几句話功夫,四兩撥千斤。
「你……」
秦夫人記恨晏寒夕害她流產還讓她名聲掃地,不甘心地還想說話,卻在聽到上首座位撂茶杯的一聲輕響,瞬間閉上了嘴,不敢再造次。
晏寒夕一進客廳,正對上的就是穩坐在上首的老者的視線。
秦老爺子年輕時當過兵,叱吒風雲幾十年,此時年過八旬,雖滿頭銀髮,卻身板挺拔、目光清明,光是坐在那裡便不怒自威,若是換了尋常小姑娘,只怕要被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秦邦國目光掠過孫子秦焱,落在他身旁的小丫頭身上。
晏寒夕不卑不亢地朝面前的老者露出了個微笑:「爺爺好。」
「哼,套什麼近乎,秦家可沒承認你這個媳婦!」秦夫人冷哼一聲。
晏寒夕笑容不變,好像絲毫沒有被影響。
半晌,秦老爺子終於開口了。
「這些日子我雖然不在,但對家裡的情況並非沒有耳聞。」
說著,他警告地瞥了秦夫人一眼。
秦夫人本就理虧,氣勢頓時就蔫了下來,不敢再造次。
這一會的功夫,晏寒夕也在觀察秦老爺子的的面相。
秦老爺子是因病出國治療,病情肯定還頗為嚴重,否則不會連長孫的婚禮都無法出席,可她觀察對方的面相,卻分明十分健康,更別說患了什麼重病了。
到底是秦家人在騙她,還是秦邦國騙過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