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最後的道別
2024-06-10 19:19:24
作者: 雪玲
這太監笑的猖獗,陰惻惻道:「好傢夥,你都到這裡了你還指望誰能從天而降救助你呢?」
在那 而肆無忌憚的笑聲里,幾個太監開始了他們的折磨。
但很快的,門口那一個乾癟癟的太監忽而毫無預兆的滾了下去,就這麼僵死在了眾人面前。
這一切讓其餘幾個太監吃驚,旋即,大家回頭看向了門口。
門口出現了一個妙齡少女。
女孩兒微微笑,似乎在看好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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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人啊?」一個乾癟的老太監起身,困惑的視線證明了內心的茫然。
楚晚晚一笑,「我是天堂使者,我是來救這位姑娘脫離苦海的,你們做下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就沒想過會遭天譴嗎?」
「少在這裡給大爺裝神弄鬼,滾進來吧你。」
楚晚晚冷笑。
她每靠近這幾個太監一步,這幾個太監之一就慘叫一聲,等楚晚晚飄若驚鴻一般進室內,這幾個太監相繼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今晚那明澈的月光猶見證了一切。
楚晚晚在行走的時候,手中銀針已射出。
那時她雙目失明,有那麼一段時間武功修煉到了一定境界,銀針信手拈來。
而這黑暗對習慣了黑暗的楚晚晚來說,輕而易舉。
眾人倒了下去,渾身並無傷口。
楚晚晚冷笑,凌波微步已靠近,等那太監感覺天靈蓋劇痛的時候,他已被楚晚晚擒住了,也不知楚晚晚做了什麼,那太監渾身 ,拘攣,戰慄。
此刻楚晚晚才靠近那被凌辱的女孩。
女孩急忙拉衣服遮蔽住了肌膚。
楚晚晚道:「女子當自強,他們都死了,你大仇得報,這些陰暗的事立即忘記。」
那女子急忙點點頭。
人死如燈滅,她固然不會原諒他們,但死亡卻會降解心頭的怨恨。
楚晚晚將那唯一的倖存者一把抓住了,猶如老鷹抓小雞一般,那侍女急忙過來幫忙,楚晚晚衣袖抖索一下,從裡頭出來了一隻色彩斑斕的蜥蜴。
那蜥蜴搖頭晃腦,看著喜滋滋樂淘淘的。
楚晚晚口中振振有詞,也不知在和蜥蜴交流什麼。
旋即,那色彩斑斕的毒蜥蜴一口咬在了那人下巴上,不過片刻,那張臉已慘不忍睹,如今楚晚晚再看看那人的體貌,發覺此人的的確確和皇上異曲同工。
那人甦醒了過來,已完全忘記剛剛發生了什麼,一起忘記的還有自己的 身份。
「你是天子,獨一無二的帝王,你被 在了地下,你要找白蕊姬和四皇子報仇,你只需要 記得這些就好了。」
楚晚晚笑著叮囑。
此人茫然點點頭。
「您是?」那丫頭感激不盡,跪在楚晚晚面前,「救命恩人,您得虧救了奴婢,不然奴婢就和奴婢之前那幾個姐妹一樣被這幾個太監給作踐死了啊。」
「我叫楚晚晚。」
「寧夫人?」
那女孩道:「我就說您怎麼如此眼熟,想不到您居然是寧夫人。」
楚晚晚點點頭,「你更換已將太監的衣服,此刻和我到地下室去。」
楚晚晚沒有將自己的全部計劃說出來。
她只看看這丫頭,緩慢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定會保護你一路順風,安安全全。」
那丫頭自然相信楚晚晚。
她被生不如死折磨過了,當時還在想,倘若死在了這裡那也一了百當,倘若沒有死,她還能接受第二次摧殘嗎?倒不如等一切結束後自尋短見吧,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去。
但……
此刻楚晚晚闃然從天而降。
更換了衣服後,兩人將這太監攙在了中央,這太監身軀龐大,且嘴巴里嘟嘟囔囔始終在說什麼,楚晚晚和丫頭面面相覷,「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肖艷紅,他們叫我小紅,在皇宮裡我是嘎阿貓阿狗,人家情願叫我名字就叫我名字,再不然叫什麼我就答應什麼,寧夫人,如今皇宮亂了,帝京亂了,我們都亂了,我恨不得蒙古人的鐵騎揮師南下,將皇宮毀滅了算了。」
這些話,猶如自暴自棄。
楚晚晚卻一笑,「咱們還有希望,我會平內亂。」
兩人順著乾坤殿而去。
而就在此刻,後宮裡。
皇后娘娘坐在一塊干稻草上咳嗽了起來。
這干稻草的墊子是她這冷宮裡唯一一個像樣兒的東西了,連日來進秋天以後連陰雨多了起來,日日下雨,這讓皇后老毛病犯了,皇后不是哮喘起來,氣息奄奄,看著狀態一點不好。
「母后,孩兒送了衣服和藥進來,您要照顧好您自己個兒。」
自母后被 起來後,太子容涇白幾乎是隔三差五就來看看母親。
皇后娘娘已享受了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了,說真的,將她軟禁在這裡真不如殺了她。
皇后娘娘失去了尊嚴,她餓壞的時候甚至於會胡亂吃東西,固然如今太子隔日就來看望自己一次,但皇后依舊委屈並且明白,太子的探望未必對她就是好事。
「你明日不要來了,我這裡哪裡能做藥?」
皇后娘娘透過門縫兒看著太子,「阿白,你已十八歲了,母親並未忘記今日是你成人禮,但你父親卻將一切都拋之腦後了,阿白,你,你送面頰過來,母親有幾句話說給你。」
最近,皇后娘娘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亦或說那是某種恐怖的直覺,她快不成了,死亡如影隨形,季節就算不殺她,但自身的疾病呢?白蕊姬呢?
看著業已憔悴的母后,猶如急杵搗心。
容涇白一下子匍匐在了那大門外。
冷宮內似乎沒有象徵新鮮生命的東西,一切都從衰敗、頹靡、死亡的灰色中脫穎而出,有時候皇后娘娘也在想究竟是什麼讓自己苟延殘喘到了現在。
但這顯然是個未解之謎。
是她依舊對塵寰存在幻想?
是這花花世界依舊絢爛魅惑, 人心。
亦或長此以往她從未真正意義上放棄了容涇白。
此刻,容涇白畢恭畢敬跪在外面,他恍惚預感到了什麼,這大約是母子兩人之間最後的道別了,他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