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團亂麻

2024-06-10 19:18:05 作者: 雪玲

  「九殿下接觸最多的就是寧夫人了,今次九殿下險被毀屍滅跡,要說此事和寧夫人毫無關係,只怕誰都不會相信呢。」

  有人在揆情度理。

  此事猶如一團亂麻,楚晚晚也不知究竟容涇陽是誰害死的。

  但她清楚,此事從頭至尾有人在安排,起承轉合,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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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視線掠過對面每個人的面龐,窮形盡相,那是一群形形色色的面龐,她如何能看透七情六慾?

  「不是我!」

  楚晚晚看向寧奕修。

  「她生前你們兩人就勾心鬥角,如今她就這麼莫名其妙被陷害了,你嫌疑最大,不是嗎?」

  寧奕修一針見血指了出來。

  楚晚晚駭然,不可思議的看向寧奕修,「主君,我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楚晚晚居然是這麼一個機關算盡之人。」

  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勞燕分飛的兩人終於再次見面,但卻想不到一切會是如此這般。

  楚晚晚懊喪的低垂著頭,用力咬著唇瓣,不免悲從中來。

  幾個紅娘子已怒不可遏,她們上前去據理力爭。

  紅玉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看向寧奕修,「寧國君真會栽贓,倘若我們夫人果真要謀算某人,還能如此漏洞百出嗎?」

  「此事,夫人不屑為之。」

  又有人道:「最近九殿下神思恍惚,時常感覺精神不濟,我們夫人給她看過了,發覺九殿下私下裡似乎用了某種奇異的藥,具體事情哪裡有這麼簡單?」

  另一邊,悲痛欲絕的容涇旭已進入了容涇陽的屋子。

  他很快發現了端倪。

  在容涇陽的書桌上有一封引人注目的信,容涇旭小心翼翼將那封信從香爐下抽了出來,白紙黑字,歷歷在目。

  上書「倘我最近慘遭橫死,與楚晚晚無尤。多年來我對她恨之入骨,如今審慎回頭,方感覺滑稽可笑,寧奕修和楚晚晚情深似海,堅不可摧,我終於也明白此情可待成追憶,與其窮追猛打,還不如將年少時的瘋狂化為內心最真切的感動,如今我看到他,心潮依舊暗流涌動,但我明白是放下的時候了。」

  又道:「最近我惴惴不安,時常夢魘,我總感覺有什麼人在偷窺我,並給我下毒,迷迷糊糊之間,那人似乎給我傷口下毒,具體卻不得而知,我有一種預感,我將死於非命。」

  「倘若我死,罪魁禍首定然不是楚晚晚,請諸位好好調查研究。」

  容涇旭對容涇陽並無兄妹之情。

  反之,這些年來,事兒精容涇陽隔三差五就闖禍。

  作為大哥,他時常需要為小妹收拾爛攤子。

  自暴戾恣睢的容涇陽殘害了自己的駙馬爺以後,容涇旭已將容涇陽看做了「拒絕往來戶」,如今容涇陽莫名其妙被殺,他也懶得深究。

  但從這封信能看出,容涇陽遇害前已忐忑不安。

  從這封信里,他看到了她情真意切的表達。

  明白命案和楚晚晚毫無關聯。

  但容涇旭並不想為楚晚晚證明,反之,他閱讀完畢,急乎乎將這封信放在了衣袖之中。

  此刻,楚晚晚已是眾矢之的。

  就算她有七嘴八舌也不能解釋清楚。

  「真的不是我!」

  「非你莫屬,不是你又是誰呢?」寧奕修疾言厲色。

  看寧奕修張眉努眼,楚晚晚氣急敗壞,「主君,你為何不深入調查一下?你以前……」她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怯懦的盯著寧奕修。

  寧奕修那冰冷的眼神幾乎可以將她千刀萬剮,「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晚晚,」寧奕修硬語盤空,每個字都擲地有聲,「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你殺了她,我和你已恩斷義絕,你……」

  寧奕修轉過身。

  他的聲息在顫抖,手指落在了楚晚晚身上,「你去吧,你我就此一刀兩斷。」

  看到這裡,石榴心頭竊喜,通過千方百計的努力終於成功離間了他們。

  楚晚晚吃驚,「這麼說來,主君認定了幕後真兇就是我了?」

  「你還要狡辯麼?」寧奕修瞠目切齒。

  楚晚晚傲然冷笑,「是我,呵呵呵,的確是我害死了她,寧奕修,今日你我一刀兩斷,從今以後塵歸塵土歸土。」

  其實,寧奕修自然知曉容涇陽的死和楚晚晚關係不大。

  但自那日被人攻擊以後,他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

  按楚晚晚之前的研究,百日咳、猩紅熱以後人就陷入另一個危險了,等一切結束,自己就和外面那些泯滅了七情六慾的獸人沒什麼區別了。

  他將失去判斷和意識。

  他將親手毀掉這一切的一切。

  「任何人誤會我,我都付之一哂,但唯獨你,寧奕修!」楚晚晚的心七上八下,終於落定塵埃,她也明白,到了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她傲然回頭,「紅玉,咱們走!」

  紅玉響亮的回應一聲。

  這群女孩習慣了行軍作戰,也習慣了安營紮寨和長途跋涉,很快大家就收攏好了一切。

  一刻鐘後,楚晚晚抱著小天賜率了一群人離開了莊園。

  楚晚晚決然冷漠,一路都沒回頭。

  她一言不發,心頭恚怒,不言自喻。

  一路上紅玉沒話找話,「你看看我們,夫人,我們為民眾含辛茹苦修築了蘭河大壩,並沒有人心存感激,我們調查食屍鬼的事,大家也未必支持我們,如今容涇陽這臭丫頭死於非命,我們卻成了眾矢之的。」

  楚晚晚沒說話。

  「好人難當啊。」

  「夫人,我都為您覺得委屈,以前我感覺寧國君是個通情達理世事洞明之人,如今一看,他表面金輝玉潔,實際上卻道貌岸然,衣冠 ,如今小皇子才出生,他就這麼將咱們給趕走了,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做父親的人?」

  楚晚晚低喃。

  「別說了。」

  紅玉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攻擊他呢。

  紅玉氣急敗壞,「夫人,您忘記這負心漢吧,咱們找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呢?」

  「我求你別說了!」

  楚晚晚盛怒。

  紅玉這才緘默。

  眾人繼續往前走,眼瞅著天快黑了,遠處有個廢棄的宅院,楚晚晚指了指,有氣無力道:「天黑路滑,此間最多晝伏夜出的野獸,咱們先稍事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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