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兩種情況

  「那我們就在這裡一直守著，然後等其餘守序大巫師來支援！」歐恩狠聲道，「我就不信，那個小子難道真的能一個人抵抗整個亞特蘭聯盟？我們兩名守序大巫師不行，就三名！三名不行，就四名！我倒要試試，那個小子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不會有其餘守序大巫師再來的，歐恩。」亞度出聲道。

  「嗯？」歐恩略顯詫異的看向亞度，眯眼問道，「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亞度聳聳肩，「就是最簡單的字面上意思。」

  「你要清楚。」亞度看著歐恩道，「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太好，都鐸人的眾多巫師在邊境上守著，我們大部分力量都要防禦對方，你和我兩名守序大巫師能抽身同時出現在這裡，已經算是極限了。

  一些普通的大巫師也許能再多調集一些過來，但並沒有什麼用，守序大巫師就不用想了。

  實際上，過了今晚，如果這裡情況沒有什麼變化，我也不能留在這裡。就在你剛才接待那個白狼男爵的時候，我已經收到了前線發回來的消息，據說都鐸人已經再次增加巫師數量了，我必須趕到前線去，這樣才能維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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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裡的情況，怎麼解決？」歐恩急了。

  沉默片刻，亞度嘆息一聲：「很難解決。」

  「該死！」歐恩有些憤怒的罵出聲來，「現在主持局面的那些大貴族，都是傻子不成，逃犯都確定位置了，卻不集中力量下手？先不說，他們手中的私有力量不派出，就是官方力量也大多用來防禦都鐸王國！

  哼，要說我，把都鐸人放進來，有什麼不好？不但我們的力量解放了，還可以得到對方的幫助，絕對能攻克高塔，把逃犯抓住，而且還能把那個該死的小子殺了！現在，就像是自縛雙手雙腳在戰鬥，能得到好結果才怪！」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歐恩。」亞度出聲道，「我承認你說的是有些道理的，但是那些大貴族不見得都和你一樣想。」

  「那他們的腦子都進水了！」

  「他們的腦子可沒有進水，實際上，他們聰明著呢。」亞度道，「他們當然知道你的方法最簡單，但是他們現在都在謀求利益，位置不同，做的決定也不同。

  不說別的，就說放都鐸王國巫師入境這件事，看上去只要盯好了對方，就能保證對方不惹出事情。但誰敢提這個決定呢？誰敢第一個提，誰就要負責，萬一出了事，將萬劫不復，而且沒準還要背上賣國賊的稱號。所以，誰都不敢提，並且還要擺出強硬態度來，堅決的拒絕都鐸人入境。

  皇帝死了，自然是大事，但卻是內事，處理好，不會觸動大貴族的利益——無論是誰做下一個皇帝，大貴族的利益一般都不會輕易損壞，畢竟大貴族是這個國家的基石。而讓都鐸人入境，讓都鐸人參與進來，就不一樣的，這算是外事，任何一個大貴族都怕受到牽連，寧願維持著當前的局面。

  當然，根據我的一些情報，我還聽到更糟糕的信息。那就是，其中一些大貴族並不怎麼想要殺死逃犯，畢竟逃犯是皇室的唯一血脈了，他們試圖以皇室繼續傳承為條件，來換取更多的利益。也就是說，他們願意把逃犯扶上皇位，只要逃犯做出足夠多的讓步。」

  「這！」歐恩眼睛瞪大，眼睛冒出火，「這太過分了！」

  亞度搖頭：「實際上，這並不過分，只是現實而已。歐恩，我勸你也冷靜一點。要明白，我們效忠的不是哪個皇帝，只是亞特蘭聯盟這個國家而已。」

  「這——」歐恩長時間的沉默了。

  亞度走到歐恩身邊，輕拍了一下歐恩肩膀，接著走出帳篷去。

  ……

  轉眼，一夜時間過去了。

  第二天天亮。

  巫師營地外，巫師們都站著，歐恩和亞度站在最前面，正在交談。

  交談到最後，亞度看向歐恩出聲：「我的老朋友，再見了，這裡就交給你了，我真的要去前線了。」

  歐恩點頭：「保重。」

  「你也保重。」歐恩拍了拍亞度的肩膀，持著長法杖在地上一點，狂風驟起，捲起他的整個身體，飛上高空，接著向著天邊飛去，很快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歐恩吐出一口濁氣來，從亞度離開的方向收回目光，先是瞥了一眼遠處李察所在高塔的塔尖，接著扭頭看向站著的巫師，吩咐道：「把我們的駐地移遠點。」

  「嗯？」巫師們一愣，下一刻想明白了歐恩的意思，卻是不敢有任何反對，連忙點頭應道：「是。」快速去做了。

  ……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在高塔中生活的李察、小女僕露西以及暫時做客的碧翠絲來說，無比的平靜。平靜的幾乎忘記，高塔數里外的地方還有一個巫師營地存在，巫師營地中有著眾多的高端巫師和一名守序大巫師，時刻監視著高塔中的情況。

  許多天後。

  碧翠絲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通過不斷吸收星矽石的能量，能力比之前更強。在她自己看來，用上全部手段，和守序大巫師單打獨鬥，也不一定會吃虧。

  這一日，她吸收了足夠多的星矽石能量後，從房間中走出來，走下一樓大廳準備展示休息一下。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臉色猛地一變。

  幾乎是同時，高塔中空氣一陣涌動，李察也出現在大廳中，和碧翠絲並列站到一塊，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

  「這是！」碧翠絲目光閃爍的看向高塔外，能看到從四面八方飛來數不勝數的身影，即便不是整個亞特蘭聯盟的高端巫師到了，也得是很大一部分。

  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的強大氣勢不斷接近高塔，大巫師已經泛濫，二階大巫師也不再少見，守序大巫師除了本來的歐恩，也多了其餘好幾道身影。

  「這是什麼情況？準備全力動手？」碧翠絲深吸一口氣，表情凝重。

  李察眼睛閃了閃，出聲道：「在我看來，有兩種可能。」

  「兩種可能？哪兩種？」

  「一種就是你猜測的——最壞的一種。」李察道。

  「那另一種呢？」

  「恰恰相反，你是一直想要的那種結果。」

  「難道！」碧翠絲眼睛猛地一閃，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