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菲茨伯爵號（十三）

  「嘩啦，嘩啦」，水面猛地波動起來，鯨魚快速遊動，掉了個頭，停在「菲茨伯爵號」幾十米外的水面上，目光危險。

  胡克船長看到藍鯨這個樣子，下意識的吞吞口水。他知道，進行下一輪投擲攻擊，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但不出意外，在準備完成之前，被激怒的藍鯨就會衝過來、泄憤一樣的狠很撞在「菲茨伯爵號」上，到時候必定船毀人亡……

  想到這裡，胡克船長扭頭看向了一邊的李察。

  按照之前李察的話，胡克船長他帶領水手只負責騷擾藍鯨，儘可能的對藍鯨造成傷害，即便激怒也無所謂。而如果藍鯨真的被激怒，向著「菲茨伯爵號」發起攻擊的話，李察會負責解決——李察用他自己的手段，逼迫藍鯨退卻。

  但又會是什麼手段呢？

  胡克看著李察，有些疑惑，又有些緊張。而此時的李察，面無表情的站在甲板上，眯眼看著藍鯨，身體一動不動。

  「嘩啦，嘩啦」，海面繼續波動……

  突然！

  「嘩」的一聲響，藍鯨瞬間加速，對著「菲茨伯爵號」悍然發動攻擊！

  海面涌動，血色的海水向著兩側分開，巨大的藍鯨擺動著強有力的尾鰭，把速度提升到極限。如同一輛失控的火車頭，對著「菲茨伯爵號」狠很撞來。

  

  水手們大驚，胡克船長也瞪起眼睛，只有李察依舊保持平靜的樣子。

  在藍鯨衝撞過來的途中，李察抬起了右手，嘴張合幾下，晦澀難懂的聲音隨之響起。

  周圍眾人詫異，藍鯨越來越近。

  「……薩亞……莫克……」

  一股無形的波動生出，一顆火球跳動著出現在李察的手心，接著呼嘯射出。

  「啊！」

  「這是！」

  「見鬼！」

  在水中的喊聲中，火球快速衝到了藍鯨的身前，轟在露出水面的頭部。

  「轟隆！嘩！」

  猛烈的爆炸生出，血紅的海水中瞬間激起一個近十米的浪濤，水滴和碎焰一同飛向四面八方，從上空望去，宛如綻開一朵巨大的水火兩色巨蓮。

  「嗚吼！」

  藍鯨叫出聲，它頭部表皮被燒焦，發出難聞的臭味。骨骼也有些輕微變形，看上去如同撞在一座煉鐵熔爐上，樣子很是悽慘。

  但藍鯨卻沒有就此放棄攻擊，強烈的痛苦只是激發了它心中更強烈的怒意，身體微微一頓後，接著重新加速向著「菲茨伯爵號」撞來。

  李察站在甲板上，沒有動，保持著右臂伸出的動作，再次念誦出晦澀難懂的咒語。

  「……亞爾……斯坦……」

  「轟」，又一顆爆裂火球飛出，撞在藍鯨的頭部發生爆炸。

  藍鯨速度不減，繼續衝來……

  然後，「轟」，再一顆爆裂火球從李察手中飛出……

  一顆，連著一顆……

  等到被連續第四顆爆裂火球擊中同一個位置的時候，藍鯨忍不住了，發出一聲低鳴，猛地調轉方向，在「菲茨伯爵號」十多米外轉了一圈，游向遠處。

  「呼」，甲板上的人集體鬆了一口氣，為躲過一難而僥倖。接著齊刷刷的看向李察，露出古怪的表情來。他們眼睛閃爍，盯著李察的手看不停，吃驚於李察剛剛所展示的手段。就連胡克船長，也是一樣。

  李察卻對這些毫不在意，扭頭對胡克船長道：「武器都差不多收回來了吧？應該可以進行下一輪攻擊了吧？」

  「額……」胡克船長一個激靈醒悟過來，雖然對於李察的手段很是震驚，但也明白當前沒有時間糾結。下一刻，胡克船長扭頭對著眾水手喊道：「別愣！別呆！給我瞄準那該死的吞舟魚，再射！不想死，就給我賣力！」

  在胡克船長的叫聲中，眾水手紛紛拿起車上甲板的武器，瞄準躲到遠處水面中的鯨魚，第二次用力擲出。

  「刷刷刷！」

  眾多投擲武器飛出，再一次落到藍鯨的身上，雖然因為距離的緣故，整體命中率低於第一次，但最重要的十來根標槍，卻一根都沒有射偏——全部命中、並狠很插入藍鯨的背部。接著，標槍又被猛地拉回，在藍鯨背部撕開一條條巨大創口，快速拖向甲板。

  藍鯨再次痛叫出聲，血液從創口處不斷流出，把海面染猩紅無比。

  「嘩啦，嘩啦」，藍鯨在幾十米外焦躁無比遊動，看著十根染血的標槍，被人繩子拉扯著，馬上又要回到甲板上，眼睛中閃過幾道凶意，尾巴猛地一甩，咆哮著第二次向著「菲茨伯爵號」發動衝撞攻擊——直衝船頭。

  眾水手一邊緊張的加快拖回武器的速度，一邊扭頭看向李察。

  李察筆直的站在之前的位置，剛剛落下不久的右手重新抬起，直接鎖定住藍鯨。

  「嘩嘩」，海水波動，藍鯨破浪前行，極具氣勢。巨大的頭部為了避免攻擊，大部分潛入水中，只有深色的後背露在水面中，如同一柄巨劍。

  藍鯨快速接近，李察臉色毫無變化，只是看著藍鯨露出水面的背部，念誦出咒語。

  接著一顆接著一顆的火球轟出去，轟在藍鯨本來就傷痕累累的後背上。

  「轟隆……隆隆……」

  爆裂火球一顆接著一顆的炸響，藍鯨堅持不停的繼續衝擊。

  藍鯨堅持，李察也堅持，連續不斷的火繼續射出球……

  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

  一口氣李察轟出六顆火球，把藍鯨的後背幾乎燒成焦炭。皮下的血肉也被燒熟成粉色，骨骼被軟化。

  藍鯨痛叫，無法再忍受，猛地向著水下潛去。

  幾秒後，「菲茨伯爵號」突然一陣強烈的震動，甲板上的水手身體搖晃得幾乎跌倒。

  等好不容易站穩，遠處「嘩啦」一聲水響，藍鯨破水而出。最為顯眼的是它後背焦糊的傷痕，除此外身體兩側也是血淋淋的，像是和什麼東西劇烈摩擦過。

  李察眼睛閃了閃，知道這是藍鯨嘗試從和船底發起攻擊的下場。

  胡克船長看了後，冷哼出聲：「白痴！真當『菲茨伯爵號』什麼準備都沒有嗎？為了跨海航行，船底可是專門加固過的！如果不撞船舷，而去撞船底，我可不怕！」

  胡克船長的話不假，藍鯨想要撞毀「菲茨伯爵號」，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船舷撞開缺口讓海水灌入。除此外，想要撞裂船底，不是不可能，但很困難。畢竟，「菲茨伯爵號」之前躲避海盜，船底擦著礁石通過暗礁群的狹窄水道都沒有出問題。

  李察很清楚這一點，眯眼看著藍鯨，向看看對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