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北派

  小懶乖乖地說：「好。」

  「我把力量給你，飛去找媽媽吧！」

  

  說罷，我直接朝著窗戶沖了過去。

  小懶脫手而出。

  等離開窗戶的那一刻，他驚訝地回身看向我，開心地對我喊：「我飛起來了，我是奧特曼了……」

  他的小臉化為星光灑落，與長夜融為一體。

  一顆小小的陰元，也是掉了下去。

  我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小懶消失。

  他不是惡鬼，卻因他死了兩個人。

  「你……」

  李青青忽然從我身後出現，她抱住了我，將臉貼在我的後背，小聲喘息，「你跑得好快……我……我跟不上。別轉過頭，讓我喘一會兒。」

  她將臉緊貼在我的背上，用力蹭了兩下。

  幾分鐘後，她吸了吸鼻子，抱著我的胳膊擠出了一個笑容：「走吧，去樓下把陰元撿起來，跟你乾媽交差了。」

  我說：「螃蟹這事兒別告訴她，其實不是她的錯，但以她的性格，一定會責備自己。」

  「嗯。」

  李青青拉著我往下走，她忽然說：「你這個人嘴巴雖然狠毒，但其實很不錯的嘛。」

  我懶得和她說話，就沒有回應她。

  我們下樓撿起陰元，等坐進車裡，我想了想說：「我覺得鬼魂和我想的不一樣。」

  「怎麼？」

  「本來我覺得做這份工作只是為了掙錢，還有期望見到姐姐和阿姨，但現在我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我想起了姐姐離別前對我說的話，看著她飄入棺木。

  又想起了小懶飛在空中，與星夜融合。

  李青青問：「你對擺渡人的工作有了一些了解嗎？

  我點頭說：「有時我們擺渡的不是鬼魂，而是一顆善良的心。」

  「你說的很對，死是永遠的離別，可誰願意接受永遠的離別呢……」李青青感慨道，「每個死後不願離去的人，都只是為了尋回自己活過的記憶。」

  「走吧。」

  「嗯，你這次功勞最大，我可以分你一半。你別覺得我坑你，我可是教會了你潛龍決！」「哦。」

  我拿出手機，給羅小夭打去了電話。

  電話打通後，我說：「羅姐，事情解決了。」

  然而那邊沒有回應。

  我說：「羅姐，能聽到我說話嗎？」

  終於她開口了：「你叫我羅姐，我就不想跟你講話。」

  我猶豫片刻，最後只好咬牙道：「羅媽媽。」

  「我從來不知道這個稱呼是三個字的。」

  我實在沒想到她也有耍任性的時候，只好說：「媽媽，事情解決了。」

  「我的好兒子辛苦了……」羅小夭聲音立即變得很開心，「真棒，我兒子真棒，麼麼噠！親一百下都不夠！好兒子！」

  我說：「我和李青青這次五五分帳，你不用給我錢了，只要把一半的錢給她就好。」

  羅小夭生氣地說：「情誼歸情誼，生意歸生意，你也必須拿十萬塊錢！」

  「先掛了，我等會兒再打給你。」

  我掛掉電話，對李青青說：「剎車，解釋價錢。」

  李青青停下了車，她尷尬地沉思一會兒，最後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你媽媽是出了名的講義氣，只要能替自己人出頭，她根本不屑於討價還價。趙小強，你有一個好師傅，更有一個好媽媽！」

  我迅速出手，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按在了方向盤上。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八萬！八萬行了吧！師傅要被你打死了！」

  「good。」

  我鬆開李青青，給羅小夭重新打去了電話：「你實在想給的話，那給每人四萬就好。另外我的錢，你拿出兩萬，當作我供養你的。再幫我存一萬，我要拿來供養一個老太婆，剩下一萬塊給我。做媽媽的幫兒子存錢，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兒子真乖，知道讓媽媽來管錢。」

  「嗯，以後我掙到的每一筆錢都會這樣分給你。」

  「乖兒子……媽媽有錢，只要你想花，媽媽給你錢。」

  「住口，掛了。」

  「別掛啊，你明天來家裡吃飯好嗎？就當正式拜乾爹乾媽，我會找朋友們來的。」

  「知道了。」

  我掛掉電話，羅小夭也很快就給我們轉帳。

  我刷著手機，李青青開著車，小心翼翼地跟我說：「徒兒，你錢保管在媽媽那是保管，在師傅這兒也算是保管啊！」

  「我沒錢。」

  「你不是還有一萬嗎？」

  「已經花了八千，剩下兩千當生活費。」

  李青青吃驚地說：「八千？這點時間你用手機買啥了？」

  「捐給尋找失散兒童基金會了。」

  「你瘋了？」

  「你親口和我說過，擺渡人隨時有可能會死……」我收起手機，淡淡地說，「我此生要供養的人只剩兩個，在我已經有了房產，而且拿出75%收入供養了她們兩個的前提下，我留著剩下的錢幹什麼？難道等我出意外的時候，帶著錢一起進棺材麼？我是個不奢求未來的人，可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還有希望。」

  「徒兒……你能養我嗎？」

  「滾開。

  我們回到屋裡，李青青讓我去和李思念之一起睡，叫我別睡沙發。

  我洗過澡進了房間，發現李思念之早已睡著了。

  我躺著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卻發現李思念之縮在房間的椅子上睡。

  我問他：「怎麼不在床上睡？」

  李思念之揉揉眼睛，嘟哌著說：「大哥哥你睡覺的時候嫌熱踢被子，而我怕冷扯被子，你好像睡煩了就一拳砸在我臉上了，還讓我滾開。」

  「哦？有這事兒？我都不記得。」

  我起了身，檢查了一下李思念之的臉。

  那帥氣的小臉確實多了點淤青，我嘆氣道：「你將來肯定要做鴨子的。」

  李思念之說：「我會唱……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

  「住口，低能兒。」

  我打開門出去，李青青不高興地對我喊：「我可是聽見了，你叫我兒子低能兒。還有昨天他跑來敲門，哭著說你打他，你行為太惡劣了，作為你的師傅，我今天可要好好批評一下你。」

  我冷冷地說：「把兒子養得動不動就哭，你這教不好兒子的廢物！」

  李青青委屈地說：「對不起……」

  「早餐做了沒？」

  「現在就去做……」

  李青青連忙去樓下做了早餐，她把碗端到桌上，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昨天教了你潛龍訣以後，我發現你對於秘法的了解還算不錯。雖然和我的做法不同，但至少我們的才能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