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歸還

  鍾氏一聽自己女兒那語氣時就覺得不妙，想要伸手去阻攔自己女兒那話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董知仁原本在看到董致行的時候火氣已經小了一些，到底是他的兒子，他子嗣不豐，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子三女而已，這個兒子雖是庶子，但也是他寄予了不少厚望的，當著自己兒子的面，他也不想做的太過出格。

  但沒想到自己女兒過來之後半點也沒有反省不說，竟還埋怨起自己來了，而且華麗的話外那意思倒是還指責起他這個父親來了，那話裡面的意思不就是想說他這個當父親的無能麼！

  董知仁回頭就直接一巴掌扇在董淑萱的臉上，扇得她嘴角殷紅的鮮血往下流。

  「老爺！！」鍾氏尖叫起來，「你怎麼能對萱兒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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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委屈了？」董知仁黑了臉色看著董淑萱，「你覺得我這個當父親的沒用了？真是這些年慣的你出息了，現在竟是還學會了指責為父了！你也不想想是誰給了你這麼多年的好日子！」

  「父親和妹妹計較這些做什麼呢！」董致行有點茫然，但到底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妹子，他也實在不忍心看著她被打，父親平日裡頭也很少生氣，可生起起來的時候真的是可怕的緊，「父親先消消氣，也告訴我一聲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是惹得父親生了這樣大的火氣，母親和妹妹真要是錯了那就給父親道個歉，父親向來愛重母親疼愛妹妹，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

  董致行這話是讓兩人向董知仁低頭，畢竟他才是定遠侯府的主人是一家之主，他是有權決定他們的生死的，不過也是用這個態度委婉地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

  「老爺，是我錯了，」鍾氏也知道現在的自己絕對不能再惹董知仁生氣了，能生能屈在她的身上演繹的十分到位，該伏低做小的時候也是回完全伏低做小，「老爺別同我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那更是我的錯了！」

  鍾氏在自己道歉的時候還不忘拉了拉董淑萱的衣袖，示意讓她也趕緊告罪，董淑萱心中憋屈，覺得董淑婉一來之後家裡面就完全不對了，就是一貫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剛剛還同她動手了。

  她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剛剛那話也的確是沒有說錯，顧氏的嫁妝怎麼了，進了董家的門那不就是董家的東西麼，父親真要有本事的話剛剛硬起了胸膛難道還真能怕了顧家不成？

  董淑萱想到剛剛咄咄逼人的將軍府兩位夫人還有仗著有將軍府撐腰所以肆無忌憚的董淑婉，還有剛剛自己受了閒氣就要從她和母親身上找補回來的董知仁，心中發狠，她一定要爬上讓這些人只能高高仰望著她的地位，那伸出手就能夠把這些人給碾死的地位。

  鍾氏見董淑萱不吭聲，她也怕這個女兒現在突然軸起來，又使勁地扯了扯衣袖。

  「父親，女兒錯了。」董淑萱急忙說道，聲音裡面還是帶著幾分的哭聲，「只是女兒也為父親覺得委屈，顧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董知仁對於顧家那是厭惡至極，但也沒有忘記讓自己今天受了這般奇恥大辱是處於什麼緣故。

  「也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不想為父受了委屈，當初你怎麼不勸著點你姨娘，現在鬧出了事來再說這個有什麼意思！」董知仁說，「還不去將你們當初拿走的那些珠寶字畫銀兩還回去，難不成還想讓為父受了委屈不成！」

  鍾氏原本還想說話，但春嬤嬤對著鍾氏搖了搖頭，她剛剛可是偷摸著看的真切，顧家今天是鐵了心的，就是二小姐也不是個好惹的，現在老爺又在火頭上哪裡能容得自己再丟了臉面。

  「是。」鍾氏只能安耐住自己心中的不悅，低聲應了是，「老爺且等等，妾去將東西取來。」

  董知仁冷哼一聲，連眼角的餘光都不給鍾氏幾分。

  鍾氏心中一寒，扯著董淑萱也跟著進了裡屋。

  一等進了裡屋，董淑萱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鍾氏哪裡還能顧及到自己女兒這般，她看著春嬤嬤，壓低了聲音問道：「老爺竟是沒將事情壓下來？！」

  「我的夫人喲，」春嬤嬤也是無奈了，「你當今天顧家兩個婆娘來為的啥？直接拿了嫁妝單子來了，一樣一樣清點了，侯爺能有啥辦法？顧家的都說了，要麼就補上東西這事兒就算了，要是不補上，就要見官要見聖人！人都那樣說了，侯爺是個素來好面子的人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見了聖人就算不倒霉那老爺的名聲能聽？」

  鍾氏的臉一白，也難怪剛剛面色那樣難看了，動了媳婦私產的事情原本就是不舉不管的事兒，要是半點聲都沒出，那用了也就用了，可顧家查了私產的事情就分明了。她聞言更加焦急。

  「拖不得？」鍾氏想了想說，「且拖過今日，等那兩人走了之後再做計較不成嗎？」

  鍾氏覺得只要拖過今天，到時候再好好哄哄董淑婉這人，到時候未必是不能把事情給遮掩過去的。

  春嬤嬤搖了搖頭，她皺著眉道：「夫人也還是莫要做了那等打算，我看今日這事兒就是二小姐鬧出來的，剛剛她可沒少放了狠話，直說要是一個時辰之後還不上東西，到時候就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壞了大小姐的名聲，還說……」

  春嬤嬤遲疑了一下，沒敢把話說出口。

  「還說什麼？！」鍾氏急忙問道，這婆子也是，現在這都什麼時候了，竟還這樣吞吞吐吐的有話也不當說完。

  「她說還不上就把你我母女二人賣去窯子用身子還帳！」董淑萱咬牙切齒地說，一想到那個時候董淑婉看著自己那輕賤的眼神，她就氣的厲害。

  鍾氏倒抽了一口氣，「那小賤人果真這般說……」

  她看到董淑萱和春嬤嬤都點頭之後恨的不能自己，「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留下這個禍害！當初就應當讓她死在雲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