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要嫁妝

  董淑婉在內心之中忍不住嗤了一聲，覺得沈氏還真的是有些傻的讓人不知道怎麼說，就衝著她大舅母的性子，這哪裡能算得上威脅啊，說的不過就是實話好麼。不過現在這樣的場合還真不是她一個當晚輩的人開口。

  余氏的想法也是和董淑婉一樣的，她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嘲諷了：「老夫人，你說威脅就威脅吧，但也不想想，你們懂家乾的都是什麼事情，我們顧家之前沒說什麼那都是看在慧靜妹子的份上，但你們董家也別真以為我們顧家那都是好欺負的，蹬鼻子上臉的事情最好也給的掂量著點。」

  沈氏氣的厲害，「你這是毀我們顧家的清譽！」

  「喲喲喲，你們顧家還有什麼清譽可言呢！」金氏聽到沈氏這話的時候就忍不住嗤笑開來了，「當京城之中誰不知道你們董家的那點破爛事兒呢！寵妾滅妻，逼死當家主母，苛待嫡女，一樁樁一件件的，大家心裏面都門清著呢！你們董家真要有清譽可言，當初董知仁那王八羔子的庶長子和庶長女就不該出生！別以為我們不清楚，這其中還有老夫人您的手筆呢！」

  「可不是，當初鍾氏那小賤人進門的時候我就說了你們董家不是什麼好東西，兒媳婦進門都不到一個月呢，就要往著屋裡面抬人！當時我就讓和離了事，就衝著我們顧家姑奶奶賢惠的名頭也不差求娶的人，結果呢，是老夫人您又是告罪又是求諒解的，說你那王八羔子的確不是個人沒幹出點人事來，但你是正兒八經地把慧靜妹子當做兒媳婦看的！」余氏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還氣的很，當初這老東西就是掐准了小姑子心好又性軟，說的那樣可憐巴巴老淚縱橫的模樣給騙了，「你們董家要是重規矩，能讓一個妾室趕在當家主母之前懷了身子，發現的時候就應該一碗湯藥下去一了百了，結果你們呢，倒是讓一個妾室趕在當家主母的前頭了……」

  「將軍夫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當初老侯爺還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做得了主！」

  沈氏黑沉了一張臉說，余氏不說這些事還好，一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初在自己兒媳婦面前伏低做小的場景，心中也是有些憋屈，想她堂堂一個書香世家的小姐，被硬生生地許給沒識過幾個字的泥腿子還被村姑的妾室壓的頭都沒抬起來，又不得不給兒媳婦一家低頭。

  那個時候鍾氏有孕，她哪裡不知道這會得罪顧家，可那個時候老侯爺死活不讓，和她槓上一般地讓鍾氏生，說就是個庶出的那也是董家的根。就連她那兒子也是，整天要死要活的。沈氏心中憋著一股氣，原本她想著求娶將軍府的姑娘就是覺得顧家那性子都是十分的彪悍，進了董家做當家主母肯定是能夠撐得住場子的，只是進了門之後才發現顧氏的性子實在是扶不起，所以乾脆也就懶得搭理這件事情，放任了。

  「老夫人這話那更不對了，男主外女主內，內宅的事情也都是女人管的，爺們就沒有插手的道理！」金氏冷哼一聲，說到底還是董家家風不正，庶長子庶長女先出生了不說，當她不知道沈氏給自己兒子身邊塞人的事情，這些都是膈應人的，「我們今天過來，也不是來同您翻這些舊帳的，慧靜妹子都已經去了，再說這些也都沒什麼意思，今天我們過來，就是來說說婉兒的事情。」

  沈氏一聽要說董淑婉的事情而不是來翻舊帳的，心裡頭倒是鬆了一口氣，不是扒拉這些舊帳就好，真要說起這些舊帳來，那還真的是有些架不住，心虛，實在是太心虛了，雖不願意去回想，但心裏面其實清楚的很。

  

  「二位只管放心，婉兒是我們董家的嫡女，老身自是不會虧待了她的。」沈氏對此露出了一個疼愛的笑容來，「婉兒你說是不是？」

  「老夫人這話我們兩個當舅母的人，那是不敢相信的！」余氏可不買沈氏的帳，她冷著臉說，「若說不虧待，昨日一個下人都能將小姐攔在門外讓人走小角門的，這事兒又怎麼算！」

  沈氏笑容一僵，還真的說不出點道道來，只能抬眼去看董淑婉，想讓她幫著說兩句，但見董淑婉被金氏拉著，頭也沒朝著自己這裡看來，心裏面又忍不住有些氣，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的沒有看到她的眼神，還是刻意這麼幹的。

  「這事兒昨天也已經處理過了，往後肯定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兩位只管放心就是。」沈氏耐著性子說，「昨日這事兒也都是個誤會，而且婉兒也已經不做計較了。」

  意思就是本人都不做計較了，你們兩個舅母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裡緊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了。

  沈氏雖然氣憤余氏和金氏兩人的態度，但一想到昨天這件事情顧家都知道風聲了，那只怕其他人也肯定都清楚了，一想到董家的臉面，沈氏就覺得臉疼，往後出門的時候只怕會有人借著這些事兒來暗中嘲諷的。

  「行吧，既然婉兒寬容，我們也就不計較了。今日過來，還有一個大事兒。」余氏看向沈氏，「我們慧靜的嫁妝也該交給婉兒了吧！」

  沈氏一聽余氏這話，臉色一沉，「將軍夫人是個什麼意思？是要問我們董家討了嫁妝不成？」

  「老夫人你這話說的可就有些冤枉我們了，我們顧家再怎麼也不至於貪圖了出嫁妹子的嫁妝。」金氏也看向沈氏，「但我們也不許旁人染指了妹子的嫁妝！」

  「渾說什麼！我們董家難不成還會貪圖了兒媳婦的嫁妝不成！」沈氏一聽金氏這話剛剛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的脾氣又炸開了，「堂堂定遠侯府上難道還會染指這些不成！」

  也不怪沈氏咋呼，在大曆的律法上，女子的嫁妝那都是私產，就是夫家也是不能輕易處置的，若是和離，女子是有權帶走自己的嫁妝的。一般這些嫁妝到年老時候多數都是留給自己的子嗣，至於那些個庶子庶女的，若是看的順眼，當家主母願意給上一些那是福氣，要是不願意給，誰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