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求死
2024-06-10 17:48:33
作者: 瀟瀟暮雨
沈氏現在看鐘氏的眼神那是越發的怨毒,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鍾氏早就已經被她大卸八塊了。
她原本就對鍾氏恨極,只是那個時候還不曾想到這麼嚴重的份上,但現在聽到董淑婉這麼一說,沈氏現在就恨不得直接把鍾氏杖斃,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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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董淑萱看情況不對,立馬就跪了下來,苦苦哀求,「二妹妹這話不過就是危言聳聽罷了,父親可別聽信,母……姨娘跟了父親多年,為父親生兒育女打理家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父親!」
「姐姐這話又錯了,鍾姨娘可算不上有什麼功勞,既是身為姨娘,為父親開枝散葉本就應當,這是本分,」董淑婉居高臨下地睨著跪在地上的董淑萱道,「但打理家事這事兒就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這叫越俎代庖。姐姐現在莫不是還覺得鍾姨娘勞苦功高,所以問罪不得不成?」
「婉兒說的極是!」沈氏一臉認同,「如果連開枝散葉都做不到,哪裡還有留在府上的價值,本就是姨娘罷了,這麼多年恃寵而驕的還不夠嗎?」
還是她的婉兒通透,就一個姨娘罷了,不給家裡開枝散葉還打算做什麼,看看現在家裡給鬧得烏煙瘴氣的,完全不像話。
「發賣出去!老夫人可得將鍾氏發賣出去才行!」白氏忽然高聲喊道。
「四嬸,四嬸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董淑萱哭的分外的淒涼,她看向白氏哭訴,「我知道四嬸你平日裡面不喜歡姨娘,能不能看在侄女的份上放過姨娘,別要了她的性命去?」
白氏都被噁心了個徹底,覺得果然是鍾氏這賤人所出的孩子,一張嘴說的那些話就足夠叫人噁心了,這話是說她夾帶私仇要弄死鍾氏呢。
但白氏還真心很想弄死這賤人!
「萱姐兒你只為你的姨娘著想,也好歹為咱們董家的姑娘家好好想想吧!」白氏說著眼眶一紅,掏了帕子抹淚,「老夫人,也不是我這人心狠,當初咱們都沒明白過來也就算了,我就說這幾年咱們家的帖子也來的少了,出去外頭的時候那些個夫人小姐都不願意同咱們交往。我原本還以為是咱們家人微言輕,現在想想,是人家看不上咱們家烏煙瘴氣!」
白氏想著這幾年鍾姨娘當家之後自己受的那點閒氣,就是自己娘家的嫂子也沒少拿這個事擠兌自己,說她可惜了,董知信雖是和定遠侯一母同胞,可惜偏生是嫡次子,再怎麼也繼承不了定遠侯的位,也沒少嘲諷她在董家被一個姨娘壓得翻不了身。
白氏也是恨毒了鍾氏,現在有這個樣的機會弄死鍾氏,她可不會浪費了。
「老夫人,要是家中只有哥兒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哥兒還能自己掙臉面,可姐兒呢?」白氏哽咽著道,「老夫人,咱們可不能不為家中的姐兒著想啊,姐兒們可都快到說親的時候了,咱們家還是這個樣子,能說個什麼好親事?」
白氏說著看向董淑萱,「萱姐兒啊,你只道四嬸心狠手辣,可你也得體諒一下我們幾個當嬸子的,你聰慧,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才女,你心善,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女菩薩,你倒是不用操心自己的親事,可也得為你的妹妹們好好想想往後啊……」
白氏這話一說出口之後,原本還打算做壁上觀的二房和三房都坐不住了。
二房董知義和三房董知禮都是庶出,當初老侯爺尚在的時候還真的是挺風光的,但等到老侯爺人不在了,他們兩人也就在董府上下和鵪鶉似的,就連他們兩的正妻劉氏和汪氏也是一樣的低調,也好在沈氏平日裡頭就不待見他們,不過也沒怎麼多刁難。
二房和三房的原本打算看個熱鬧就好,反正覺得丟人也就是大房的人,和他們也沒有多少關係。
可現在四房這話一出之後,二房和三房可就坐不住了,要知道他們原本就是庶子,平日裡頭也沒個多少正經的事情干,現在都靠公中靠老侯爺當年偷摸著給他們置辦下來的私產過日子呢,他們兩兄弟也知道等到分府出去之後日子肯定是不如現在,就想著趁著沈氏還在尚未分家接著定遠侯的名義給兒女相看一個不錯的親事呢。
現在這事兒鬧得,他們董家被那些個高門大戶嫌棄了,那他們的兒女還能尋到什麼好親事?
這可不成!
二房和三房現在看著鍾氏都已經恨不得把她給生拆了。
「母親,母親你可得拿個主意!」劉氏和汪氏也紅了眼睛,著急地說,「咱們家可不是只有一個姐兒,姐兒要是許不上人家,那往後只怕哥兒們的親事也得為難啊!」
萱姐兒在京城之中名頭響亮,也因為如此被不少的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兒欣賞,甚至還有不少的才子給寫詩讚美來著,可府上其他的姐兒可沒有這樣好的事兒。
沈氏被白氏這麼一說之後更是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可不是麼,這幾年他們府上還真的沒少帖子往來,原來原因就出在這裡。
「你……你……」
沈氏伸出手指指著鍾氏,氣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而此時此刻的鐘氏心頭也有幾分的凌亂。
鍾氏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現在這般完全不受她掌控的情況了,自打進了董府,她就沒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劉氏、汪氏還有白氏三人更是喊著要了她的命。
董淑婉!
鍾氏發現自己真的是小看了這個丫頭。
她這幾句話就已將自己立在了府上公敵之上,使得原本不打算逼死她的劉氏和汪氏都和白氏站在了同一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牽扯上了定遠侯府的前途,鍾氏跟了董知仁多年卻也知道他雖愛重自己,但也更看重定遠侯的位子,兩者有矛盾的時候,董知仁未必真的還會護著自己。
鍾氏想著,重重地朝著董知仁磕頭哭訴:「侯爺,妾並不知曉竟是這般的嚴重,妾只是想著為侯爺分憂好讓侯爺在朝堂上無後顧之憂,妾若是知道妾會拖累了侯爺,妾就是死上一萬次也不會這般做的!」
鍾氏說著,眼神之中帶上了一抹堅決,她身手拔下了頭上的紫玉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喉嚨間,一臉淒楚地看向董知仁。
「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唯有一死。」鍾氏說著,一行清淚緩緩落下,模樣是說不出的淒楚,「妾只求侯爺往後能夠多照應萱姐兒和行哥兒,若是……若是侯爺心中能夠記掛上妾幾分,妾就是死也值得了,不,妾罪有應得,侯爺還是將妾忘個乾淨吧,免得給侯爺添了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