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寧太太?

2024-06-10 17:28:44 作者: 十二小姐

  慕容桐雪終於是忍不住,赫然站起身,對著寧朗駁斥:「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給他們什麼巨款!你隨隨便便找來人,就冤枉我嗎?」

  「給沒給錢,銀行流水一查便知,一個小小的司機和女傭,帳戶里要是突然多出了一筆巨款,再追根溯源查一查,是誰轉的帳,一目了然。至於這兩個人值不值得信,能信多少,反正也是你們席家的僱傭,隨後席總帶回去細細審問也是可以的。」

  慕容桐雪的唇一陣囁嚅,發不出聲音了。

  她瘦削的身子不住地微微顫抖。

  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利劍,一刀刀刺在她身上。

  

  剛剛明明大家都還在議論簡唯,鄙夷唾棄簡唯。

  可是眨眼睛,情況便調轉了。

  席氏股東看到這裡,皆是震驚詫異。

  難道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樣?

  其實慕容桐雪的手段並不高明,只要花點時間,仔細一點排查,就能看得出來簡唯的被冤枉的。

  但是就怪他們利慾薰心,覬覦簡唯手頭的股份,被有心人利用了,沒等席司沉回來,就著急著逼簡唯就範。

  結果好了,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寧朗說:「我的妻子為這件事一直鬱結在心,今天能借這個機會,幫她解開心結,我要感謝譚總感謝各位包含。至於她會跟席總離婚,又迅速嫁給我,是因為我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好在她終於肯答應嫁給我……她在被誤會冤枉的時候,你們席氏合力逼她簽下了離婚協議,把她趕出了席家,這才讓我有機會追求她,我很感謝上天。我也很感謝你們席氏的各位董事,如果沒有你們的威逼脅迫,我還沒有機會能得到這麼優秀美麗完美的妻子。」

  他陰陽怪氣。

  席氏那些董事臉色更難看,都覺得自己這張老臉火燒般熱辣辣的。

  現在不僅暴露他們低級愚蠢、昏庸無能。

  還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一群男人逮著一個無辜的女人欺負。

  在場賓客也嗅到了一絲絲八卦的味道。

  剛才大家都在頭腦風暴。

  現在逐漸緩過勁兒來,也發現了一點端倪。

  寧朗上台公布喜訊、幫妻子找回清白,明明一開始看起來都是他隨心而動,隨意而行的。

  但是在作證的時候,他不僅拿出了錄音,還把證人都請來了。

  這不是早有準備早有謀劃,是什麼?

  分明是利用這個場合,搞事情。

  可一聽原來簡唯是被冤枉陷害,趕出了席家。

  大家又都諒解了。

  一個女人平白無故遭受這樣的冤枉,多麼委屈,多麼不公?

  她現在遇到了良人,這個良人要替她沉冤昭雪,就算利用了大家,也是情有可原的。

  覃總心裡的不快慢慢也淡下去了,其他賓客倒也欣賞起寧朗的頭腦手段。

  一個本應該是上升到刑事案件的問題。

  被寧朗和簡唯聯手解決。

  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

  不但給簡唯平反了,也找回了寧家在生意場上的道德感和公信力。

  而現在,所有的罪過,都歸結在了慕容桐雪一個人身上。

  這一些糟心事,都是慕容桐雪搞出來的。

  全場只有席氏那幾個董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寧朗最後做了個結尾:「占用了大家這麼多時間,真是抱歉。在這裡我就代覃總招呼一句,請大家盡情享受宴會。」

  大家又都樂活開了。

  等寧朗牽著簡唯下台,都過來給這對「新人」敬酒。

  簡唯飛快掃了那頭的席司沉和慕容桐雪一眼。

  慕容桐雪大概是過分羞憤,無地自容,紅著眼圈跑出宴會廳了。

  而後席司沉也起身,抬步快速跟了出去。

  簡唯收回視線,淡淡自嘲了一下。

  她想得不錯,即便席司沉看清了慕容桐雪的真面目,他依舊會無條件地陪在慕容桐雪身邊。

  不管慕容桐雪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席司沉也會沒有底線地包容她,甚至包庇她。

  她跟席司沉離婚,也有自己的打算。

  從席家分離出來,離開席司沉的身邊,這樣她才能更好地不受干擾地去揭露慕容桐雪。

  這次的酒會,只是給她自己洗清了罪名。

  不過是慕容桐雪做的事的冰山一角。

  她還要還易澤、蕭苒,還有間接被慕容桐雪害死的孩子、福利院裡遭到虐待的孩子們一個公道。

  她不會再顧忌席司沉。

  如果席司沉攔著她,為了慕容桐雪而站在她的對立面,那麼簡唯也算是徹底看清席司沉,看清他的立場,他心底最在意的人。

  既然席司沉沒有選擇她,那她也不會繼續再回到席司沉身邊。

  她愛席司沉。

  但是她不是為了愛的人,而沒有「自己」的人。

  如果對方沒有堅定選擇她,這樣的愛,她不如不要。

  簡唯狠了狠心,剛才眼底隱隱浮動的悵惘和悲寂被 著散去,只剩下堅定和孤冷。

  身邊的寧朗給她遞來了一杯酒,然後舉起他自己手中的酒杯,作勢跟簡唯碰杯:「慶祝我們出師大捷!」

  簡唯收斂了心思,沖他燦然一笑。

  酒杯碰在一起,撞擊出清脆悅耳的叮咚聲。

  陪著寧朗應付了一陣賓客,幾杯酒下肚,簡唯就有些臉頰發熱,腳步虛浮。

  應該是酒意上頭,有些微醺了。

  在席司沉身邊的時候,席司沉很少讓她碰酒,遇上這類必須要出席的場合,席司沉也會幫她換酒精度數低的果酒,時刻看著她不讓她喝太多,就像看小孩一樣。

  她跟寧朗說了句去上個洗手間,寧朗有些擔心,問她需不需要陪同,簡唯婉拒了他。

  上了洗手間,她不打算回到宴會上,她想在外面透透氣,呼吸點新鮮空氣醒醒神。

  簡唯特意從宴會廳外側走,沿著空擋無人的走道,悄悄溜到了宴會廳另一側的室外。

  宴會廳就位於酒莊內。

  這是一大片葡萄園。

  宴會廳一側,是一個小花園,花叢簇擁的正中,是一個供人休息的場地,上面有圓桌、藤椅,頭頂上搭了棚架,用來遮蔽太陽雨水,是個很適合品茗賞花的雅致角落。

  簡唯走到棚架下,左右看看周圍伸展進來的花枝。

  花朵長得好,簡唯沒忍住,掐住一朵,引到鼻尖嗅了嗅。

  花瓣的陣陣馨香,和泥土青草、雨水陽光、花枝莖葉的氣味都混雜在一起,湧進她的鼻尖,讓她清醒了不少。

  陽光雀躍下,她五官精緻淡雅,像是被花叢簇擁著的神女,光斑落在她珍珠魚白的裙上,折射出聖潔又夢幻的光暈,一時間不知道是她在賞花,還是她襯託了這些花。

  簡唯像逗弄孩子似的,用指間撥了撥花心,正要轉身在藤椅上坐下,身後貼上了男人炙熱無比的胸膛。

  鋼鐵一樣堅實有力的臂膀緊緊勒住她的腰身,一隻大掌輕輕捏住她白皙的頸項,然後慢慢收緊、握住。

  簡唯正要驚呼出聲,席司沉低沉的聲音伴著熱氣噴薄在她耳畔:「寧太太?你什麼時候跟別的男人領證結了婚,我怎麼不知道?」

  他的嗓音壓抑著不悅,明明是委屈,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有威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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