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記憶錯亂
2024-06-10 17:27:49
作者: 十二小姐
「我能明白你想要說的。你跟我都是一樣的,都知道,有些解釋說多了,再說就沒意思了;承諾說得多了,反而像給人畫餅;道歉說得多了,反而不真誠。你想要用行動來證明給我看,往後能對我好。可是你又不得不跟我說點什麼,好讓我心裡踏實一些。是不是?」
「……嗯。」
「如果是這樣,那便不要說了。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確實怪沒意思的,只要你自己心裡清楚,往後好好待我,愛我護我,待我如一,那就可以了。」
席司沉有些動容,薄唇囁嚅,正要說什麼,簡唯搶白:「當然了,我這不是放過你了,相反,以後我會對你更嚴格。今後我會瞪大眼睛,好好看著你,不給你放一點點水。你要是敢讓我受一點點委屈……哼哼,你就等著變成沒人要的離異中年老男人吧——嗚!」
席司沉看她櫻唇張合嘰嘰喳喳個不停,低頭吻住了她。
凜冽的氣息霸占她的每一寸,讓她無處躲藏。
好不容易鬆開了她,席司沉一晃眼,仿佛是看到簡唯眼尾泛紅,但再仔細看的時候,簡唯的眼裡已經恢復了澄淨,沒有絲毫異常。
儘管簡唯諒解他,但是他卻有些不安。
還在走神,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簡唯伸手摸進了他的風衣外套,把手機摸了出來,順手就幫他接了。
席司沉邊界感很強,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也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手機或者擅自接他的電話。
以前林安妮擅自接了他的電話,被他冷了大半個月。
可是他沒有限制過簡唯,仿佛是願意縱容她在他的禁忌上踩雷。
儘管如此,簡唯很多時候都很有分寸,他雖然不介意,但是她也會尊重他。
愛是相互的。
除非——
什麼時候他惹她不高興了,讓她受委屈了,她就會故意反過來惹一惹他。
電話那頭傳來了齊子灝的聲音:「 ?司沉在你旁邊嗎?」
「有什麼事?」
「呃……」
齊子灝欲言又止,簡唯知道有些話估計是不好當著她的面說,索性也不鬧了,直接把手機遞給席司沉:「算了,不好玩,成天神神秘秘的。」
席司沉看了一眼簡唯,「沒什麼你不能聽的。」
他接過電話,直接摁開了免提。
齊子灝在那頭噎了一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簡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齊子灝:……
「好消息是,桐雪剛剛醒過來了。壞消息是,她失憶了。確切說,是記憶出現了錯亂,醫生說她受到了外界的多重打擊和刺激,導致她記憶出現了偏差……她現在,以為自己才是司沉的妻子,她還記得前不久跟司沉舉行的那場婚禮,堅稱自己已經成為了司沉的妻子,現在正找司沉呢……」
齊子灝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聽他說完,簡唯和席司沉對視一眼。
席司沉有些無語,又有些心虛,擔心簡唯會因此生氣。
而簡唯……
嗯,她挑了挑眉,一副準備去看好戲的樣子。
-
去醫院的路上,簡唯大概了解了慕容桐雪那邊的情況。
易澤被捕後,對自己長時間來恐嚇慕容桐雪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除此之外,還抖出了當年慕容桐雪在學校多件校園暴力、逼良為娼的事件,可以說,慕容桐雪是變相的「皮條客」。
另外,他還爆出了慕容桐雪虐童的事。
慕容桐雪不僅體罰福利院的孩子們,甚至有個孩子曾因為她喪了命。
她在一次到福利院給孩子們義務上課時,因為一個孩子玩鬧,她懲罰孩子,把孩子關進了大提琴的琴盒裡,長達兩個小時之久。
那天她離開時,孩子還沒有什麼異常。
可到了晚上,孩子突然 發病,離世了。
當時大家都以為,孩子是死於自身的基礎疾病。
但其實,那個孩子除了基礎病,還患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孩子是因為幽閉恐懼症發作,才觸發了身體的基礎疾病,事發到孩子病發死亡,前後時間不到六個小時。
可以說,慕容桐雪體罰孩子的行為,是造成孩子死亡的間接原因。
易澤並不奢求法律能制裁慕容桐雪。
他只想讓世人看看慕容桐雪的真實面目。
而他也做到了。
在席司沉為簡唯大辦特辦的盛大婚禮上,在諸多上流社會的達官貴人面前,通過各大權威媒體,曝光出去。
他這個舉動,大有以身獻祭的悲壯感。
這件事,在上流社會裡傳開了,慕容桐雪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什麼慈善家,舞蹈首席,夢想守護人……統統都變成了滑稽的代名詞。
慕容桐雪大概是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精神崩潰了。
……
簡唯和席司沉到了醫院,慕容桐雪的主治醫生先見過了二人。
除了跟老闆交代患者病情,另一個,就是叮囑二人,要如何跟慕容桐雪這樣受了刺激的病患相處:
「席總,慕容三姑娘的病情,其實早有隱患。根據檢查,她顱內有一小塊淤血,是陳年的傷留下的。慕容二姑娘告知我們,三姑娘在幼年時期,曾經從高處墜落,腦部受損,曾經就丟失過一段記憶。這次心氣鬱結,精神壓力增加,再加上被綁架,受了驚,多重刺激,導致舊病復發,選擇性摒棄了一些不好的記憶,現在她記得的事情,都是大腦進行美化過的、她本人能夠接受的事實。」
「她只能接受她認為的事,可萬一,她的認知與事實不符呢?我們是否可以提醒她,糾正她?」
「為了病人能順利恢復,建議是順從患者,保持患者情緒穩定。這個道理就跟……不能驚醒夢遊的人一樣,一旦強行矯正患者的認知,後果可能會比較嚴重。」
出了醫生辦公室,席司沉和簡唯兩人臉上愁雲慘澹。
席司沉牽過簡唯的手,輕輕朝他那邊扯了扯,「J大神醫,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說說,這個病怎麼治?」
「她這個病不是單純的軀體化疾病,凡涉及精神類、心理類,都是因人而異,我沒親自深入了解過她的病情,可不能輕易下結論。一般情況,其實就是那個醫生說的那樣,最好是順著患者來。」
話音落下,兩人也走到了病房前。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停下了腳步。
「準備好了嗎?」簡唯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