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突變
2024-06-10 17:27:42
作者: 十二小姐
席司沉的一切變化,簡唯都看在眼裡。
會有這樣的安排,估計席司沉在婚禮前,已經想到了會有意外發生。
再加上慕容曼儀剛才的慌張,簡唯怎麼會想不到,這件事和慕容桐雪有關?
此時,剛好輪到席司沉說誓詞。
在場賓客的每一雙眼睛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放大鏡,聚焦在這對新人身上。
新郎稍微的停頓、走神,在此刻,都顯得尤為明顯。
台下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簡唯的心也不住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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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為了慕容桐雪,丟下她和滿座賓客,離開嗎?
就像當初,席司沉聽說她帶著兩個孩子離開,然後把慕容桐雪一個人丟在婚禮上一樣,讓慕容桐雪成為全城的笑料。
可她設想的一切沒有發生。
席司沉給了場外的保鏢一個眼神,暗示先派人過去,自己斂回了心神。
他收回心思,目光堅定望向簡唯,開始說誓詞:
「我將娶你作我的妻子,我生生世世唯一的愛人,無論貧困、患病,直至死亡。」
輪到簡唯了。
簡唯的腦子有點發懵。
好在這段時間被席老夫人逼著彩排,已經有了肌肉記憶,那句誓詞就像台詞一樣牢牢印在她的腦海里。
她像背誦課文一樣,說了自己的誓詞。
台下的觀眾真情實感磕cp,只有兩個當事人新郎新娘不在狀況內。
「新郎新娘,交換對戒。」
司儀主持進行下一步。
席司沉摘下了自己的戒指,指環從他骨節漂亮的指間脫了出來。
他托起簡唯的手,為簡唯戴上戒指。
他的手有些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在掛念慕容桐雪的安危。
簡唯甚至感覺到席司沉摘加快了動作,沒有了溫柔和深情,仿佛是想儘早結束這場婚禮。
輪到簡唯,簡唯也摘下了自己的戒指,要給席司沉帶上。
指環剛套上席司沉的指頭,現場的背景音樂驟然停止。
背景巨幅的屏幕忽然暗了下來。
現場一切燈源被切斷。
面對突如起來的狀況,現場賓客都為之一愣。
大家都以為是場控出了問題。
這些賓客也沒想到,偌大一個席氏,居然也會在這種重大場合掉鏈子。
席老夫人臉都黑了:「怎麼回事?說了多少遍,要仔細檢查設備,不能有一點閃失,現在是什麼狀況?」
「老夫人,我現在馬上派人到後台檢查。」現場人員連忙賠罪。
「還不快去!」
簡唯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
那枚戒指沒能給席司沉戴上去,從他的指尖滑了出來。
快滑到盡頭的時候,席司沉指間微叩,手指抵住了戒環的同時,握住了簡唯的手,
「噓,沒關係。繼續。」
他安慰。
低沉的聲音富有魔力,安撫著簡唯。
簡唯怔怔看著他,由著他牽著她的手,幫著她為他戴好了戒指。
簡唯還以為,這場儀式不能完成了。
看到他指間戴得穩穩噹噹的戒指,跟她指間的戒指,成雙成對,光芒交相輝映,她不知此刻是什麼一種心情。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那屏巨幅屏幕,忽然又亮了。
跟剛才溫馨的背景圖片不同,現在畫面里,是陰鬱昏暗的場景。
跟喜慶的場合截然相反。
這分明是跟祭奠相關的元素和色彩。
黑旗白幡,透著陰森的氣息,十分不吉利。
席老夫人眼眸銳利,盯著屏幕,質問工作人員:「這是什麼?!」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音控室正在操作,興許是弄錯了……」
「給我查清楚,究竟是誰在搞鬼,居然敢在席家的地盤上動手腳,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
就在這時,畫面開始移動。
這不是單純的一張圖,而是一個場景。
仿佛背後有人在現場實時轉播。
陰暗的屋子裡,左右兩側,掛滿祭奠用的白幡。
屋子正中央,放置著一個棺槨。
棺槨左右,分別立著一人等高、同比大小的紙紮人。
用紙紮的女孩兒梳著長辮子,臉頰上塗著兩團詭異艷紅的胭脂,雙唇卻是用黑色塗滿,兩顆眼睛大而圓潤,誇張的滑稽人偶,卻絲毫沒有喜劇效果。
鏡頭靠近了,卻發現那雙眼睛裡眼白很多,眼珠只點了兩顆黑點,無神的眸子讓整張臉顯得陰森驚悚。
棺槨之上,是一個靈堂,上面擺著一個年輕女子的黑白相框。
……
在場的賓客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了,紛紛竊竊私語:
「這是惡作劇吧?」
「大喜的日子……這,這這也太不吉利了!」
「真晦氣,真晦氣!」
那些媒體記者,把對著新郎新娘的鏡頭,對準了大屏上的畫面。
這也不失是一個新聞界的話題。
席老夫人派去的工作人員回來回話:「老夫人,我們後台失去了操作的權限,畫面關不掉。」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人在場外操控?」
「我們技術人員猜測,估計是有人動了手腳,把場外的線連接到了我們場內。」
就在這時,大屏上的畫面一轉。
從剛才陰森森的靈堂,轉到了一旁。
一個方形泳池裡。
牆面上用血紅的顏料寫著「殺人償命」、「冤有頭債有主」、「惡有惡報」……等兇狠張狂的字眼。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這是顏料,還是人的鮮血。
更恐怖的是,泳池裡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血水!
滿池鮮紅的血水之中,漂浮著一個女人……
滿場的賓客都被這個畫面嚇到,男客臉色冷峻,女賓驚聲尖叫。
婚禮上頓時亂作一團。
簡唯就站在這巨幅的屏幕之下,呼吸有些凝滯,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惶恐之際,一股力道把她拉過去,擁進了一個懷裡。
席司沉抱著她,擋住了她的眼睛,「害怕就不看了。這分明是有人惡作劇。」
惡作劇?
是誰在惡作劇?
這僅僅只是惡作劇嗎?
為什麼她感覺,事情遠不止惡作劇這麼簡單。
緊接著,她聽到席司沉厲聲對工作人員吩咐:「把場上所有的電源都切掉!」
簡唯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
能感覺到他胸腔里,中氣十足的氣息鼓譟震動。
他寬大的指掌握在她的肩頭,把溫暖摁進她的身體裡。
忽然,滿場賓客又一聲慘厲尖叫。
簡唯拉開了席司沉擋著她眼睛的手,看向了屏幕——
飄在血水裡的女人,臉赫然被放大,五官清晰起來。
她就是慕容桐雪。
今天這場婚禮,唯一缺席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