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終於把秘密說出口

  「那也只是衝動，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感情。」

  「為什麼？因為你的心裡有簡唯了對不對？可是，簡唯她已經嫁給席司沉了，她這麼愛席司沉，你沒有機會了！你為什麼不嘗試放下她，給其他人一些機會？」

  「即便這輩子娶不了她，做她一輩子的師兄，守護著她也很好。」

  這句話徹底刺激到了簡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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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有什麼好？！你寧願為了她一輩子不娶？」

  「你真想死心，也不妨告訴你，她之所以對我這麼特別，是因為她曾經做了一件事。」

  簡妙哭著說：「她能做的事，我也能為你做。」

  宋凌嗤聲一笑，忽問：「你們的導師林逍，你還記得嗎？」

  突然提起林逍，簡妙愣了愣。

  林逍……

  她害死的那個導師……

  她眼上掛著淚，怔怔望著宋凌，等著宋凌繼續說。

  「說起來也是有幾分狗血，林逍和我們家，有世仇，簡唯誤打誤撞，把林逍推下了樓，也算是替我們宋家報了這個仇。」

  這麼離譜的理由，換了一個正常人，都可能不信。

  但是簡妙不一樣。

  現在的簡妙，已經完全走投無路。

  這種情況下，只有宋凌朝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而宋凌還恰恰，是她深深喜歡的那個人。

  如今，她無條件相信宋凌。也比任何人，更渴望得到依靠。

  她甚至現在，就想告訴宋凌，殺了林逍的，不是簡唯，是她！

  話已經滾到了喉嚨，僅存的一丁點兒理智，阻止了她。

  「可是……她殺了人，你不介意嗎？她是個殺人犯……」簡妙委婉地試探。

  「殺人犯？那只是對於世人來說而已，對我來說，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們家的恩人。而且現在警方沒有證據，案子也已經結了，她不會因此遭到任何影響，頂多會遭受世人道德的批判。比起嫌棄她，介意她，相反，我會選擇用餘生來守護她，保護她不被世人異樣的目光傷害。」

  宋凌說完，見好就收。

  接下來，就是放長線，釣大魚了。

  「好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你應該也明白了。睡吧。」宋凌退出房間，為她關上了門。

  只留下簡妙怔怔然坐在房間裡。

  腦子裡嗡嗡的，耳邊還在迴響著剛剛宋凌的話。

  他說，他不介意殺人犯？

  那是不是，他也會不介意她，還會把她當成恩人，用餘下的一生，來守護她？

  這一整夜，簡妙失眠了。

  第二天，她掛著兩個黑眼圈，去到了宋凌面前。

  「昨晚……沒睡好？」宋凌正在廚房。「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只煮了咖啡，你要是想吃……」

  「宋凌。」

  簡妙打斷了他。

  「我想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下了決定，這個真相，我決定要告訴你。」

  她很鄭重。

  宋凌疑惑地望著她。

  咖啡煮好了，響起了「滴滴」聲。

  簡妙說：「其實，當年，把林逍推下樓梯的人，不是簡唯，是我。」

  咖啡機還在響，誰也沒有動，宋凌長久地望著她。

  簡妙說出這個真相，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費了好大力氣。

  而藏了這麼久的秘密，被說出口，她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走，整個人泄了氣，還慘咋著惶恐。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把最後剩下的籌碼，都賭在你身上了。」她哀哀地看著宋凌。

  宋凌忽然笑了，「別開玩笑了。」

  簡妙皺起眉，事態並沒有按她設想的發展：「你不相信？」

  「是因為昨晚我說的那些話，讓你說出這麼荒唐的話嗎？」宋凌全然沒把她的重大決定當一回事，轉身關掉了咖啡機。

  咖啡倒進象牙白的咖啡杯里，冒出裊裊白氣。

  咖啡豆的香氣，在餐廳里瀰漫開。

  簡妙著急道：「真的是我！當年是我親手把林逍推下樓的。」

  「你有證據嗎？就憑你一句話，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而且之前，你不是還配合警方調查，舉報是簡唯推林逍下樓，並且導致實驗室爆炸。你描述的細節，都很生動，不像是撒謊。」

  「那是因為……是因為，殺了人，我害怕……」

  宋凌給她到了一杯牛奶，遞到她手裡，「你應該是沒睡好，所以才胡言亂語。先回去補一覺吧，咖啡就不給你喝了，容易失眠。」

  說完，他端著咖啡，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天，宋凌都出門在外，簡妙沒有見到他。

  她的心很亂。

  原本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宋凌真相，沒想到宋凌根本不相信她。

  她反而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自己。

  最後她抵不住困意，睡了一覺。

  等睡醒，發現宋凌已經回來了。

  宋凌正在書房裡。

  她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

  簡妙走進去，坐到了宋凌對面的沙發上，她認真看著宋凌：「宋凌，你不是要證據嗎？我有證據，能證明，是我推林逍下了樓。」

  宋凌把轉椅轉向她，嘴角噙著淡笑，姿態輕鬆閒適，像是一個長者耐心地看著孩子頑皮胡鬧。

  可明明，簡妙是帶著沉重的心裡，來找他坦白的。

  這更激發了簡妙的要強心理。

  「當時，跟我一起在現場的，還有洛行洲。簡唯在辦公室里，她的雙手都被綁起來了，根本不能動，也沒有殺人的能力。就在這個時候，林逍出現了，想要阻止我們。跟我推搡的時候，他被我推下了樓梯，我是親眼看著他滾下去的。」

  簡妙還是隱去了一些細節。

  比如，她是為了偷盜簡唯的實驗成果。

  比如，當時她還要朝簡唯臉上倒硫酸。

  比如，當時實驗室的爆炸，是她和洛行洲一手促成的。

  她現在，還想維持自己在宋凌心裡的一點好形象。

  宋凌還是那句話：「你說得很生動，可是，證據呢？」

  「當時，樓梯轉角下，有一片實驗廢棄的鐵片，我去查看林逍的傷勢時，發現這枚貼片嵌入了他的後頸，這也是他死亡的直接原因。你拿上這個事實，去跟法醫處的屍檢結果對比一下，就能對得上。警方為了查案，對外沒有說出真正的死因，大家都以為，他是死於顱骨骨折。簡唯也不知道，林逍的屍體上，有一枚致命的鐵片，因為她被鎖在辦公室里，根本看不到。」

  宋凌微微眯起眼，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凝重的神色。

  簡妙知道，他是相信了。

  她說：「這是我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一直被我藏起來，藏在我心裡最陰暗的角落，見不得光，也不可以見光。我以為，我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等我死了，跟我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是你，讓我改變了主意，讓我把這個秘密，從深不見底的泥潭裡挖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終於把它說出來，反而輕鬆了不少。」

  她鬆了一口氣，一臉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