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瑞雪兆豐年

  顧四郎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

  為了怕林子嬌擔心，在回來之前，顧四郎就已經讓人送了信，生怕家裡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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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無雙院，林子嬌就準備好了薑湯，還有泡腳的東西，讓顧四郎喝著薑湯泡過腳，才算緩過來一些。

  「四郎，明日就不用上衙了吧？」林子嬌關切的問道。

  顧四郎斟酌片刻才苦笑道，「若是下雪就不去了，若是不下，必然還是要去的。」

  「今日，只不過是倉促的做了一些安排，你派人送的信我稟報聖上了，很多事情還沒顧得上。不過，宮裡各宮倒是有了準備。」顧四郎把手裡的薑湯一飲而盡，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辛苦了！」林子嬌心疼的說道，「四郎，明日若是上衙，多帶兩雙襪子替換，省得動腳。」

  「那倒不必。」顧四郎有些羞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必如此掛著我。」

  「不是小孩子也是怕冷的啊，再說了若是腳凍傷了一回暖就又疼又癢的十分難受。聽我的，你多帶兩雙襪子，再帶雙靴子也成，萬一用著呢？」

  顧四郎頓了頓，這才點頭答應下來。

  這都是妻子的一片心意，他怎麼能不識好歹呢？

  剛擦乾腳，顧婆子就過來了。

  進了屋，心疼的看著小兒子問道，「四郎啊，今日可是忙壞了？用過飯了嗎？」

  「還沒，這不是剛回來，喝了一碗薑湯。」顧四郎回答著又道，「嬌娘已經去收拾飯去了。」

  就是擔心顧四郎回來晚，所以林子嬌一直給留著飯在小廚房的爐子上面溫著。

  「嗯，嬌娘也是掛著你。天快晚的時候，帶人去門口迎了兩次都沒見你回來…」顧婆子說著，「嬌娘是個好的…」

  「嗯，娘，你要不要也吃點？」顧四郎說著又道，「這麼大冷的天，娘您幹嘛要跑過來？」

  「我這不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顧婆子嘆息道，「你這一直沒回來，娘心裡頭也是掛念著。好在讓人送了信，心裡這才踏實了幾分。」

  「讓您擔心了。我沒事的！」顧四郎又道。

  這時，林子嬌也把吃食端了進來，顧婆子坐在一旁等兒子吃完了飯，才帶著花蕊回到安壽堂去。

  這一天，顧四郎也是累壞，吃過飯就去歇息， 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林子嬌已經起身了，顧四郎一瞧外面的天色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外面還是鵝毛大雪紛飛，一片片的隨風飛舞，院子裡除了雪幾乎已經看不清別的東西了。

  「看來，今日是不能去上衙了。」林子嬌走進來，身後丫鬟們也端著托盤魚貫而入，顧四郎洗了手和臉就坐下來吃飯。

  「章兒呢？還在睡嗎？」顧四郎剛才起身的時候沒注意小床，這會兒才想起來問兒子在哪裡。

  「章兒昨日睡的多，今日一大早就起來了，我怕他吵到你就讓湯圓帶到隔壁去玩去了。先吃飯吧，我剛才給他餵過奶了。」

  「好。」顧四郎點頭應著，就和林子嬌坐下來吃飯。

  接連兩日，京城一直都是鵝毛大雪紛飛，林子嬌生怕積雪太厚會壓塌房屋，白日裡每隔兩個時辰就讓人清理一次。

  夜間則是華叔帶著護院們再清理一次，而這時候，院子中的積雪已經沒過成人膝蓋近一尺厚，個子矮點的幾乎就到大腿根了。

  這麼厚的雪也無法及時都清理掉，只能是在院子中挖出一條稍微寬一點的路來走動，整個聚賢居也都成了冰雪中的世界，院子和院子之間全靠這樣的小路相連。

  而大街上也幾乎沒了人，各家鋪子都大門緊閉幾乎沒有開門的。

  顧四郎這兩日一直都很擔憂，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不知道京城中那些窮苦百姓如何了，更不知道這會兒宮裡還有什麼對策。

  兩日前，聖上就說了若是下雪就不必上衙，只召集了戶部工部對應雪災，其他的則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四郎可是擔心了？」林子嬌一瞧丈夫的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主動開口問道。

  「這雪若是能停就好了。」顧四郎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等雪小一點，就讓人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吧。」林子嬌開口說道。

  「也好！」顧四郎點頭。

  「吃完飯，我去院子裡走走，去各院看看，四郎可要與我一起？」林子嬌問道。

  「我就不去了，嬌娘，你多穿點。」顧四郎又叮囑道。

  用過早飯，林子嬌就帶著花雕和秋苓到後院各處看看，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除了積雪一時半會弄不走之外，其他的倒是問題也不大。

  雖然各處院子中間都只挖出了一條僅餘人能通過的小路，但是這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也別有一番韻味，煞是好看。

  「沒想到下雪之後院子中的景色竟然會這麼美！」秋苓指著一棵被積雪壓彎了腰的樹，感嘆道。

  旁邊的一從竹子，這會兒也是被壓的彎彎著，甚至還有的 在地，葉子上面也掛滿了冰凌，看著宛如童話世界一般。

  「是啊，很美！這麼看，倒是影響也不大…」林子嬌說著又道，「一會兒回去無雙院，咱們堆一個雪人吧？」

  兩個丫鬟一聽頓時就高興極了，「夫人，咱們真的可以堆雪人嗎？」

  「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可以？任何事都是有好有壞，咱們也不能只盯著下雪的壞處，也得看看它的好處。」

  「都說瑞雪兆豐年，最起碼，明年春天是絕對不會旱的了，老百姓也不用擔心莊稼沒法澆水。」

  「是啊是啊！太好了，一會兒我們可以去堆雪人嘍！」花雕高興的大聲說道。

  林子嬌莞爾，雖然花雕是個身手不錯的丫鬟，但是也只不過是十幾歲的小丫頭，在這種時候還是很有幾分童心的！

  再看一旁的秋苓，也是眼角眉梢都掛滿了笑意，很高興的樣子。

  「咦？前面是不是在堆雪人？」花雕說著指向前面一處地方，從這裡只能看到一半雪人堆在那裡，其他的都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