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全家送別

  最終，在顧四郎的助攻下，顧婆子還是答應了顧大郎跟著乘風商隊去邊關的事兒，雖說她心裡還是十分擔心，但總算是答應下來了。

  仿佛老天爺也知道親人萬般不舍一般，京城連下了兩天雪。就在大家以為雪還會持續下的時候，第三天天卻放晴了。

  

  第四日，便是乘風商隊出發的日子。

  顧婆子天還沒亮就醒了，穿戴整齊在屋子裡等著要跟去送送大兒子。

  大房裡，顧方氏一臉的不舍，替顧大郎整理了下衣衫還未開口眼圈就已經紅了。

  顧明見此，也很是不舍的說道，「爹爹，一路上多加小心。明兒，明兒會想你的。」

  去了書院讀書之後，不知不覺間顧明也沉穩了很多，一言一行很有顧家長子的派頭了，但是此時此刻想到父親要去邊關那麼遠的地方，也跟著鼻子發酸內心不舍。

  「你們娘倆可千萬別哭，我很快就回來放心吧。」顧大郎手足無措，有些笨拙的安慰道，「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東西！」

  說完，顧大郎就把兒子抱在了懷裡，然後又伸手攬過妻子的肩膀。夫妻兩人昨夜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也算是臨行前的一點慰藉。

  縱使依依不捨，最終還是要分別的。

  抱了一會兒，顧大郎就鬆開了兩人，背起包袱大步往外走去。

  顧方氏擦了一把眼淚，給兒子披上斗篷，開口說道，「明兒，跟我一起去送送你爹。」

  「好！娘，您也多穿件衣服。」顧明勸道。

  娘倆穿好衣服到了聚賢居門口的時候，便見顧二郎和顧四郎已經站在那裡跟顧大郎告別了，顧婆子站在一旁想要說話又有些彆扭，臉色很不好看。

  但最終，到底是念著兒子就要出遠門了，顧婆子沒捨得發脾氣而是冷著臉說道，「這一路上都給我好好的，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等回來之後老娘可饒不了你。」

  這個大兒子最是聽話最是任勞任怨，沒想到事到臨頭，也是這個大兒子最先生出一點『叛逆』之心。

  聽了顧婆子的警告，顧大郎沒有半點不開心反而樂呵呵的說道，「娘我知道了，您老人家在家也要好生保重身體，千萬別受寒。」

  顧婆子點了點頭，「啟程吧！」

  顧大郎這才在家人的目光下上了後面的馬車，這輛馬車上還有些昨日臨時從乾果鋪子拉過來的貨物，這次隨著商隊一起去邊關，看一下市場反應。

  林子嬌則是上了自己的馬車，一路往慈幼局去。

  送走了顧大郎，顧四郎跟顧婆子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兩個侄子走了，順路送他們去學堂。

  顧婆子看了一眼顧方氏通紅的眼睛，勸慰道，「大郎難得要出門一趟，你就別難受了。總歸頂多個把月就會回來的，你若是心裡不舒服今個就別去上工了…」

  顧方氏很是感激，婆婆在這方面總是很體諒的，從來不曾苛責她們妯娌幾個。但越是如此，顧方氏就越不想偷懶，再說在家裡沒事情就更容易想些亂七八糟的。

  「娘，不必了，我還是去餃子館盯著吧，左右在家也無事。」

  兒子去學堂，她在家裡便是做點針線活，其他的實在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忙的。

  顧婆子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便也沒有再說什麼，見顧二郎還在門口站著不動彈，便皺起了眉頭。

  「二郎今日不上工？」顧婆子開口一問，顧二郎連忙說道，「咋會呢？我這是在想今日去哪兒，是不是要先去酒坊那邊？」

  這些日子，他酒坊滷味鋪來回跑，被下面的人恭維著日子過的也很是舒坦。

  見二兒子還有些樂在其中，顧婆子忍不住教育道，「不管去哪裡，總歸是要好好做事。你若是出了差錯，丟的可是咱們顧家的臉知道嗎？」

  顧二郎有些不愛聽，「娘，我知道啊，這都多大的人了，哪裡會出差錯。」

  撇了撇嘴，顧二郎乾脆又道，「娘，您可別因為大哥要去邊關您心裡捨不得心情不好，就那我撒氣啊！我這些日子事兒處理的那可叫一個漂亮！」

  說完，顧二郎就一溜煙的往自家院子跑，也不管身後老娘是個什麼神情。

  身後，顧婆子叉腰笑罵，「你這個二混子！」

  罵完之後，想想左右沒事顧婆子便打算去二房院子看看，雖說老二家的有了身孕，但是今個可是大郎出遠門的日子，這個懶貨竟然躲在院子裡不出來！

  有了身子怎麼了？人家嬌娘還去慈幼局那邊親自送行呢，偏生你二房的就這般矜貴了？在自家裡連個面都不露？

  這些時日老二媳婦是被慣的越發沒邊了，看來也得找時機敲打敲打才成。

  哪知，顧婆子剛進二房的院子，就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丫鬟剛想去稟報，就別顧婆子用眼神給制止了，她邊往裡邊走邊聽著兩口子說話。

  「都怪你！剛才我沒去送，大嫂心裡指不定想什麼呢，回頭肯定要拿我的不是。」顧張氏嘟囔著，十分不滿的推了顧二郎一把，又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

  「哎呦呦，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顧二郎被掐了一下生疼，立馬叫了出來。

  顧婆子眉頭一皺，剛想邁步進去，只聽顧張氏又道，「嘖嘖，現在嫌我動手動腳的了，你昨晚動手動腳的時候怎麼不說？我說讓你輕點別傷著孩子，你可聽了？」

  顧二郎不知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顧婆子在外面聽得只覺得有些害臊起來。

  得！

  這還說什麼，都是自己兒子惹的禍，怪不到人家兒媳婦身上去。

  顧婆子有心叮囑兩口子幾句，但一想這種事兩人都是過來人應該有分寸，便轉頭就走了。

  都生了顧亮這一胎了，就算是…兩人也該是有些分寸的…再說如今老二家的月份大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丫鬟站在廊下，看著自家老夫人快步離開的身影，也是面紅耳赤的，悄悄給帶上了門。

  花蕊跟在顧婆子身後，使勁低著頭像是幹了什麼壞事一般，主僕兩人心照不宣的快步離開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