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不對勁

2024-06-10 14:22:59 作者: 玉葫蘆

  果不其然,事情傳開之後引起軒然大/波。

  群臣怒不可遏,酈剎國此番作為太過無禮,簡直沒有把大洛放在眼裡!

  青衿公主可是預備成為王后的,胡越就是個小輩,竟敢做出這等倫理醜事,旁聽都無顏入耳!

  心腹大臣奏請皇帝必須追究,讓酈剎國給一個交待。

  胡越卻不慌不忙的行個大禮,道:「皇上容稟,酈剎國與大洛和親,關係萬千百姓安寧,我何敢疏忽大意。」

  「那麼此事你作何解釋?」皇帝問道。

  胡越笑了笑:「公主與將軍夫人不知說了什麼,忽然朝我發難,為保全雙方顏面,往後我再不見公主便是。」

  

  「說得輕巧,與將軍夫人又有何干係?」兵部尚書看向付流藜。

  「尚書大人有所不知,」胡越道:「青衿公主與將軍夫人嫌隙是假,有所圖謀是真。」

  「你在說什麼鬼話?」青衿冷笑一聲:「瞎掰扯也講點真憑實據。」

  胡越長嘆一聲:「皇上,我怎會出現在那裡?便是去找將軍夫人的。實不相瞞,此前一見驚為天人,心念著再看一眼,怎就忽然對公主出手了呢?」

  他斜一眼青衿,淡淡道:「公主非我心儀之人。」

  「你放肆!」青衿大怒,朝皇帝表示委屈:「父皇,你看他這樣折辱兒臣……」

  幾位尚書大人聽得眉頭緊鎖,「這將軍夫人早已為人婦,酈剎國王子怎好意思說出口?」

  「人婦又如何?」胡越一甩袖擺:「在我酈剎國,愛慕坦坦蕩蕩,我又不曾言行冒犯過。倒是公主,平白無故給我潑髒水。」

  「你胡說!我為什麼要毀掉自己給你潑髒水?放著未來王后不當,你也配?」青衿氣呼呼的。

  付流藜皺皺眉,沒想到都這樣了還不遺餘力想把她拖下水?

  她站出一步,道:「王子慎言,你自己倒是標榜坦蕩,可知三言兩語陷我於何地?此舉著實誅心,大洛女子注重名節,還望莫要牽扯旁人。」

  「抱歉,」胡越不是很有誠意的朝她一拱手,道:「現在莫不如想想此事如何收場。」

  兵部尚書道:「自然是酈剎國給大洛賠禮道歉。」

  *******

  這時,皇帝身旁的婀嵐緩聲笑了起來,「這麼做,可就真把這樁鬧事宣之於眾了。」

  丟人是相互的,何止酈剎國沒臉。

  「愛妃有何見解?」皇帝笑呵呵的望著她,臉上紅光滿面,顯得神采奕奕。

  婀嵐搭住他的手,輕聲道:「青衿公主要許給我酈剎國,她只能做王后,今日這事便過去吧。」

  「此話言之有理,她只能是王后。」不可以跟旁人牽扯不清,皇帝點頭贊同。

  「皇上,怎能這樣輕易算了?」兵部尚書對結果極為不滿。

  「住口,就聽愛妃所言。」皇帝瞪他一眼。

  青衿公主難以置信,她都豁出去了,胡越此人居然毫髮無損?!

  如此險惡用心攛掇她行事,還有這個聖女……「父皇為何聽從外人言,這裡有她說話的地方麼!」

  「大膽,」皇帝臉色一變,怒斥道:「她是你母妃,當著朕的面就敢如此不敬,真以為朕不會處置你麼?」

  「父皇……」

  「再多說一句,賜啞藥。」

  「什麼……」青衿公主面色微白,雙唇顫動。

  向來寵愛她的父皇,哪怕闖禍也只是責罵,這次居然說賜啞藥?!

  大殿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婀嵐莞爾一笑,「皇上聖明,胡越此番冒犯了將軍夫人,明日我便隨他去將軍府致歉。」

  皇帝聞言面色稍霽,嘆息道:「還是愛妃懂事。」

  付流藜心裡一驚,連忙跪下道:「豈敢要貴妃娘娘的歉意,既然說事情作罷,就翻篇了,我們再不提半句。」

  她雖然不清楚酈剎國有何打算,但絕不能讓他們去將軍府。

  多半是……來者不善,奔著晏魁去的?

  邊上佇立著的度柏侯,揣著雙手:「皇上寬厚不假,然而聖女已成貴妃,還是不要隨意出宮的好。」

  做了皇帝的女人,就該忘掉酈剎國的身份,哪還有代表酈剎國去致歉的道理?

  婀嵐微微蹙眉:「皇上說不會限制我的自由。」

  「不錯,是朕特許的,」皇帝道:「貴妃很好,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皇上未免太過於信任她……」兵部尚書正欲上言,被度柏侯拉住。

  「多謝皇上體諒,隨我去聽曲兒吧?」婀嵐看他一眼,牽住皇帝的手轉身緩緩走。

  ********

  大殿幾人面面相覷,兵部尚書沒好氣的一甩袖:「侯爺拉著我作甚!」

  度柏侯無奈道:「沒瞧見皇上正在興頭,何必去觸霉頭呢?」

  青衿公主氣得不行:「最該跟本殿下道歉才是,他們非要往將軍府湊!」

  她一雙美目狠狠瞪著胡越,後者笑著告辭了。

  度柏侯拍拍額頭,道:「晏將軍失憶,夫人可去定安王府商議此事,總覺得……略有些蹊蹺。」

  付流藜低頭:「多謝侯爺指點。」

  他們都看出來了,皇帝對酈剎國聖女言聽計從,實在是不妙。

  這會兒晏魁和定安王正在東宮,付流藜隨著宮人找過去,他們正好接到消息。

  新登上太子之位的二皇子,此刻眉頭緊鎖:「這等大事,父皇也不叫人通知孤。」

  「事情已經不了了之。」付流藜抿唇,「兵部尚書氣哼哼走了。」

  定安王也氣不過:「酈剎國有什麼底氣,在我們大洛這樣放肆!」

  「底氣便是那位貴妃了,」晏魁搖搖頭:「灌了迷魂湯。」

  太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成日勾著父皇聽曲,冷落國事。」

  付流藜現在沒心情去擔憂家國天下,皇帝再怎麼樣,身邊也一大群人。

  她隱隱不安的是——明天。

  沒有在東宮久留,付流藜與晏魁二人匆匆離宮。

  馬車上,她把今天發生的詳細過程複述一遍。

  「實在匪夷所思,太荒唐了!」付流藜總結。

  晏魁聽完沉默半晌:「我怎覺得,這是試探之舉。」

  「試探誰?」付流藜一愣。

  胡越亂說跟她攀扯什麼愛慕,不是為了激怒晏魁麼?

  「試探皇上的容忍度,當然,能除掉我也是一舉兩得。」

  「這……」付流藜難以置信:「倘若沒有公主從中作梗,胡越公然想要求娶我,皇上還能同意?」

  多人/妻子,天理難容!怎麼會!

  「犧牲一兩個女子能換來兩國邦交,許多在位者願意,況且……皇上如果沒有發怒,意味著什麼,你好好想想。」

  「意味著……」付流藜頭疼:「酈剎國可以為所欲為。」

  這都不生氣,皇帝真的不對勁。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