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他要分房睡
2024-06-10 14:22:34
作者: 玉葫蘆
周澤方與幾個護衛回來之後,看見失憶的晏魁,皆是震驚。
付流藜吃過飯就把他帶回房間,企圖扒拉他頭髮檢查有無外傷。
「你定然是磕到腦子了!」她語氣篤定。
晏魁拒絕她的爪子觸碰自己,「姑娘自重,雖然我們可能關係匪淺,但今非昔比……」
「你哪個眼睛看出來我們關係匪淺了?」付流藜撇撇嘴:「不是不認識我麼?」
「在下雖記憶缺失,卻不是傻子。」晏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兩個都看到了,姑娘對我,情深義重。」
「……」好不要臉,厲害呀。
付流藜很不服氣:「明明是你對我……用情至深,屢次承諾絕不納妾,這會兒倒是忘得乾淨!」
她的臉皮到底沒他厚,說到用情至深,一點不絲滑。
「那你承諾我什麼了?」晏魁問道。
付流藜被問住了,想了想:「我可什麼都沒答應。」
世人對男女標準本就不一樣,男子可以納妾,女子不能二夫,難不成她還要承諾自己絕無二夫?
晏魁抬了抬下巴:「如此聽來,我豈非做了虧本的買賣。」
「買賣?」付流藜聞言,雙眸微眯,被她逮著了吧?「你果然把我們的親事當做交易,失憶後不會花言巧語,倒是說出了真心話。」
哼,好得很。
「我僅代表此刻的自己。」晏魁一攤手。
*******
付流藜盤腿坐到矮榻上,用毛毯蓋住雙腿,道:「不扯其它的,你且說說,你在哪裡醒來的,還記得什麼?」
「說給你聽麼?」晏魁坐在矮榻的另一側,斜斜望來:「我怎知不是你讓我失憶的?」
「我?」
「我自己清楚,我沒有任何受傷之處。」他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笑道:「倘若枕邊人對我下手,當真是防不勝防。」
「……我為何要對你下手?」付流藜瞪著眼睛,難以置信他居然這麼不信任她。
還懷疑她!
晏魁的疑心病真的好重!
「我怎麼知道你的動機,我失憶了不是麼?」他語氣略有點慵懶無謂,似乎並不著急自己的記憶去了哪。
難道不應該有點茫然無措麼?
付流藜再次見識到何謂『心機深沉』『偽君子』。
她道:「你是失憶又非中毒,我能怎麼對你下手?」
她還想知道呢,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能讓晏魁除了失憶,絲毫無損。
就這,拉去看大夫都找不到病因。
這不為難大夫麼?
付流藜尋思,只能帶回京城,尋求御醫了。
能在宮廷做太醫的,皆是醫術了得,見多識廣,應該能把晏魁治好……吧?
至於酈剎國那三個嫌疑人,如今無憑無據,還真不好說。
當務之急,還是治好晏魁要緊。
*******
晏魁暫時相信了付流藜,願意跟她回京城。
倒不是被她的淚水打動,而是他偷偷跟著她身後看她奔波一天找人,認為如果是裝模作樣,不該這麼逼真。
所以,此女確實是他的娘子。
不過,他們得分房睡。
於是在客棧另開一個房間,晏魁抱著自己的衣物過去了。
顯然,在他恢復記憶之前,付流藜屬於『另一個晏魁的娘子』,反正不是現在這個他的。
當事人之一,付流藜表示沒所謂,樂得自己一張床。
獨占。
付流螢正在跟周澤方冷戰,她身子好轉之後,即刻要求返回。
都不想耽擱,於是隔日便啟程。
琴玉被關了三天,放出來時臉上還帶著傷。
陳奶娘這種浸淫後宅多年的老婆子,太懂得如何整治別人了。
晏魁看見她,一挑眉:「她又是誰,怎麼被打了?」
「這是屬於別人的另一個故事,與你無關。」付流藜淡淡回道。
晏魁把付流藜帶上馬車的閒書『又』翻了一遍,他忘了自己粗略看過。
道:「你居然看這種。」
「這種書怎麼了?」
他微微一頓,壓低了嗓音:「以為成婚之後,就可肆無忌憚荒/淫無度麼?」
付流藜拿眼睛瞪著他。
晏魁也拿眼睛瞪著她:「嫁給我這般的美男子,難怪你整日垂涎,以前莫不是成天纏著我……流連床榻?」
付流藜被氣笑了,呵呵冷笑:「敢不敢發誓,誰纏著誰是狗。」
「罷了,事已至此。」他不願多談。
付流藜真想給他腦門上拍一掌,絕不是她尋隙報復,而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這人的記憶給拍回來。
她真的一片好心。
*******
一行人歸心似箭,剩下的路程快了許多,付流螢這次爭氣,撐著沒有再次病倒。
回到京城之後,馬車便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有急需處理的事情。
付流藜不想進宮,便讓封河跑腿,去稟報皇帝晏魁的情況,再把御醫帶回來。
好在封河已經被提拔做了小將,他可以進宮面聖。
將軍府里,晏母的眼淚收不住,得知晏魁失憶,把她急壞了。
——這失憶太徹底了,他居然連親娘都忘了。
不過那種熟悉感與天生的親近,讓晏魁沒有動彈,任由晏母抱著他哭。
「也許明天我就想起來了,」他安慰道:「不如先用飯,早點休息?」
付流藜趁機跟著勸道:「御醫很快就來了,娘親別怕。」
晏母漸漸冷靜下來,抽抽噎噎道:「年紀大了,就是愛哭,我以前不這樣的……嗚嗚嗚……」
「沒事了。」晏魁把她按到位置上坐好,吩咐上菜。
將軍回來,後廚備下許多好菜,慶一家團圓。
飯後,晏母才想起付流藜,連忙詢問此番求醫是否順利。
付流藜拿出藥方,把熏蒸的法子告訴她,「羊大夫說不礙事,調理一段時間便壯如牛了。」
晏母笑罵她:「什麼壯如牛,你是要生小牛崽子麼?」
「生不了,你兒子已經不認得我了。」付流藜聳肩。
晏母頓時笑容一斂,「若是他往後都……都想不起來,可如何是好?」
「不如何,人沒事就好,記憶是共同生活出來的。」付流藜說道。
找不到人的那兩天,她真的一直做噩夢。
生怕晏魁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這種未知的焦急,比他去戰場還叫人提心弔膽。
遠在北地的時候,起碼知曉他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