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舊相識

2024-06-10 14:19:27 作者: 玉葫蘆

  山匪對他們這幅小綿羊的模樣很是滿意,粗聲粗氣笑道:「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交出銀子可保性命。」

  他的眼睛略過付流藜,不由停頓稍許:「尊夫人身段真是迷人吶……」

  旁邊的小嘍囉都嘿嘿笑了起來,有人道:「二當家的,不如把她一起帶走吧!」

  「就是啊,也不差多一張嘴過冬的。」

  「哈哈哈哈,一個娘們能吃多少,瞧你們這小家子氣!」

  附和聲不少,團團圍著付流藜,目光放肆。

  付流藜哪經過這等侮辱,又是惱怒又是害怕,手心攥得緊緊的。

  晏魁沒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荷包,打開是一卷銀票。

  銀票比銀兩值錢多了,又好攜帶,乃居家旅行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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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土匪見狀,眼睛都亮了,刀尖又逼近了一分,示意他交出來。

  晏魁兩手奉上,走到山匪頭子跟前,朝著斜後方的封河使個眼色。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交出荷包的空檔,晏魁動手了。

  他沒有任何武器,徒手掐住山匪頭子的咽喉,咔嚓擰斷。

  可憐那被制服的人,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手裡的砍刀高高舉起,再頹然落下。

  哐當一聲響,驚嚇了一干小嘍囉。

  「呵——」

  「二當家的!!」

  身邊的幾個土匪勃然大怒:「你竟然敢!」

  他們紛紛提起武器,朝著晏魁砍殺而來,敵眾我寡陷入纏鬥。

  好在還有個封河,搶過他們的砍刀,護住晏魁的背面,一起拼殺起來。

  首領先亡,這群人早就心生動搖,帶著怯意揮刀,簡直是在找死。

  場面上一頓忙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付流藜總算親眼見識到晏魁收拾人的模樣了,那股狠辣勁兒,如同羅剎。

  在卸掉幾個胳膊之後,小嘍囉們意識到他們踢中鐵板了,也不戀戰,扭頭就跑。

  官道兩旁的山林,一鑽進去七拐八拐,潰不成軍如作鳥獸散。

  ********

  縮在一旁的付流藜這時才敢站起來,忙問道:「你們沒事吧?」

  她過去查看晏魁全身上下,不沾一滴血跡,乾乾淨淨。

  原以為這場打劫不好逃脫,沒想到還算簡單,他殺一個人就解決了。

  封河拍拍衣擺:「就這點路數,也敢攔路打劫。」

  「這些人,習慣了坑蒙拐騙不勞而獲,不搶劫就得餓死。」晏魁淡淡道:「死有餘辜。」

  「我們要去報官麼?」付流藜問道:「叫官府圍剿了這群山匪。」

  「此處並非京城,自有管轄它的人。」晏魁看她一眼。

  這話聽著就是不想多管閒事了。

  付流藜也不勉強,道:「還是快些離開吧……天要黑了。」

  本來就是急忙趕路,這麼一耽擱,天黑也到不了杏河鎮。

  晏魁皺皺眉,道:「苦了夫人,要趁夜趕路了。」

  不趕路不成,若凌晨下雪,他們在野外定然捱不住凍。

  只能趁夜朝著杏河鎮去,以免下雪風餐露宿。

  「我有什麼苦的,」付流藜癟癟嘴:「若非相公能打,只怕就要被搶了去……」

  那局面,她從未設想過。

  以前想著離家外出遊山玩水,不曾想原來外邊這樣危險呢?

  幸好尹青沒有跟來,否則得嚇哭了不可。

  「別怕……」晏魁拍拍她的臉蛋,正要說幾句,忽而一頓。

  他扭頭朝那個土堆看去,「封河,那裡有動靜。」

  付流藜一驚:「土匪還沒走?」

  「我過去看看。」封河手裡還拿著搶來的砍刀,邁步上前。

  轉到土堆後面,他揚聲道:「大人,這裡捆了個人。」

  「什麼人?」晏魁問道。

  封河把人給揪出來,竟然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姑娘,嘴巴還堵住了。

  這大塊頭,也不給人鬆綁,回道:「就這一個。」

  付流藜連忙過去:「把她解開。」

  那姑娘倒是平靜,獲救之後沒有嚎啕大哭,而是低聲道謝。

  付流藜問她:「你怎麼被綁了?是那群土匪幹的?」

  她點點頭,說自己身上沒有財物,土匪抓到她後不急著押送上山,而是打算再干一票。

  「幸而遇到你們,否則我這輩子算完了。」她自嘲一笑。

  付流藜目露同情,道:「姑娘一個人上路,忒不安全了點。」

  「有什麼辦法呢……」她視線一轉,略過晏魁身上時停頓住了,繼而兩眼放光:「你、你是……」

  「徐姑娘。」晏魁早就認出她了。

  「晏魁……」徐夢柳望著他的臉龐,已然痴了。

  付流藜出於女人的直覺,瞬間察覺到某種不太對勁的波動,「你們認識?」

  這也太巧了吧?

  徐夢柳回過身,再次定睛打量她,「你是晏魁的……夫人?」

  「你成親了!」

  「也是,你這個歲數,早就該成親了……」

  她自問自答。

  晏魁點點頭,朝付流藜道:「她叫徐夢柳,便是前幾日在苦草廬鬧事之人。」

  苦草廬?付流藜經他這麼一說,確實覺得這人有點身形相似。

  不過……他們既然是舊相識,肯定不是在苦草廬認識的吧?

  她微微側目,眯著眼看晏魁,從實招來。

  倒是徐夢柳,自己主動做了介紹,她父親是晏魁的師父的師弟。

  當年晏魁學武藝時,她是個小不點,成天跟在他背後跑。

  付流藜對晏魁的過去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才知道他有個師父。

  不過也是,文采是父親教的,高衍其一個書生,自然沒法傳授武藝。

  「這樣說來,你差不多算是他師妹?」雖然不同個師父,但一宗同門嘛。

  晏魁不置可否,道:「此處並非敘舊之地,走了。」

  徐夢柳孤身一個姑娘家,自然不能扔在這,何況是相識之人。

  付流藜肚子裡一腔問話,這會兒也不好說。

  在苦草廬,他們要離開之際看到徐夢柳鬧事,晏魁認出來了卻沒打招呼,這是為何?

  「天要黑了,外頭風大,夫人在馬車裡坐著吧。」晏魁說道。

  「安虹沒事吧?」付流藜看向她心愛的棗紅色馬兒。

  封河答道:「我給它摸了骨,沒有大礙,能跑。」

  「那就好,」付流藜點點頭,邀請徐夢柳:「徐姑娘與我一道坐馬車如何?」

  徐夢柳卻拒絕了:「我想騎馬。」

  她說這句話時,目光炯炯望著晏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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