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及格分

2024-06-10 14:18:15 作者: 玉葫蘆

  「我才不會迷路……」付流藜回他一句嘴。

  只能說意外來得太突然,差點釀成大禍,回想起來心有餘悸。

  封河與尹青一人一邊扶著蘇心月走在前面,她一瘸一拐的倒也能走。

  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封河作為小廝,不管是抱著還是背著都有些不妥。

  晏魁和付流藜落後幾步,緩緩跟在後面。

  他們兩手相牽,於略顯空曠的街道中,如畫中走來一般,一對璧人。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晏魁問道。

  付流藜想要抽回手,沒能成功,看他一眼道:「你來得及時。」

  「我也慶幸自己來得巧,」晏魁稍稍用力捏住她的掌心:「人都去那條街看熱鬧了,這裡連個管閒事的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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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付流藜好奇道:「你說他們是什麼人,未免太狂妄了點!」

  這裡可是京城,一不小心就會惹到不該惹的人。

  而且剛才她想要搬出晏魁的名號,好歹是個官老爺,誰知那幾個宵小不僅不懼,還不想聽。

  「總有那麼些人,無知所以無畏。」晏魁呵呵一笑:「在京城裡混,早晚會被我找到的。」

  看他一臉記仇的表情,付流藜抿抿嘴角:「聽聞你睚眥必報,若是今夜我對不起你了,你會如何?」

  「對不起我?」晏魁倏地停下腳步,上下打量她一襲清幽紫色,「不曾發生的事,有什麼可說的。」

  他繼續扯過她往前走,出了街頭,融入另一條熱鬧的街道。

  與方才的冷清不同,這條街燈火通明,兩旁擺了很多商販,喧囂而明亮。

  付流藜看一眼晏魁的大手,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日在清泉寺初見。

  他笑意煦然,說會替她點一盞長明燈。

  雖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但也許……如果她受辱了,這個短暫的婚姻也到頭了吧。

  付流藜當然不會容許自己落得那樣悲慘境地,一想到陌生男子對她毛手毛腳,就令人氣憤不已。

  回去後她就給一筆銀子,讓阿肆好好查一下。

  斷然沒有捏著鼻子算了的道理。

  蘇心月被扶著回到晏家,晏母白天聽了好幾齣故事,這會兒都乏了,正準備歇下,又被驚動得跑了出來。

  「什麼回事?」她嚇了一大跳:「我聽丫鬟說什麼遇到賊人……」

  「娘親別慌,虛驚一場罷了。」付流藜連忙出聲安撫。

  緊接著把事情經過複述一遍,以免晏母揪著幾個關鍵詞胡思亂想,平白嚇唬自己。

  饒是如此,晏母還是被驚到了:「你們兩個年輕姑娘,竟然遭遇這種事……差一點就被毀了啊!」

  她後怕得很,再看蘇心月眼睛都哭紅了,又心疼不已。

  蘇心月這會兒已經不哭了,不過還有點抽抽噎噎,道:「都、都怪我……慫恿嫂嫂先行一步……」

  「這事我也有責任,沒能好好的把妹妹帶回來。」付流藜有點想當然了,覺著中秋夜人多熱鬧,出不了事。

  實際上,每年這種節日,街上不免會有扒手拐子。

  拐子專挑那些稚兒下手,甚至會有悄悄盯上小姑娘的,逮著機會下手,轉手再賣出去。

  「都別自責了,經此一事,無人陪同入夜就別出門了。」晏魁扶著宴母坐下。

  他要是不說話,估計宴母就該被蘇心月惹哭了。

  「姑娘家本就不能隨意出門,我們月兒流藜這樣標緻,多危險啊!」宴母叫來嬤嬤,吩咐熬幾碗安神茶,都喝過了才去休息。

  這麼一鬧,幾人也沒心情賞月拜月了。

  大夫來了之後,把蘇心月的腳踝處理一下,隨後被丫鬟送回住處去。

  付流藜和晏魁,眼看老的小的都回屋了,才相攜回到東苑。

  尹青去提了一桶熱水,過來給主子泡腳。

  付流藜坐在矮榻上,道:「你也受了驚嚇,回去歇著吧,待會兒我自己把水倒了。」

  尹青看一眼晏魁,點頭道:「那我先退下了。」

  尹青出去時,順帶掩上門,一時間,屋裡只剩他們兩人。

  付流藜彎腰褪去鞋襪,把自己白生生的腳丫子伸進熱水裡。

  晏魁就在不遠處盯著看。

  許是目光太過專注,她多少有些不自在,「你看什麼?」

  「夫人的腳很漂亮。」晏魁拎起一張椅子過來,坐在她對面。

  付流藜白他一眼:「你這話也忒輕挑了點。」

  晏魁笑了笑,動手去除靴子,竟是打算一起泡腳。

  付流藜抬手擋住他,正要說話,倒是他先一步開口了。

  「我越瞧著夫人,對方才的事就越生氣。」

  「生氣?」付流藜放下手,靜靜的看著他:「氣我麼?」

  「不是。」晏魁毫不客氣的,把自己大腳板踩進木桶中,搭在她的腳背上。

  付流藜不願他踩著自己,索性抽走腳丫子,再反搭上去。

  晏魁任由她動作,漆黑的眼瞳望著她細白的小腿。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會很生氣的。」他道。

  付流藜抬眼與他對視,「所以是氣誰?」

  要敢說是氣她,她一準的要翻臉。

  意外來得突然,她也是受害者好麼?

  「氣那幾個雜碎,也氣我自己。」晏魁伸過手來,輕撫她的臉頰。

  付流藜一動不動,沒有閃躲,「氣自己做什麼?」

  晏魁的指尖貼在她臉上滑動:「今時今日,我才體會到男子的獨占欲為何。」

  「夫人今夜打扮得如此可人,被瞧了去且還心生歹意,當真便宜了那些人。」

  付流藜聞言微怔,有點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他居然……訴衷腸?

  她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氣。」

  就她這個脾氣,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受人侮辱,若不是晏魁及時趕到,她也不知會做出些什麼。

  那種令人噁心的猜想,想必任何女子都難以忍受的。

  「沒事就好,以後我會把夫人看緊了。」晏魁收回手,沖她挑挑眉梢。

  付流藜微微勾起唇角,說:「好。」

  心裡偷偷給晏魁打了個及格分,他的反應,比她預想的要好一些。

  付流藜有時候都糊塗了,這人是天生好說話,還是在刻意隱忍著呢?

  若說刻意,又沒有這個必要,他才不需要討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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