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警告

2024-06-10 14:17:41 作者: 玉葫蘆

  進入後院,付流藜就給尹青放假,讓她找以前那些小姐妹玩耍去。

  由她帶著晏魁,緩緩穿過她熟悉的庭院。

  在這裡生長了十幾年,如今離開,還是會不舍的。

  付流藜不是那種悲秋傷春之人,不過有些感慨。

  曾經她很想逃離付流螢,覺得不在她身邊,就沒那麼多事端。

  如今一切成真了,她們已經是兩家人,都不屬於付家。

  結果……好像沒什麼改變似的,母親眼中依然只有流螢。

  「我多少明白夫人以前的待遇了。」晏魁冷不防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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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流藜回頭看他:「什麼待遇?」

  「區別對待。」他一點都不委婉。

  「你知道我為何要在來時跟你說那些麼?」付流藜推開自己的院門,緩步跨入。

  晏魁緊隨其後,「願聞其詳。」

  付流藜滿臉認真,道:「跟他們保持距離。」

  「岳父岳母?」

  「所有人。」

  晏魁聞言不由失笑:「夫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聽上去很不孝是麼,絕情?」付流藜歪了歪腦袋:「其實是為了不傷感情。」

  不經營同樣商鋪,就不會有糾葛。

  保持距離,他們才不會開口要求許多。

  付流藜在石凳上落座,問他:「晏魁,你會升官麼?」

  「不知,」晏魁坐她對面:「夫人是在期許我?」

  「等你位置高一點,我父母想必就求來了。」付流藜毫不懷疑這一點。

  晏魁想了想:「這也無可厚非。」

  「他們未必是替付家求,說不準是為了妹妹,」付流藜自嘲一笑:「我會忍不住嫉妒的。」

  嫉妒之心,每個人都有,區別就是能不能管控好它。

  晏魁稍稍一頓,才繼續開口:「若我有能力相助,你不希望我幫他們?」

  「我不希望。」付流藜沒有猶豫。

  左右她已經嫁出去了,是別家人,哪怕有一天她跟晏魁和離,她也不會回到付家來。

  她會抓住這個機會,脫離之後,就是自由的個體。

  若真有那日,她自己行商,買一個小院落住著,似乎也不錯。

  「那麼,夫人想要我如何?」晏魁好奇。

  「不如何,」付流藜輕拂石板桌:「不咸不淡的往來,就夠了。」

  家裡除了老夫人與大哥,另外三人總是讓她難受的,何不遠離了好。

  「有夫人這句話,我自然不敢多管閒事,」晏魁忽然伸手過來,捏她掌心:「幸好手還是熱的。」

  付流藜抬手揮開他,「想說什麼,我的心是冷的?」

  「須得試過方能下定論。」

  晏魁被揮開的手腕一轉,動作極快地扣住她小臂,往前一揪,人被帶動跌坐在他懷裡。

  把付流藜扶好安置腿上,這個高度,正好方便他埋頭到她胸前。

  竟然真的在查探她的心臟……?

  付流藜兩手捧住他的腦袋,雙目微眯:「這位公子,有沒有人跟你委婉提及,言行輕挑並非君子所為。」

  晏魁抬起臉龐,無辜眨眼:「不曾聽聞。」

  「那我現在就警告你,不許對我太放肆!」付流藜眉頭倒豎,她要是繼續放任下去,這人豈不蹬鼻子上臉?!

  「看來還不到時候。」晏魁乖乖鬆手放開她。

  付流藜整整衣襟站好,道:「不想我動手,就注意點分寸。」

  她是看明白了,晏魁不僅是個偽君子,還愛好女色。

  進門前,故意拉住她的手,不就做給大哥看的麼?一直都很有心機……

  晏魁不知她在腹誹自己,轉身進入屋裡參觀。

  付流藜的房間,擺設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只除了一面空白的牆。

  晏魁於此停下,問道:「這裡原先放了什麼?」

  「兩個架子,放我的馬鞭,我已經收了陪嫁過去。」

  「哦?」他饒有興味的挑起唇角:「夫人會騎馬。」

  「當然,」付流藜兩手叉腰:「改日比試比試。」

  其實她騎術一般,晏魁既然是武將,想必馬背上也不凡,她這麼說,完全是不想被小瞧了去。

  「可惜我明天恢復當值,要等下一個休沐日了。」晏魁不無遺憾。

  「首先我得有一匹馬才行,」付流藜皺皺鼻子,道:「我學騎馬是大哥教的,騎他的馬兒,我自己沒有。」

  付世鴻不同意養一匹馬給她,因為流螢特別羨慕,曾因此偷偷抹眼淚。

  秦氏不容許姐姐在妹妹面前顯擺,索性姐妹倆都別騎馬了,姑娘家當以嫻靜為主。

  付流藜無法,只能多買幾個馬鞭擺設在房裡,也挺過癮。

  「難怪家中馬廄沒有看到新來的,」晏魁摸摸下巴:「既如此,便由我送你一匹馬,如何?」

  「此話當真?」付流藜雙眼一亮。

  他笑眯眯一點頭:「當然。」

  付流藜挺開心的,這一刻才認同尹青的話,忘記初識那一幕,彼此重新認識就很好。

  沒多久,兩人回到前院用飯,付世鴻把老夫人請出來了。

  老太太體型清減了些,不過面色紅潤,瞧著氣色不錯。

  她看到兩個孫女順當成家,孫女婿都一表人才,很是欣慰,午飯都多吃了小半碗。

  用餐過程中,晏魁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給付流藜盛湯夾菜,挑魚刺、遞手帕,完全不在話下。

  後者知道他有些刻意,故意為之,但不得不說,非常受用。

  特別是看付流螢瞥向周澤方的視線,充滿暗示,付流藜突然覺得有些解氣。

  似乎她以前受到過的那些不痛快,全部在這一刻給堵回去了。

  很多時候,她不願意放任自己這麼想。

  流螢畢竟是她雙生妹妹,自小體虛也是事實,她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她擁有很多更加寬廣的外面的東西,實在無需糾結於這一寸方地。

  可人的情緒,往往不是理智能夠安撫的。

  七情六慾,齊全得很。

  飯後喝茶畢,老夫人回去午休了,付流藜也不想多留,笑著告辭。

  料想付流螢必是要留到天黑才走,她早點離開,省得母親還要分心招待他們。

  付錦州和周澤方一起送兩人出去,到了門口,付錦州突然想起,黃鸝交待送給付流藜的賀禮忘了拿。

  黃鸝目前身份是丫鬟,而付流藜是小姐,新婚之禮不好送,畢竟身份不上不下的。

  只能在回門日,拖付錦州帶過來,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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