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造混沌

  新神族和舊神族水火不容，因為兩派的立場完全不同，新神族認為神族還沒有完成使命，不能就此退出世界舞台，舊神族認為神族作為秩序維護者，那麼就應該堅守原則，不能改變秩序和規律，挽救一個應該衰亡的種族。

  無論神族爭辯什麼。

  張牧現在都沒有時間去關心，因為張牧面對的是一場莫大的機緣造化。

  那一座座凝聚浩瀚混沌能量的雕像，其實就是神界最珍貴最強大的寶藏，也是神族最重要的積蓄。現在卻在張牧手中，一點點消亡殆盡，淪為他人嫁衣。

  舊神族失去原地，相當於根基被連根拔起，再無能力與新神族抗衡。

  七百……八百……九百！

  

  當神族積累億萬年的混沌能量，全部進入混沌碑後，張牧靈魂出現越來越多的永固符文，這個過程已經不可阻止了，龐大能量經過混沌碑時，開始進行不可思議的複製。

  當源地被摧毀過半。

  張牧已經具備一千多道永固的混沌碑文。

  當消滅的雕像越來越多，永固的混沌碑文數量也在持續上升。張牧覺得士氣高漲，立刻增加力度去吸取，漫天密布的神源數量，每一秒鐘都在減少，最終變得越來越稀薄，最終就剩下寥寥幾個。

  兩千九百九十六！

  兩千九百九十七！

  兩千九百九十八！

  兩千九百九十九！

  ……

  還差一道！

  只差一道功德圓滿！

  張牧迫不及待把混沌碑投進一座座雕像中，這些充滿恩呢管理的雕像在混沌被分解之下，立刻開始轟然塌陷並且變成猥瑣，幾百條好像江河一樣浩瀚的能量流，同時向混沌碑中湧來。

  最後一道混沌碑文卻始終沒有出現的跡象。

  難道是能量不夠？

  張牧覺得奇怪，按照先前的速度，現在應該出現才對，可無論再怎麼吸收身源，符文增長都停滯不前了。張牧非常疑惑，立刻加強吸收強度，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最後一道混沌符文依然沒有形成，突然張牧感覺失去力量注入。立刻向天空望去，幾十萬座雕像，全都消失不見了，一個倖存的都沒有剩下，整個舊神族的源地都被清空了。

  就這麼沒了？

  真可惜！

  三千混沌符文是缺一不可的整體，猶如圓圈缺失任何一環節都將失去閉環的能力，無法發揮出價值和威力。再得到一道永固的碑文，張牧的混沌符文就大成，甚至能替代混沌碑，變成混沌根源，主掌混沌，主掌世界！

  如果在剛開始還嫌源地太龐大，現在反而要嫌源地太小了。

  這裡大約有二十萬座神源雕像，每一座雕像中蘊含的混沌能量，大概是張牧混沌能量的好幾百倍甚至上千倍。從此足以想像在剛才一個小時的事件里，張牧獲得多麼龐大的力量。

  張牧實力增強幾倍，卻沒有爆發式提升，因為到最後真正被張牧吸收的能量，恐怕不到萬分之一，其餘能量都注入靈魂里去，複製混沌碑到靈魂上，讓張牧直接具備混沌之源的性質。

  張牧幾乎就要功德圓滿，變成名副其實的混沌之神，一塊人形的混沌碑了！

  舊派神族原地被徹底摧毀！

  舊神族見無力回天，殘餘部分紛紛撤走了。

  「源地摧毀成功！」

  「舊派大勢已去！開始清剿殘餘的舊派勢力！」

  神族領袖發一道意念。

  神族交流方式比大世界都要高級，瞬息能傳導巨大的信息量，神族具備非常獨特的交流網絡，眾神思維都能進入交流網絡，網絡里雖有龐大的信息量，但是每一個單獨的存在，只需從中獲取自己需要的一部分就可以了。

  神族領袖又單獨對張牧發出一道意念：「人類，請先撤回來！」

  張牧需要一點時間，梳理一下本次得到的驚人收穫。當眾神一個個消失在視野，張牧也進行空間活動，直接回到新神族的總部。

  張牧回到大殿。

  此時此刻,殿內空無一物，只剩一位光芒萬丈的神族領袖。這尊強大的神，正盤坐在虛空之上。張牧能感覺到，神族領袖在觀察自己，同時流露出一絲滿意。

  「快完成了！」神族領袖收回意識，「不出所料，只剩下最後的一步。」

  張牧聞言一愣說：「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我的靈魂上會出現永固的混沌碑文？」

  神族領袖靜靜地盤坐在空中，猶如一輪從東方升起的旭日，一個威嚴的意念在張牧腦海中迴蕩起來：「正如你已經知道的那樣，神族在衰弱之中，我們的力量不斷衰老減弱，大約在過百萬年，神族就會虛弱而亡，整個神界都會因此而崩潰。世界還處於出生階段，非常的脆弱，如果沒有神族守衛，它將難以成長。因此，神族不能滅亡，神界也不能消失，我們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

  張牧問：「你們的解決辦法就是複製一塊混沌碑？」

  神族領袖緩緩地說：「不錯，唯有製造全新源頭才能解決。過去的億萬年來，神族始終供養混沌碑，從混沌碑中得到神族需要的力量。現在，這股力量對我們來說已衰老不堪。我們需要製作一個新的混沌之源，你們來自神秘的異界，混沌由你們的身上產生將會煥發生機，這是神界所需要的力量。」

  張牧明白了。

  神族果然想把張牧打造成一塊新的混沌碑，再讓張牧以充滿創造性與生機混沌能量反哺神族，讓神族擺脫衰弱垂老的命運，重新恢復巔峰和輝煌。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只差一點點。」

  張牧當然明白神族所指的一點點是什麼，立刻問：「最後一道混沌碑文要以什麼辦法構成？」

  「這一步將會完成整個混沌的閉合，這將是無比艱難的一步，絕非輕易能完成。但是，主宰會出指示，你只需要按照主宰的指示去做即可！」

  最後一道符文沒有形成非偶然。

  第三千道混沌符文是最難形成的，即使在找一個源地，重新吸收一遍也沒有用。這一道混沌符文的形成需要個人的領悟，外加無數契機才能完成。

  神族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神族領袖的話中來看，只有主宰才能幫助張牧完成。

  張牧問出最為關心問題：「若我成為新的混沌之源，保證神界繼續存在，你們準備怎樣對待人族？」

  「當你完成混沌碑的複製和再創，你就會成為新的混沌之源，當之無愧的造物之主。神界會以你為核心，眾神將集體供奉於你，人族必在神界中得以永恆。」

  神界會接納人族，那就太好了！

  雖然神界沒有大世界廣袤，但是空間絕對足夠，而且神界空間的成長，遠比大世界更穩定、更成熟。大世界是一個嬰兒世界，而神界因為神族不停地修改和強化之下，時空結構和法則秩序非常穩定，這裡是一個完美的國度。

  這個結果讓張牧非常滿意。

  張牧離開大殿。

  張牧也是非常期待，只是混沌符文完成前。

  張牧在一座宮殿住下來。

  開始枯燥乏味的閉關生活。

  張牧嘗試著以自我領悟去完成最後一步，卻無奈的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張牧或許已經掌握混沌的真諦，但僅僅局限於使用混沌方面，正像一個神槍手，把槍法練得神鬼莫測，可要造一把槍出來，那就有一點勉為其難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主宰從始至終卻沒有開口過。

  這讓張牧非常不解，一天不完成就多一分變數，主宰為什麼不指示張牧行動呢？

  神界時間概念比較模糊，張牧常常一坐就十幾天，終日無所事事，卻又不得進展。

  大概過去數月時間，突然有一天，張牧腦海中，終於回想起主宰的聲音：「舊派神族領袖，已逃避追殺，攜帶混沌神種逃亡……立刻前往消滅，獲取神種！」

  舊族神族領袖還沒被幹掉？

  這段時間來，新神族傾巢而出，滿世界追殺舊神族，沒有源地支持之下，舊神族根本沒有抗衡的本錢，又在主宰監視之下無處遁逃，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這一個舊神族的首領有兩下子，竟然還沒有被幹掉。

  「神種是什麼東西？」

  張牧問。

  主宰沒有回答。

  不管了！

  主宰任務來的剛剛好！

  張牧剛好想找個機會試試現在的實力，既然是主宰要求得到的東西，一定與構成最後一道混沌符文有關。主宰在任務提示里指明具體的空間位置，張牧馬上鎖定目標，空間跳躍抵達該地。

  此處是神界的某個邊域。

  張牧身下有一片片蒼勁巍峨山嶽，各種精美絕倫的建築，巧奪天工的與青山綠水結合在一起，高達千丈，神光四射，抱起環繞，巍峨壯麗，一條條河流湖泊或海洋，雄壯而充滿氣勢。

  當張牧抵達該位置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一陣強大的混沌能量出現在感應範圍之內。

  「你就是人類？」

  一個威嚴的意念響起。

  此神在氣勢方面，一點不遜色新神族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