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氣極了

  林靈從來都是不好糊弄的，偏偏這一回李九言就是閉著嘴，不肯告訴她實情。

  「好，你不肯說是不是，那今晚繼續睡客房。」她扭過身，不想理會他。

  她就不明白了，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的。

  生她的人和她嫁的人，一起議了一時辰的事，結果，她丁點兒也不能知曉，她肚子裡冒著酸泡泡，有一種被他們排除在外的感覺。

  著實是讓人氣惱。

  她不氣明卿的，她就氣李九言，他們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就算他答應了娘，偷偷告訴她又怎麼了？她又不會往外說。

  當晚的晚膳，林靈也是讓廚房送進房裡吃的。

  和幾個孩子一起。

  可憐的李九言，孤伶伶一個人在膳廳用膳。

  好在，有李亮，程家兄弟陪著他一塊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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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亮盯著李九言，都是本家人，他覺得李九言這一回，怕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侯爺，林靈這性子，安撫安撫就好了，她這人不記仇，你一會跟她說幾句軟話，她保准忘了跟你氣什麼。」李亮道，自逃荒開始，林靈就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她很好相處，與人相處除了對方實在過份，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否則，她還是心善的，不會與人記仇。

  李九言默默的抬頭看了李亮一眼。

  點點頭。

  「我知道。」

  程西和程止互視一眼。

  「侯爺，夫人可是讓你今晚睡客房，她怕是不見你，你怎麼和她說。」

  侯爺和夫人鬧彆扭，這還是難得一見的，一直以為，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都很和睦，簡直就是甜甜美美的。

  讓人羨慕不已。

  「是啊，侯爺，夫人想知道什麼，你就告訴她吧。」程止道。

  「說了，她會難過。」李九言低語，沒什麼食慾。

  幾人有片刻沉默。

  也不敢再問。

  李九言在書房中，與明卿談論的便是延聖帝的態度。

  太子重。

  林靈便是輕。

  好不容易認回來的父母，父親卻如此輕待自己，林靈便是面上覺得無所謂，心裡必定也會覺得不舒服。

  李九言倒是希望她只是氣自己。

  別生悶氣。

  當時，李九言當真睡在客房，用完晚膳後，林靈和四個孩子在房裡玩了好一會，直到他們睡覺的時間到了，才讓他們一個個回房。

  她安撫卿卿睡下，李九言也沒有過來。

  今晚紫從守夜。

  她吩咐紫從，不讓李九言進門，紫從雖有些猶豫，可還是遵著主子的命令。

  她沐浴過後，換上乾淨的睡衣上了床，半晌不睡不著。

  等到近半夜，迷迷糊糊睡著了，覺得身邊有了熱源，有人靠了過來。

  是熟悉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睜眼，眼中染著睡意，入眼的便是李九言，他大掌輕輕蓋在她的眼前，柔聲安撫她，「乖，睡吧。」

  林靈也確實是困了。

  才一小會功夫，又睡著了。

  李九言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她大吵大鬧，全然不顧的將他趕出去。

  他的確是住在客房裡，但一直無法入睡，一閉眼，全是她的影子，懷裡空蕩蕩的，心裡也空落落的，昨日是岳母在，他就是 睡不安穩，也不好衝進房裡來找她。

  今日不同，他獨守空房。

  她也是。

  等到半夜，還在輾轉反側，他也實在有些受不住，便起來，奔了過來，紫從不敢攔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入內。

  他先到卿卿的小床前，親了親小女兒的小臉。

  卿卿的睡相不太好，但睡眠很好。

  親一口兩口的是親不醒她的。

  他親完才小心亦亦的上了床，還是驚醒了她，幸好，她又睡著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將她擁有懷裡，以最熟悉的姿勢抱著她，她在他的懷裡，他便覺得安心了。

  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

  翌日一早，林靈被卿卿吵醒的。

  小傢伙醒了，便喚著娘親，外頭候著的奶娘說了一聲，進來了。

  林靈起身，跟著奶娘一塊幫著小傢伙穿衣。

  她四處瞧了瞧，屋裡沒有其他人。

  昨晚，李九言回屋了吧。

  她好似看到了他，又好似沒有看到他。

  隱隱約約，似夢非夢的。

  她在生他的氣呢，他半夜還敢跑回來。

  卿卿穿好了衣衫和鞋子，便自己個跑出去，「娘，我要去找姐姐。」一大早的，她是要去演武場了。

  林靈也管不住她，讓雲從和奶娘跟著一道去。

  喚了紫從進來，更衣。

  「紫從，昨日侯府可是回屋了？」她問。

  正在幫著她梳發的紫從動作一頓，小臉一白。

  林靈在銅鏡里看著變了臉的紫從，心頭微惱，那男人，實在是皮厚得緊，「不怪你，他要進屋，你也攔不住。」

  紫從鬆了口氣，「夫人，都是奴婢失職，昨日夜裡，侯爺回屋，奴婢不敢攔著。」若是換了雲從，一定是敢攔著的。

  林靈安撫了兩句。

  「他若要硬闖，誰來也攔不住，罷了。」

  換了衣，梳洗乾淨，到了膳廳，徐大娘已經擺好了早膳，演武場那邊也已經練好了，元秋和元冬回屋換衣，一會用過早膳就要去國子監。

  元喜也紅了一身汗，她今日不出門，便和卿卿先過來，等用過早膳再回去換衣。

  李九言也是先用膳。

  進了膳廳，看到林靈，他目光微微一閃。

  林靈是直勾勾的瞪著他。

  他微微一笑，走了過去，「昨晚睡得可好。」

  「好你個頭。」她白了他一眼，「我是真不知道，咱們鎮遠侯爺，可干起不太光明的勾當了，你幹嘛偷偷進我屋。」

  「那也是我屋。」李九言萬分無奈。

  「你睡客房。」

  「林靈，別鬧，我們不分居，不分床。」他們是夫妻，他才不肯分，「你若是氣了，打我兩拳出出氣。」

  林靈盯著他看了半晌，搖頭。

  才不要，打他那是自找苦吃。

  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打他，她還嫌手疼呢。

  「算了。」她也不是個小心眼，愛計較的人，「這回是和我娘，我暫時就不計較了，若有下回，我便讓你瞧瞧我真生氣是個什麼架勢。」

  李九言心頭一松，她這是不怪他，也不逼他了。

  「我保證，不會有下回，可好？」

  「你說的？」

  「是，我說的。」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她斜他一眼，給他端過去一碗牛肉麵，上面還加了蛋，他是男人，平日裡力氣大，體力耗費也大，早膳是要吃飽的。

  就是生氣也罷，她也是捨不得他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