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再踏宮門

  婉兒想把披風拿開，可蕭凌風卻給她緊緊裹住。她幾不可聞的道：「王爺，這披風是別人對王爺的一片心意，王爺披著吧。我可消受不起。」

  蕭凌風則低頭，湊到她眼前頭，「本王的就是你的。怎麼了，不高興？本王以前的衣裳，還是春香做的，也不見你不高興啊？」

  「我才沒有不高興呢。」春香又不是王爺的妾，這小環和小綠可是蕭凌風的妾，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婉兒想到這兒，突然覺得不對勁。有什麼不一樣的？她是在吃醋嗎？不，不會的，有什麼好吃醋的。

  「王爺！」突然門口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兩人轉頭，循聲望去。是一個公公，婉兒不由一愣，這不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劉公公嗎？當初她為太后治病，就是劉公公帶她進宮的。所以，印象極深刻。

  「奴才給王爺請安！」劉公公行禮，但動作之中都是匆忙之色。蕭凌風眯眼，「劉公公為何這麼慌張，出什麼事了？」

  「德妃難產，太醫束手無策，皇上心急如焚，想起婉兒姑娘醫術高明，所以特差遣老奴過來請婉兒姑娘去一趟，看可有辦法。」

  蕭凌風道：「劉公公，婉兒如今已是本王的王妃。」

  

  劉公公一愣，望向了婉兒，她一頭短髮，樣子古怪，但難掩絕色容顏，「奴才無知，請王爺王妃恕罪。奴才給王妃請安。」

  「非去不可嗎？婉兒怕是無能為力。」蕭凌風不願婉兒去，德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也正是她陷害他，所以，怕婉兒去有什麼危險。

  劉公公小聲道：「王爺，皇上下的口諭，不管怎樣，都讓王妃要過去一趟。」

  婉兒此去，凶多吉少。德妃難產，若是順利生下孩子，那則皆大歡喜，若是有一點差錯，勢必會受到牽連。

  可皇命難為，抗旨是要殺頭的。蕭凌風滿心的擔憂和害怕。婉兒這一刻也害怕了，因為，她肚子裡也有一個小生命。

  萬一，出事，一屍兩命。真是奇怪了，昨夜她還想放棄這個孩子，而現在，卻又想保護這個孩子。

  「王爺，王妃，這事可耽誤不得！」劉公公一臉焦急，婉兒則望向了蕭凌風，「王爺，那妾身就隨劉公公走一趟吧。」

  「婉兒。」蕭凌風緊緊地抓著婉兒的手，就好像這一去，就再也無法相見，他真的好擔心，好擔心！

  劉公公催促道：「王妃，請。」

  婉兒撒開了蕭凌風的手，轉身隨著劉公公走了。蕭凌風向前追了兩步，大喊：「劉公公，還請你多多關照婉兒。」

  「王爺放心。」劉公公拱手，急忙離去。

  婉兒和劉公公坐上了去宮裡的馬車。車夫快馬加鞭，趕向皇宮。而此時，德妃所住的永和宮內亂成了一團。

  太醫全都被皇帝訓斥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太后、皇后陪伴著皇帝在外廳之中焦急的等待著。德妃躺在床上，已經氣若遊絲。身邊的接生婆宮女都束手無策。

  孩子都露出頭頂了，可就是生不下來。再這樣下去，大人孩子都要憋死了。如果一屍兩命，在場這些人，怕是也活不成了。

  「怎麼還不來！」皇上記得滿地轉悠，想要進內室被太后呵住。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劉公公的聲音：「皇上，皇上，人宣來了！」

  話音落下，劉公公也帶著婉兒進入了屋子。婉兒看到的場面跟當初太后生病的時候情景差不多。

  大家看到婉兒就好似看到了救星一樣，婉兒正要行禮，皇帝卻說：「不必多禮，快去幫德妃診治！」

  「是！」婉兒隨著一個年級稍大的嬤嬤進了裡面的屋子，她掀開被子，查看了一下德妃情況，孩子露出頭頂了，但就是生不下來，而大人已經快要昏死過去，根本沒辦法用力了。

  婉兒做魂魄的時候曾經飄蕩在醫院裡，看醫生接生。有的順產遇到難題，會把下面解開，孩子就會順利出來。

  德妃這情況，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婉兒急忙來到外廳，「皇上，德妃難產，孩子現在憋在裡面，需要破膚保命。雖然對身體有一些傷害，但這是唯一辦法了。」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德妃平安。朕恕你無罪！」

  「是！」

  婉兒轉身回去，吩咐人拿來剪子，又名人潑了一茶杯冷水在德妃臉上，氣若遊絲的德妃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婉兒則洗乾淨手之後，把剪刀在蠟燭上烤了烤，學著她看過的手術過程，剪了下去，「娘娘，孩子這就出來了，用力，對，就是這樣用力！」

  德妃配合著用力，婉兒則把孩子拽了出來。瞬間德妃得到了解脫，可孩子沒有哭，憋死過去了。

  「皇上，德妃已生，只是孩子……」嬤嬤出來報訊，太后和皇后則急忙進去查看情況。按照習俗，皇帝不可入內，所以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孩子已經沒了呼吸，小臉憋得青紫。婉兒沒有放棄，她大喊：「快找些乾淨輕薄的白布來！」

  她醫生呼喊，宮女急忙去找。太后和皇后則緊張而又焦急地在一旁，不知道孩子還有救沒？

  婉兒則一手托住孩子的後頸，一手握住孩子的兩條腿，將他的雙腿和上體往一起折，這樣來回幾次皺，她把找來的白布放在嬰兒的臉上，而後給孩子做人工呼吸，吹了幾口氣之後，又把孩子放在床上做心臟復甦術。

  孩子依舊沒有啼哭，婉兒拎起孩子的腿，頭朝下，拍打著孩子的屁股，也在後背搓了幾下。大家都緊張地在一旁看著，心緊緊地揪著。太后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

  而婉兒則如此反覆地做著一套動作，許久之後，孩子睜開了雙眼，「孩子睜開雙眼了，睜開眼睛了！」

  瞬間，大家都歡騰了。

  婉兒繼續做著搶救工作，幫孩子清理口中的異物，繼續做人工呼吸，心臟按壓，又過了一會兒，孩子終於哭出聲來。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太后雙手合十，「感謝老天，我皇孫性命無恙！」

  婉兒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宮女端來了熱水，婉兒幫孩子清理了身體，用紅包包裹後交給了嬤嬤。

  嬤嬤把孩子抱給太后和皇后以及德妃看。婉兒則讓人趕緊找了縫合用的針線來，給德妃將下體的傷口縫上。

  德妃雖然覺得疼，但喜得皇兒，這點疼已經不算什麼了。看著枕邊的哭得哇哇的孩子，她喜悅地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