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居心不良

  奶娘聽婉兒這麼說，也有些心虛了。當下說：「你看你還生氣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奶娘相信你的為人。」

  婉兒深吸了一口氣，一轉頭，看到小玉正湊到正在翻帳本大力跟前，問這問那的，還誇大力字寫的好，大力被誇得臉上都是笑容。

  婉兒一肚子火，奶娘倒是挺高興的。心裡還盤算著，要是大力把小玉納了，也挺好的。小玉聰明伶俐，幹活利索，是個好幫手。

  婉兒很想把小玉攆走，可是，大力說過，她孤苦無依，自己這樣做太過無情冷酷了，可是看到她對大力獻殷勤，她真恨不得將她一腳踢出去。

  先忍忍吧，說不定，是自己太小心眼兒了呢。

  時間一天天過著，很快就到了新年這一天。貼春聯，響鞭炮，穿新衣。婉兒正和奶娘在一樓大廳里包餃子，大力在一旁看帳本。

  這個時候小玉穿著一身新衣裳從樓上下來，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走到大力身邊，拽住了他的胳膊，搖晃著問：「大力哥，你看我的新衣裳好看不？」

  婉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古代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麼，這小玉倒是奔放的很啊。大力抬頭還真認真地看了一番，點了點頭說：「好看。」

  

  小玉得到大力的誇讚，笑了，還故意看了婉兒一眼，好像在挑釁似得。婉兒真想一擀麵杖將她打出去。

  婉兒擀了一個餃子皮後，微笑著問：「大力啊，我也可以這樣誇別的男人麼？」

  大力反應了一下，搖頭，「當然不可以！」

  「為什麼呀，你都當著我的面夸小玉了。我怎麼就不能誇別的男人了？」婉兒還想笑著，可大力感覺到自己媳婦兒生氣了，當下搖了搖頭，「不好看，一點不好看！」

  小玉的臉當下就黑了。但抓著大力的手還沒撒開。婉兒又說：「大力，我也可以讓別的男人這樣挽著我的手不？」

  大力一看小玉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急忙甩開，然後起身，坐在了婉兒身邊。小玉忍不住咬住了唇。

  奶娘覺得婉兒太善妒了，而且大力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管的死死的，她實在看不過去，「婉兒，大力是一家之主，有些事，不是你應該管的。我看小玉挺好的，幹活利索，手腳勤快，人也聰明。不如就讓大力收了做二房，這樣酒樓也多了幫手。」

  小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還故作嬌羞的一跺腳上樓去了。婉兒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火：「我不同意。」

  奶娘有些氣惱的說：「你不同意？一個女人家，有什麼權力不同意？這要看大力的意思，他自己可以做主。」

  大力放下帳本，皺起眉頭，「別吵了。我說了不納妾。大過年的，消停點吧。」

  奶娘瞪了婉兒一眼不說話了。

  大年三十在尷尬和沉悶的氣氛中度過。自從婉兒那樣說過之後，小玉倒也收斂了一些，不再那麼粘著大力了。但是，她不能再繼續留著這丫頭了。

  所以，年後初八這一天，婉兒把自己的意思對大力說了。大力有些為難的抓了抓頭，「婉兒，小玉怪可憐的，而且，她幹活確實挺利索的。」

  婉兒有些生氣，這陳大力，竟然是有些捨不得讓那丫頭走，「大力，她一個姑娘家，跟我們這樣住在一塊總是不太方便，對她影響也不好。給她些銀子，她可以置辦幾畝地，找個好人家，不是挺好的嗎？」

  大力想了想，最終點頭了，「婉兒，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等過了元宵節再說吧。」

  婉兒一天都不想讓那小玉多待，但是，大力都這樣說了，她要是非讓他明天說，大力肯定會覺得她不通情理，小心眼兒吧。所以點了點頭，「好。」

  門外，小玉把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的。這陸婉兒，是要把她攆走啊。不，她不要走，這裡，可以一步登天，走了就得四處流浪！她好容易才有這麼一個機會，絕對不能這樣輕易放棄了。

  小玉回到屋子裡，看到奶娘正在整理衣服，她哭著走過去，抱住了奶娘，「奶娘……您可要幫幫小玉……」

  奶娘被小玉嚇了一跳，急忙問：「怎麼了。哭什麼？」

  小玉抱著奶娘，哭得一抽一抽的，「我剛經過大力哥房間的時候，聽到嫂子說要趕我走。奶娘，我無處可去，我想留下。」

  「什麼？」奶娘一聽皺起了眉頭，這婉兒也太不像話了。這個家，不能都是她說了算啊，「我去找她理論去！」

  小玉急忙拽住了奶娘，「奶娘，您別去。會傷了和氣的。大力哥那麼喜歡嫂子，肯定會把我攆走的！」

  奶娘重新坐下，拍了拍小玉的肩膀，「小玉啊，你告訴奶娘。你樂不樂意跟了大力啊。」

  小玉吸了吸鼻子，低下了頭，有幾分羞澀的說：「奶娘……大力哥是個好人，小玉……心裡自然十分歡喜大力哥，如果能和大力哥做夫妻，那是小玉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可是大力哥心裡只有婉兒，小玉怕是沒有那個福分了。除非……」

  「除非什麼？」奶娘急問。小玉則雙手捂住了臉，說不下去了。奶娘反應了一下，明白了，「除非生米煮成熟飯，那大力想推脫也推脫不掉了。」

  小玉捂著臉嬌羞的不說話。奶娘卻笑了。她覺得男人納妾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大力現在有錢了，誰出去不得喊一聲老闆，納妾不很正常的嗎？又不是養不起，何況，小玉幹活那麼勤快，家裡也多個幫手，以後多生個娃，人丁興旺，不是很好嗎？

  這婉兒，本來看著嬌嬌弱弱通情達理的，沒想到是這個這麼善妒的女人。竟然不讓大力納妾，真是不像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當初要不是大力看她可憐，救了她，她哪兒有今天啊。現在倒好，仗著自己會做幾個菜，就在家裡作威作福了？

  奶娘很篤定地安慰小玉：「小玉，你別擔心。有奶娘在，誰也趕不走你。」

  小玉總算抬起了頭，抱住了奶娘，感激的說：「多謝奶娘。您以後就是我親娘。我一輩子都會好好孝順您的。」

  奶娘笑著拍了拍小玉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