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半夜急救

  顧嫣的這份零工做了兩天半多一點，結工錢的時候，工頭讓人看了又看，還是扣了五塊錢，說乾的不徹底。

  顧嫣還說哪裡乾的不徹底讓他指出來他們再干，結果被王姐拉走了。

  其實顧嫣未必不知道工頭是想貪污，還有說包棟的問題，還有可能他往上報的時候會翻倍的報工作量，可她就是看不慣。

  「你與他們理論也沒用。」出了工地王姐嘆了口氣，她神色格外的疲憊，「我少要五毛，你拿二十三吧。」

  顧嫣再窮也不會沾這五毛錢的便宜，「我不是在乎這些錢，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人，我們平分就好。」

  王姐還是數出來二十三給她，「你不要讓了，拿著吧，買雙手套也是好的。」

  顧嫣笑著收了下來，「謝謝王姐。」

  「明天還去找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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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呢？」

  「我也去，到時候我們儘量一起。」

  「行。」

  要離開了，王姐倒是多給顧嫣說了幾句話，倆人在公交站牌分開了，顧嫣依舊一身灰塵的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車。

  包子昨天便吃完了，顧嫣早上煮的麵條，今日收工早，她要回去收拾收拾歇一歇。

  下了公交車，帶了麵粉、肉、菜之類的東西回去，下半晌，宿舍樓幾乎沒有什麼人進出，樓道里也沒有人，顧嫣痛痛快快的洗頭、洗澡、換衣服把該收拾的收拾了，一邊坐在凳子上補充水分一邊休息等頭髮干。

  這兩天一直在幹活，停下來恨不得一閉眼就睡著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根本也不會去想，如今停了下來，腦子裡反倒是想起了好多事，她不在那個世界了，她母親弟弟妹妹怎麼樣了呢？

  是在想念她？還是因為不用發愁姐姐的將來而感到慶幸呢......

  顧嫣是被叮叮咚咚的動靜吵醒的，一睜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凳子上就睡著了，還流了不少口水。她擦擦口水，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可真是太舒服了。

  人身體舒服了，幹什麼心情都好。

  從前一天到晚的長在酒店裡，顧嫣幾乎都沒有好好的享受生活，今天她打算做個粉蒸莧菜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至於那點肉還是再包一鍋包子吧，早上起來熘一熘就能吃，方便的很。

  莧菜擇洗好了，切段，撒上一點花椒麵，拌上鹽和麵粉，蒸在篦子上，等個十五到二十分鐘，蘸上蒜泥就可以吃了。

  這莧菜都是農家自己在地里挖的，兩角錢買了一大些，能蒸著吃一頓，還能包頓包子，真是實惠。

  粉蒸菜做好掀鍋的時候，黃大夫正好回來。

  「黃大夫，要不要一起吃點？」顧嫣主動問道。

  黃大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拿著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

  好吧，給了個沒臉，不吃就不吃嘛。

  顧嫣不在意的端了篦子進了屋，打開收音機一邊聽廣播一邊開始了她的夜生活。

  噠，噠，噠是急促的敲牆的聲音，顧嫣驚醒，她以為是做夢，但是醒了之後噠噠的聲音還是有，她忙起身拉開了燈。

  敲牆的聲音沒有消失，是從隔壁黃大夫家裡傳出來的，顧嫣尋思了一下，穿了件衣服，拉開門出去看了一下，黃大夫家裡的燈亮著，想了想她敲了下門，悄悄喊了一聲，「黃大夫？」

  「門沒插，進來。」說話的聲音很微弱。

  顧嫣忙推門進去，黃大夫穿的齊齊整整卻在床上蜷縮著捂著腹部，滿頭大汗。

  「黃大夫，你怎麼了？」顧嫣著急的問道。

  黃大夫額頭浸滿了冷汗，說的斷斷續續，「可......可能是闌尾炎，麻煩你.....你去醫院急診幫我叫個人。」

  闌尾炎？顧嫣怔了一下《滄海人生》原著中黃大夫得了闌尾炎嗎？沒印象呢，不過黃大夫的呻吟聲已經然顧嫣沒法多想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叫什麼人，你等一下，我穿鞋子去。」

  顧嫣急忙跑回去穿上鞋子回來讓黃大夫趴在她背上徑直的下樓去了。

  八十年代城市的夜晚，路燈昏黃，看哪裡都是影影綽綽的，看哪裡都跟有鬼似的。其實顧嫣的膽子並不大，若是換做平時她一個人肯定不敢出來，但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男人身上背個人不會覺得怎麼費勁，但是女人背個人，尤其是像顧艷艷這種身體的大胖子背個人簡直就是種酷刑。

  顧艷艷身胖胳膊就顯得短，要不是顧嫣使勁的扒著黃大夫的腿，這一路跑來肯定背不住，呼哧了一路，一進急診，便有護士過來幫忙把黃大夫從她身上接過去，放到了病床上。

  顧嫣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感覺胸腔都要炸了，顧艷艷這身體的心肺功能實在是太差了。

  「怎麼回事？」接診的大夫急促問道。

  顧嫣見黃大夫疼的不行了，趕緊說道，「可能是闌尾炎。」

  接診大夫一把扯下了聽診器，道，「大概率是急性闌尾炎，去做B超探查，家屬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啊，做好人好事還得花錢？

  顧嫣趕緊說道，「這是你們醫院婦產科的黃大夫。」

  醫生很冷酷，「不認識！先去辦手續吧，用不著就退給你們。」

  「怎麼回事？」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見躺在病床上的人，驚訝了一下隨即喊了一聲「黃大夫！」

  「真是咱們院裡，大概率是急性闌尾炎，抓緊去做B超探查。」

  顧嫣高興了，總有識人的來了，咦，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抬頭一看，呵，顧江河！

  顧江河穿著白大褂，脖子裡掛著聽診器，一臉的嚴肅，跟著大夫、護士推著床就要走，瞥見後面的身影，他怔了一下，隨即不相信似的又看了一眼，顧嫣趕緊朝他甩手，意思是先顧著病人要緊。

  顧江河也沒法多想，先帶人走了。

  顧嫣去給黃大夫辦了手續，好在黃大夫是他們本院的，顧嫣說了自己不是她家屬，護士跟婦產科核實了黃大夫確實只是一個人，就暫時沒有交錢等黃大夫自己去結算。

  辦完手續顧嫣從護士那裡得知黃大夫已經被推著去做手術了，她尋思了尋思還是去了手術室門口，好人做到底嘛，畢竟顧艷艷還欠著人家半隻燒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