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兩個人的團年飯

  回到陶園，潭州所有的公司都放假了，而且各路諸侯也在之前早跟他作過年終工作匯報了，肖灑總算無所事事，準備安心過年了。

  他又去了一趟靜廬看望夏靜，夏靜也早放寒假了，陪她爸媽在家。肖灑坐下聊了聊天，就告辭出來了。

  不過第二天上午，夏靜又來了電話讓他過去。

  原來她爸媽今天出去吃親戚的壽酒去了，於是倆人瘋狂地纏綿了半天，最後夏靜全身嬌軟無力，躺在肖灑懷裡足足休息了半個鐘頭，才緩過勁來，起來給肖灑做午飯……

  臘月二十九日，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肖灑清晨被傅饒叫了起來，修練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太極，然後洗了把臉，正準備去餐廳吃老媽做的早餐，卻來了電話。

  

  肖灑接起來，就聽那頭陳曦嬌嗔道：「你這壞蛋！早猜到你回家了！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聯繫我？」

  肖灑趕緊陪小心：「不敢！正想著去找你呢！」

  陳曦：「那好！限你二十分鐘之內趕到我們上次見面的地方。」說罷不容分說就掛了電話。

  肖灑給了自己一耳光：作繭自縛，活該！

  拔腳就往外跑，袁麗正好看見了，就罵：「兔崽仔！早飯不吃就往哪跑？」

  肖灑早跑沒影了。

  叫花胡同杏花小院，肖灑跑得氣喘吁吁，可還是遲到了。

  陳曦看著滿頭冒熱氣的肖灑，冷酷無情地道：「你遲到了三分鐘，說吧，怎麼罰你？」

  肖灑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姑奶奶，你太狠了！你二十分鐘從老縣城跑到這裡試試？」

  陳曦：「試什麼試？遲到三分鐘，三十個伏地挺身！計時開始……」

  肖灑既然已經見到她了，哪裡還會理她？見她在那裡擺弄許多好吃的，其中有香噴噴的炒花生，焦黃的紅薯片，於是伸手便想去拿起來吃。

  誰知陳曦擒住他的手腕就想摔他，肖灑立即沉肩墜肘，肩膀往後一靠，陳曦不得不撒手後撤，但隨即又上，兩人就又交上手了……

  陳曦哪是肖灑的對手，肖灑一隻手應付她便綽綽有餘，另一隻手就從桌子上不停地抓紅薯片吃，而且吃得嘎嘣嘎嘣響，把陳曦氣得一頓腳，氣鼓鼓地道：「不打了！」

  肖灑笑嘻嘻：「這就對了嘛！姑娘家家的，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幹嘛？」

  說罷他抓起一把花生，雙手剝了去吃。

  陳曦站在他身後，冷笑道：「是嗎？」忽然伸手一摟，想把他摔出去！

  肖灑早提防著呢，反手就將陳曦抱了起來，不過傖促之間，抱的不是地方，入手正是軟綿綿之處，所以又趕忙鬆手，陳曦卻趁機將他一下摔倒……

  肖灑摔倒在地，抬眼見陳曦拍了拍雙手，一臉得意地望著自己，就雙手一撐彈起來，道：「曦姐威武！」

  陳曦噗嗤一笑，上前來給肖灑拍掉身上的灰塵，又拉著他的手進了廚房，倒了盆熱水，笑靨盈盈道：「小朋友，先洗手，再吃東西。」

  肖灑伸手想自己洗，誰知陳曦搓好洗臉的毛巾道：「低頭。」

  肖灑只好低頭彎腰，任由陳曦給他洗了臉，又洗了手。

  陳曦一邊晾毛巾一邊道：「現在去吃東西吧？可憐的小朋友！瞧你剛才那副嘴饞的樣子，八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了？那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肖灑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這麼好心？不會吃了後又摔我一跤吧？」

  陳曦就追上來拎住他的耳朵走進客廳，拿起一片炒紅薯片塞到他嘴裡：「現在能堵住你的嘴了嗎？」

  肖灑笑嘻嘻，見她未穿警服，在家也未穿外套，穿著一件高領毛衣，一條緊身牛仔褲，將曲線玲瓏的姣好身材展露無疑，就禁不止嘖嘖讚嘆道：「你說你這樣穿著多好看！今後過年過節就別穿制服了。」

  陳曦：「什麼意思？我穿警服不好看嗎？」

  肖灑：「穿警服好威武，可沒有現在這麼穿的味道。」

  陳曦：「什麼味道？」

  肖灑：「女人味啊！」

  陳曦頓時滿臉生暈，更增嫵媚。

  肖灑大樂。

  陳曦就嬌嗔道：「閉嘴！你再笑我就劈了你！現在給我好好匯報這半年來的工作、生活和思想情況，不許打馬虎眼！」

  肖灑：「啊？思想也要匯報？」

  陳曦：「必須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兩人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一直聊到了午飯的時候，陳曦就起身去做午飯，肖灑就跟過去一旁看著，道：「我的大警官，你還會做飯？」

  陳曦把鍋鏟往他手裡一塞：「我不會，那你來？」

  肖灑就將鍋鏟放下，拉著陳曦想往外走：「我也不會，請你到外面去吃吧。」

  誰知陳曦站著不動，道：「哪也不去，今天在這團年！我倆提早在一起過個年！明天你肯定沒時間和我在一起了！你去坐吧，做好了我叫你！對了，別吃零食了，留點胃口等會吃團年飯。」

  肖灑心頭一酸，忙轉身出了廚房。

  陳曦足足忙碌了將近一小時，才弄好了這餐倆個人的團年飯，喊肖灑過去吃飯。

  肖灑走進餐廳，只見一張小方桌上，鋪了一張鮮紅的桌布，點亮了一支紅紅的大蜡燭，除了碗筷，還擺了兩個高腳的紅酒杯，裡面倒了紅酒。

  肖灑驚呆了，望著陳曦好久才道：「我的天！原來你是浪漫女神哈！」

  陳曦也很得意，翹了翹柔美的下巴：「請！」

  倆人面對面坐下，首先都端起紅酒杯碰了一下。

  陳曦：「這一杯我敬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肖灑：「那能忘嗎？大年三十哈！」

  陳曦：「為什麼見面？」

  肖灑笑嘻嘻：「還好意思問？拿我當罪犯審！」

  陳曦：「所以我要敬你！明天又是大年三十了，所以趕在今天，萬分誠摯的向你道歉！我錯把一個見義勇為的好人當成了壞人！我先幹了，你隨意。」

  陳曦說罷酒杯一仰，幹了。

  肖灑趕緊也幹了，拿起酒瓶重新倒上。

  陳曦端起酒杯又和肖灑碰了，道：「第二杯還是我敬你！為你救了那個農村老大娘！」

  肖灑趕緊壓住她的手：「別喝這麼急！傻丫頭！有話慢慢說，有酒慢慢喝！先吃點菜。」

  陳曦：「別攔我，讓我喝！」說著她拿開肖灑的手，又是一口乾了。

  肖灑趕緊給她碗裡挾菜，道：「今天咱們不說這些個好不好？」

  陳曦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上：「不好！這話憋在我心裡兩年了！讓我說完，不然不痛快！」

  陳曦指著肖灑的酒杯：「第二杯你沒喝。」

  肖灑：「我喝。你先吃點東西，等等我再喝第三杯。」

  陳曦：「好。」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

  肖灑又給她挾菜，她急了：「你到底喝不喝？」

  肖灑頭一仰喝了第二杯。

  陳曦嘟嘴道：「做事挺男人！喝酒婆婆媽媽！」

  肖灑這個氣哈，搶過她手裡的灑瓶，給自己倒了個滿懷，然後給她淺淺的倒上一點，道：「來呀！這杯我敬你！感謝你那年大年初一幫我救同學。」

  不等陳曦說話，一仰脖子先幹了。

  陳曦笑靨盈盈：「這才像男人嘛！」拿過灑瓶給肖灑再次倒上。

  肖灑吃了一口菜，感覺味道大大不如老媽袁麗做的，但唯其如此，肖灑心中更加感動：這丫頭，有老爸老媽在家，平時肯定不用做飯的，今天卻親自下廚給他做飯吃！

  於是他又端起杯子道：「我再敬你！不為別的，為你今天做的這餐團年飯！」

  陳曦：「味道如何？」

  肖灑大口大口的連吃了幾口，口齒不清地道：「好！好吃！」

  陳曦開心不已：「真的呀？」

  肖灑使勁點頭，仰頭又把灑喝了，指著陳曦：「你沒喝。」

  陳曦舉杯喝了，再次倒上兩人的酒，這次她給自己倒了一個滿杯，卻只給肖灑倒了淺淺的一點：「我從不占人便宜！來，我敬你第三杯！為了你我的每次偶遇都讓我感動。第一次你救了被車撞傷的老大娘，第二次你在銜頭抓飛車搶劫犯，第三次你在大火中救人，還救了我！」

  肖灑：「等等，是你救了我！再說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都在救人，我能不救嗎？」

  陳曦：「不對，我是警察，那是我的職責！你是普通老百姓，你可以不用冒險。」

  說罷舉杯咕嚕咕嚕就把滿杯紅酒全部喝下去了，白皙的臉上生出淡淡的紅暈，嬌媚動人。

  肖灑只得也喝了，道：「讓我先吃點菜，你也吃點，酒慢慢喝。」

  陳曦：「好，吃菜。今天必須吃好喝好，不醉無歸！」

  肖灑被她激得性起，一拍桌子，逸興遄飛道：「好，不醉無歸！」

  兩人就邊吃邊喝開了，先還找題目，後來題目也不找了，倆人直接划拳了，捶子剪刀布，誰輸了誰喝……

  陳曦畢竟是女孩，最先趴桌上了，肖灑還清醒，就將陳曦抱進房扔床上，替她脫掉鞋蓋上被子。

  陳曦雙臂一撈，就箍住了肖灑的脖子不鬆手。

  肖灑小心翼翼地輕輕拿開陳曦的手臂，塞進被窩裡，然後走出去關上門，高一腳矮一腳，深一腳淺一腳回陶園。

  他哪知道？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陳曦就睜開了眼睛，低低的嬌嗔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