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楊柳的信

  忙完這些事情，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肖灑很想念殷勤，可殷勤在外面閱卷，只能等她晚上來電話。肖灑嘆了口氣，只想她早點辭職，沒想到她還會去閱高考試卷？不過殷勤說了，她是想有個好的結束，善始善終，肖灑也只好認了，只能等著她快點回來。

  肖灑長嘆一聲：自己這個老爸當得窩囊啊！無可奈何正要起身回陶園，電話進來了，卻是許敏打來的，她就在隔壁肖家璧的辦公室里，說是請大家一起出去吃個飯。

  肖灑無所事事就答應了，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請假不回家吃飯，然後與公司一大群人嘻嘻哈哈走了出去。

  在肖灑的建議下，肖灑再次選擇在江邊的「左氏河魚店」吃飯，第一次來這裡吃飯是他和殷勤，那還是去年。肖灑很喜歡在江邊幕天席地吃東西的味道，加上今天想念殷勤，就建議到這裡來了。

  肖灑看到江邊有個寫生的少年正在整理畫夾準備回家，想起一件事情，就對大家道：「你們哪個有畫家朋友沒有？」

  

  許敏：「你這話問得稀奇，我是學建築設計的，我的朋友圈子裡畫家朋友多的是。」

  肖灑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妹妹肖靈很喜歡畫畫，苦於一直沒人教她，你幫我推薦一個能教她的畫家吧。」

  許敏想了想，掰著指頭道：「陳奇畫得好，但不會教；劉新到處講學，單獨教學生這活他不會接；肖亮……對肖亮應該可以。這樣吧，明天我聯繫一下肖亮，看他願不願意帶學生。」

  肖灑點頭，問道：「肖亮現在是幹什麼的？」

  許敏：「群眾藝術館的美術教師，湘師大美術系畢業的高材生。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妹妹直接到群藝館去報暑期培訓班。群眾藝術館每年暑假都會開培訓班，有書法、美術、舞蹈、樂器等許多門類。不過報名的大多是小孩子，不知你妹妹合不合適？」

  肖灑：「我也不知道。」

  許敏：「那明天我們帶你妹妹去趟群藝館吧，順便去見見肖亮。如果合適就上群藝館的培訓班，不合適就請肖亮單獨教她。」

  肖灑點頭：「行。群藝館在哪？」

  許敏：「八仙橋南邊，靠著雨湖。」

  肖灑回憶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道：「我知道了，那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群藝館門口見。」

  許敏點頭答應。

  吃過晚飯，各自回家。肖灑自然送許敏回去，不過沒進她的屋，又被許敏格格譏笑了一回，無非是笑他膽小如鼠，還說總有一天要把他吃了！

  回到陶園，肖灑洗洗後準備睡覺，關燈時看見了書桌上放著的那片李蔓給的小小鑰匙，就又開燈，打開書桌抽屜取出李蔓給他的留言薄，將鑰匙插進去，想了想還是沒打開又放進抽屜里，這時又看到了楊柳的那封信。

  肖灑心中苦笑，這算怎麼回事呢？肖灑拿起楊柳的那封信拆開，取出信來，是一張信紙包著三張電影票，一張是紅月亮電影院的，一張是芙蓉影劇院的，還有一張是工人文化宮影劇院的，信紙上寫著幾行字：「本來是我欠你的！現在是你欠我的！如果你想還，那就在你上大學前來找我！」

  肖灑自然明白楊柳這話的意思，肖灑無意中請楊柳看了一場電影，楊柳說過要回請他，可是連續三次都被肖灑有意無意地推掉了，所以楊柳認為，現在她不欠肖灑了，反而是肖灑欠她的了，當然欠的不只是幾場電影，後面的暗示其實很明白，就看肖灑自己的意思了。

  肖灑此刻哪還有心思在意楊柳的暗示？他早就和她撇清了，自然不會再去和她糾纏不清，所以他將那三張電影票依舊用信紙包好裝入信封，扔進抽屜的角落裡就再也不打算去管它了！沒扔掉就算不錯了！好歹同學一場，算是留一個紀念吧！

  楊柳的信封可以輕易地拋開，李蔓的那個留言本卻是沉甸甸的，肖灑打開也不是，不打開也不是，猶豫了好久還是關上了抽屜，決定不打開了。一個丹露已經讓他有些心慌意亂了，如果再加一個李蔓，他哪受得了？哎，青春年少的縷縷情絲，剪不斷，理還亂啊！

  躺下睡覺，正迷迷糊糊之際，卻又聽外面傅饒叫他：「老闆，電話。」

  肖灑嘟噥了一句：「神經病，三更半夜誰還來電話？」

  傅饒：「殷老師打來的，你不想接我就去掛了。她之前來過一個電話了，你不在家。」

  肖灑頓時狂喜不已，從床上跳起來道：「別掛，你怎麼不早說？」

  傅饒：「你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裡，我怎麼跟你說？」

  肖灑懶得跟她理論，趕緊接電話，聽到殷勤那糯糯溫柔的聲音骨頭都酥了，道：「孩子他媽，可想死我了！你哪天能回來？」

  殷勤：「閱卷統分一共五天，今天才第一天。你稍安勿躁！」

  肖灑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這個愚蠢的小女人！不心疼咱們的兒女也得心疼自己吧？幹麼非得要去領這份苦差事！」

  殷勤笑吟吟道：「好了！孩子他爸，你放心！我不會委屈我們兒女的。我們住在賓館，吃得好，喝得好，睡得也好，不用擔心！」

  肖灑：「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久了也不肯給我一個準信！」

  殷勤笑嘻嘻地道：「我都不急，你急的哪門子？等我閱卷回來再說。那次不也說了麼？我得看你的高考成績再做決定。」

  肖灑：「這事由不得你，你必須聽我的！高考成績好也好，歹也好，也就那麼回事了！你非要看高考成績幹嗎？等你閱卷回來，就老老實實跟我一起走！這事沒得商量！」

  殷勤：「好，都聽你的！誰讓你是孩子他爸！」

  肖灑一聽殷勤終於答應了，頓時開心不已，道：「告訴你幾個好消息，我妹妹肖靈和外甥女可可下學期都可以上一中了。」

  殷勤一聽也很開心，問怎麼回事。肖灑就一五一十跟她說了，又跟她說了些自己公司開心的事情，就掛了電話，怕她累著。

  放下電話剛起身，鈴聲又響了，肖灑以為殷勤還有話要說，忙又接過來，卻聽那頭傳來丹露那小丫頭的罵聲：「大笨蛋！你這麼晚了老霸著電話不放幹什麼？跟誰沒完沒了的親熱？」

  肖灑：「老二，你去哪了？這麼晚了還沒睡？」

  丹露：「我陪外婆在廬山之巔的牯嶺上，可可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原來這個丫頭心裡掛著這件事，肖灑趕忙將可可和肖靈都能進一中入學的事情說了，丹露很開心，道：「大笨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和肖靈都是袁麗阿姨生的嗎？」

  肖灑：「當然是。」

  丹露：「我看不是！要不然怎麼靈子這麼聰明，你卻這麼笨呢？」

  肖灑氣壞了，惡狠狠地道：「小丫頭片子，欠抽是吧？等你回來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丹露笑嘻嘻：「有本事你現在來打呀！」

  肖灑泄了氣，無可奈何：「算了，小丫頭片子，不跟你計較了！」

  丹露：「呸！我怕你計較嗎？大笨蛋！對了，你明天幫我做件事。」

  肖灑：「不做。」

  丹露：「你敢！信不信我回頭立馬大刑伺候你？」

  肖灑：「姑奶奶，快說。」

  丹露：「明天去挑件禮物送給我媽。」

  肖灑：「阿姨沒去廬山？」

  丹露：「我老爸老媽要上班，怎麼來？都在家呢。」

  肖灑：「阿姨明天生日嗎？」

  「咦！」丹露在那頭大為驚訝地道：「大笨蛋！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