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傷離別

  肖灑：「應該問題不大，我去找過我們校長了，跟他說了可可的情況，他說讓我帶可可去跟他見一面再說，我約了他高考後的第二天就帶可可去見他。」他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丹露一眼，這小丫頭要是聽到他又要去李蔓家，只怕又得大刑伺候！

  昨天其實不是肖灑主動去李蔓家找她爸爸李舒同的，而是李蔓假傳聖旨說李舒同找肖灑的，時間是昨天中午。

  昨天上午下了第四節，李蔓就拉住準備起身去食堂吃中飯的肖灑道：「我爸找你有事，現在讓你去我們家。」

  肖灑真有些怕惹老二不高興，就道：「校長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

  李蔓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不是校長找你，是我爸找你！」

  肖灑：「你爸不就是校長嗎？這有什麼區別？」

  李蔓瞪著他：「當然有區別，在家裡他只是我爸！」

  肖灑只好投降，跟女孩子咬文嚼字，沒勁！肖灑就跟著李蔓去了，李舒同倒是在家，但哪有什麼要緊事情？還是叫他吃飯，順便問了他一些複習的情況，叮囑他高考時莫要慌張，要冷靜沉著，從容面對，無非都是一些老生常談。

  李蔓的老媽文藝又弄了一桌子的好菜，一邊不停地給肖灑挾菜，一邊還責怪肖灑見外，這麼久也沒再來吃過一餐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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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蔓不做聲，小口吃著飯菜。她不時悄悄地看肖灑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顯見得很開心。

  肖灑心中溫暖，但也有些忐忑。他無意招惹李蔓，更不願意傷害到她，所以他一直對她不是那麼親近，能推則推，能躲則躲。丹露那小丫頭已經讓他有些頭痛了，他哪還會想牽扯李蔓？但這個學期李蔓與他同桌，經常跟他請教問題或者討論習題，肖灑推不能推，躲不能躲，耳鬢廝磨那是時常免不了的。肖灑就乾脆不去想那麼多，純潔的同學關係不行嗎？心裡一放開，反而不著痕跡了，兩人經常打打鬧鬧開開玩笑，有時也有各自不同的觀點爭得面紅耳赤，李蔓甚至耍點小女孩脾氣，但兩人總是很快就又和好了，關係似乎更融洽。

  吃過飯，李舒同隨意問起肖洒家里的情況，肖灑趁機將可可的情況跟他說了，想拜託他弄進潭州一中初中部學習。可可小學畢業成績很不錯，數學100分，語文96分，也不會給他李舒同丟臉。

  李舒同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讓肖灑暫時不要想這事，一心一意過了高考這一關再說。不過，肖灑告辭出門時，李舒同道：「高考結束後，你帶可可來讓我見見吧。」

  肖灑心中大喜，知道李舒同心裡其實是已經答應了，忙不迭地道謝。見面怕什麼？可可這小丫頭文靜乖巧，小臉蛋也長得甜，人見人愛的，李舒同見了只會更喜歡。而且肖灑還有後招，李蔓私下又跟他說了，可可上初中的事情包在她身上，她從來沒有求過自己老爸，這回如果她老爸不答應幫肖灑，她親自出馬！當然這個後招肖灑是不能告訴老媽袁麗的，否則她說漏了嘴，這話進入老二丹露的耳中，只怕這小丫頭又要給他好看！

  袁麗聽肖灑這麼一說，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事情總歸還沒落聽！不過現在急也急不來，當務之急是肖灑和丹露的高考，可別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肖灑，所以她趕忙道：「那行，這事高考後再說，現在別去想了，怪我多嘴！高考準備得怎麼樣了？」

  陳碧雲這時卻在她身後拉了拉她道：「小灑他媽，現在別問這些了！小灑，你別緊張，和丹露一起都要放鬆些，想玩就玩，想休息就休息，別老想著高考的事。」

  袁麗就拍了拍自己的嘴唇道：「又多嘴了！你們玩，開心玩哈！」

  肖灑見袁麗和陳碧雲兩人緊張的樣子，一陣心酸，這就是媽呀！口裡說要你別緊張，其實她比你還緊張一百倍！高考誰的壓力最大？不是考生，是考生的爸爸媽媽呀！

  肖灑心想，不管怎樣，都把高考考好了再說。

  肖灑見丹露在那邊跟肖靈、可可踢毽子玩得開心，就對傅饒道：「我們來練練推手？」

  傅饒點點頭，伸出手臂道：「來吧。」

  肖灑伸手搭上去道：「我練得不周到的地方你就教我！」

  傅饒也不跟他講客氣，點點頭道：「好。」

  先是單手推手，接著是雙手推手。兩人動作都很舒緩，尤其是傅饒，有意將太極拳法中的棚、捋、擠、按、采、列、肘、靠八種勁法逐一演示發力給肖灑看，肖灑好幾次東倒西歪，有一次還仰天跌坐在地上，屁股都跌得生痛，惹得丹露、肖靈、可可幾個小丫頭都笑他！這幾個小丫頭見他們練推手，就沒踢毽子了，圍了過來觀看。

  丹露見肖灑果真不是傅饒對手，推手幾乎是被動地被傅饒帶著走，不免對傅饒又高看了一眼，心中更加警惕！可惜肖灑不知道丹露這番心思，否則，打死他也不會在人前與傅饒練太級推手了！不過，經過此番對練，肖灑對太極奧義的理解又深入了不少。他的太極功夫來源於前世的修練和領悟，雖然也有些心得，但畢竟沒有像傅饒這樣有童子功的名師指點，所以算不上太極高手，應付一兩個普通人到是綽綽有餘，但遇上真正的練家子，就只有倒霉的份！不過現在好了，有了傅饒，他有事沒事就可以與她切磋請教，時有進益。

  就這樣每天複習完功課，然後接接電話，踢踢毽子，練練太極推手，三天時間足不出戶便過去了。

  到了七月六號下午，所有考生都返回學校，一是領取准考證，二是察看自己所在的考室，三是分班召開班會，宣布高考紀律，提醒注意事項。

  下午二點不到，各班同學都進了教室，等候開班會。李蔓悄悄問肖灑要他的准考證看，一看就高興壞了，高考肖灑正好坐在她的同排前一把座位上，只要肖灑願意，她完全可以看到肖灑的試卷答案。她的學習成績雖然比不上肖灑，但也是出類拔萃的，並不需要作弊，不過考試座位這麼一安排，還是無形中給了她信心和力量。

  班會很快就開始了，首先是全校通過廣播統一播放高考紀律，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接下來就是分班召開班會。

  高三55班所有的任課老師都來了，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殷勤、數學老師蕭啟明，英語老師馮先逸，還有史、地、生三個任課老師，最難得的是，連校長李舒同也來了。

  教室里一下充滿了離情傷感，只有肖灑一個人跟大家嘻嘻哈哈沒心沒肺，他不喜歡悲風傷秋，緣份這東西，該來自然會來，要走誰也留不住，緣來緣去緣如水，誰能讓春風滿懷？所以肖灑不喜歡傷感，只想隨緣，隨緣且喜，隨遇而安！

  但很多同學都哭了，尤其是以李蔓、楊柳為首的女同學，一個個依依不捨。大家都知道，三年的同學情份到今天就結束了，從此後，天涯孤旅！

  再見面是何時？還能不能再相見？誰也不知道。

  肖灑沒去太多顧忌同學們的情感，但卻非常在意殷勤的感受，因為她也落淚了，肖灑就擔心死了，既擔心她，又擔心她腹中的雙胞胎孩子！心裡罵道：小女人！不安生將養身子，跟著一班小屁孩瞎扇情胡鬧什麼？

  所以散了班會後，同學們一個個還在拿著留言本簽來簽去，肖灑卻溜了出去，進了殷勤的公寓，摟著她好好安撫了一陣，總算將她哄得破碲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