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踢毽子

  這時候，高考的日子是7月7、8、9號三天。

  潭州一中提前三天就放了假，因為是考點，要布置考室，安排高考各項事宜，同時也是給學生一個高考前自由複習的時間。

  袁麗和陳碧雲給肖灑和丹露兩人下了禁足令，讓兩人老老實實呆在陶園複習和休息，哪兒也不准去。連小舅媽唐瑩和七姑肖家璧也放下公司的事情請假過來了，唐瑩是肖灑的半個媽，肖家璧是從小帶著肖灑長大的，兩人心裡都牽掛著放心不下，所以乾脆也在陶園守著。這樣，四個女人圍著兩個即將參加高考的孩子轉來轉去。丹露和肖灑哭笑不得，只好老老實實趴在厚德堂的八仙桌上裝模作樣認真學習。還複習什麼呀？該複習的早複習完了，兩人就背時事政治，你考我，我考你，就那麼點時事題，被他倆背得滾瓜爛熟，接下來就背古詩文，這回輪到丹露驚訝不已了，那麼長篇的什麼《琵琶行》、《長恨歌》、《春江花月夜》等，肖灑背起來滔滔不絕！丹露平時也沒見他背誦什麼古詩文，就問：「你什麼時候背熟的？」

  肖灑：「前世。」他真是前世背熟的，中文系的高才生，別說這麼幾首古詩，萬千詩詞在心中哈！

  丹露當然以為他開玩笑：「切！拿自己當神童！也不去照照鏡子？」

  肖灑：「照鏡子怎麼了？」

  丹露就掏出青銅小鏡去照肖灑，嬌喝一聲道：「妖孽，還不給我現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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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灑哈哈大笑，搶過她手裡的銅鏡反過去照她，道：「小白蛇，現出原形！」

  丹露自然知道肖灑的意思，中國人誰不知道《白蛇傳》，白蛇娘子可是美麗多情的化身，就「呸」了一聲道：「你是許仙嗎？」

  這話一出口，丹露就知道大為不妥，頓時滿臉生暈，面若桃花，忙轉過話題道：「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準備報考哪所大學？」

  肖灑搖搖頭道：「現在不去想！高考完了再說。」

  丹露想說什麼，電話鈴響了，丹露順手接過來遞給肖灑，肖灑一聽，是殷勤打來的，叮囑他好好休息，多到室外走走，別老呆在屋子裡看書。當然也告訴他，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安好勿念！

  肖灑很是開心地放下電話，誰知電話又進來了，接過來是夏靜的，也是叮囑他考前注意事項，尤其叮囑晚上睡覺要蓋被單，千萬注意這個時候別感冒了！

  丹露見肖灑放下電話樂呵呵的，就問：「誰打來的？把你樂成這樣！」

  肖灑正要回答，電話又進來了，肖灑一聽，更樂了，許敏從深圳打過來的，告訴他建築公司已經註冊好了，一切進展順利，讓他放心，安心去參加高考。自然也免不了叮囑他一些高考注意事項，和殷勤、夏靜說的大同小異，肖灑都認認真真答應了。

  好不容易等肖灑放下電話，丹露瞪著肖灑，咬牙切齒：「老實交代！」

  肖灑：「交代什麼？」

  丹露正要說話，電話又來了，就搶過去接起來，一聽，卻是她舅打來的，外公外婆要跟她說話呢！無非也是叮囑她好好吃，好好睡，好好考試！丹露乖巧地一一答應。

  接完電話丹露想繼續審訊肖灑，電話鈴又響，丹露繼續接，奶奶打過來的，丹露哭笑不得，老實乖巧地讓爺爺奶奶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高考不會出問題！

  接著還是不斷有電話進來，丹露小姨的，姑姑的，大舅的，好不容易等電話安靜了，丹露已經不再瞪著肖灑，而是瞪著電話機了！哪還有心思審訊肖灑？這個關鍵時候，哪個親人不關心啊？關心你還有錯嗎？可別不識好歹！

  兩人心中都暖暖的，肖灑道：「走，我們到院子裡去散散心，殷老師和夏老師都叮囑我別老是呆在屋子裡，要多到室外吸氧。」

  丹露：「哪個殷老師，夏老師？」語氣酸酸的。

  肖灑一邊拉著丹露的手腕往外走一邊道：「我現在的班主任殷勤老師和我初中的班主任夏靜老師。」

  丹露一聽就開心了，原來是他的老師，還審訊什麼？

  哪知兩人剛邁出厚德堂的門坎，電話又來了，丹露走在肖灑身後，就道：「我去接。」

  丹露拿起電話，就聽那頭有個女孩的聲音哭著喊：「小灑哥哥！」

  丹露趕緊喊肖灑進來道：「你的。」

  肖灑接過來一聽驚道：「小夢，別哭，發生什麼事了？」

  袁夢：「沒事。」

  肖灑：「那你哭什麼？」

  袁夢：「我想你了！」

  嗨！虛驚一場！

  肖灑：「你現在在哪！」

  袁夢：「我在深圳，在爸爸的辦公室里。」

  肖灑放下心來，道：「小夢，我高考完了就會到香港來，那時我就可以來看你了。」

  袁夢：「好。我也馬上要考大學了，我考完了就在維多利亞海灣的別墅里等你過來！」

  肖灑：「好，開心些！」

  袁夢：「嗯。高考後，你一定要過來，不然，我就去潭州找你！」

  肖灑：「放心！我說話算話！」

  袁夢：「嗯嗯。」

  放下電話，看著丹露那能殺人的眼光，肖灑聳聳肩：「我表妹袁夢，香港麒麟舅舅的女兒。」

  丹露的眼光一下變得溫柔，上次袁麒麟一家回潭州的事情肖灑跟她說起過，當時她去外婆家了，所以沒見到過袁夢。不過她依然嬌嗔道：「大壞蛋！不准你接電話了！」

  肖灑：「好。那你還接不接？」

  丹露：「接。」

  好個小丫頭！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肖灑無奈地聳聳肩道：「那你守在這接電話，我到院子裡散心去了。」

  丹露卻轉身先走出門去，回眸一笑道：「愛接不接，不接也罷。」

  什麼亂七八糟，肖灑聽不懂，好在電話也沒再響起了，兩人歡快地來到院中。

  肖靈和可可兩人正在比賽踢毽子，肖靈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很像袁麗年少時的模樣。可可卻很單瘦，兩隻大眼睛亮晶晶的，她很文靜，一直不怎麼愛說話，性格有些內向。

  丹露聽肖灑說起過可可家的事情，所以對她很是關愛，可可自然感受得到，就也很親丹露，見她來了，開心地上來拉住她的手道：「丹露姐姐，你也來踢毽子吧？」

  丹露盈盈一笑道：「好。」

  肖靈就從地上撿起毽子遞給丹露，丹露接過，輕輕一拋就踢上了，肖靈和可可就在一旁記數：「一、二、三……」

  踢著踢著，不只是肖灑看得目瞪口呆，肖靈、可可，還有後來也來觀看的袁麗、陳碧雲、唐瑩、肖家璧、傅饒等人都看呆了！

  丹露從小習練柔術，一身圓轉如意，柔若無骨，而且身輕如燕，加上從小就會踢毽子，順踢、反踢、倒踢，不僅踢的花樣層出不窮，而且宛如行雲流水般瀟灑從容，嫵媚多姿，實在是美不勝收！

  可可和肖靈眼光中儘是羨慕，連傅饒也在一旁讚嘆不已道：「絕了！」

  丹露見大家都圍上來觀看，就用手收了毽子不踢了，有些嬌羞地將毽子還給可可道：「你們接著玩。」

  可可卻拉住她的手道：「丹露姐姐，你踢得真好！教我踢好不好？」

  丹露點點頭，指點可可和肖靈變著花樣踢毽子。

  袁麗就把肖灑拉到一旁問：「可可上初中的事辦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