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長株潭大市場會診

  一周後的星期天，肖灑應張百發之邀，再次走進了百發燃氣具公司，也就是過去的國營鞋廠，只見廠內熱火朝天，幾十個裝修工人在許敏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裝修改造，張百發的女人阿依也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在忙裡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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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灑知道，阿依這個女人也了不得，秀外慧中，那一世，百發燃氣具股份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就是這個看似很纖秀的弱女子。

  阿依見了肖灑，沒由來的有些臉紅，但還是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並且遞上來一杯熱茶。反倒是許敏，見了肖灑大大咧咧地開著玩笑：「甩手掌柜，今天怎麼得閒了？是不是又逃課了？小心我告訴殷勤給你穿小鞋！」

  肖灑笑道：「你活暈頭了吧？不知道今天禮拜幾了？」

  許敏確實忙得忘記了，就問阿依：「今天禮拜幾？」

  阿依抿嘴一笑：「星期天了。」

  許敏啞然失笑：「殷勤好嗎？」

  肖灑：「托你的福！活得還很滋潤！」

  許敏就道：「你還別說，殷勤還真是越來越滋潤、越來越漂亮了！女人味十足！我懷疑她是不是談戀愛了？喂，甩手掌柜，你知不知道你們老師談沒談戀愛？」

  肖灑斷然搖頭：「不知道。」

  知道也不能說呀！能告訴你嗎？

  肖灑轉過話題問許敏：「這兒還有多久可以完工？」

  許敏：「大約還要半個月吧，你急什麼？」

  肖灑：「老人家說過：只爭朝夕。快點干，幹完這裡的活，還有事情等著你！」

  許敏一聽來勁了，有生意就有錢賺，多好的事！自己這個師伯，當的可以有滋有味！她比殷勤大了幾個月，所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想讓肖灑叫他師伯，不過肖灑沒理她，叫了她一聲小敏姐就把她打發了。

  許敏笑吟吟地望著肖灑：「怎麼？才拿下這麼大一個工廠，又來活了！你可別告訴我，又拿下了一個大工廠？」

  肖灑：「大工廠倒是沒有，但有一棟八九百個平米的大房子在等著你！」

  許敏震驚得張大了嘴，只差下巴沒掉下來。她瞪著肖灑，上前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臉旦，道：「你就是個妖怪！」

  這個便宜小師侄，真是讓她又恨又愛！恨的是，一有活就讓她沒日沒夜地趕工，累死累活他不管，像個催命鬼！愛的當然是那花花綠綠的鈔票，有錢賺呀！肖灑對她這個師伯大方得很，從不跟她討價還價，只要質量好，速度快，他就高興。當然，這個小師侄長得也蠻帥氣，美女喜歡帥哥，天經地義！

  肖灑不客氣地道：「別磨磨蹭蹭的！小敏姐，你看看你這身打扮，美得倒是讓人心動！可哪像個幹活的？」

  許敏氣得直跺腳：「滾蛋！小王八羔子！」

  肖灑哈哈大笑，往後面的辦公樓走去，只見「唐門三女俠」都在辦公樓忙活。唐佳曼在清點辦公用品，唐文在記數，身為財務總監的唐瑩，反而抱著一大堆空白帳薄在干體力活。

  她可是自己的半個媽呀！肖灑忙上前接過，唐瑩指揮他放在一個老式的柜子里，又上前清理整齊。

  肖灑就道：「舅媽，你指揮別人幹活就行了，幹嗎自己動手？」

  唐瑩：「萬事開頭難，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我又沒老，沒事的。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件薄春衫，哪天你到公司了記得來拿。」

  肖灑笑嘻嘻道：「謝謝舅媽！還是舅媽疼我！」

  唐瑩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少拍我馬屁！我問你，你媽的生日飯上哪做去了？你媽白養你了！」

  肖灑：「老媽說了不准做，我也沒辦法。明年吧，明年老媽四十歲整生，我一定請舅媽全家！」

  唐瑩：「這還差不多！對了，你叔外公帶著你叔伯小舅從香港回來了，明天想去上祖墳。你大舅和小舅商量，想乾脆讓家族一兜子人都去，順便拜見你叔外公！說是幾十年過去，你叔外公老得不像話了，只怕這是見最後一面了！你看你明天能不能請一天假，開車去接你爸媽還有小靈子，一起去見見叔外公。你叔外公解放前出去，你媽還是個二、三歲的小丫頭呢，但你叔外公還記得她，回來念叨了好幾回，說你媽聰明伶俐，特別可愛，那時候他常帶著你媽玩呢。」

  肖灑心中暗自吃驚，那一世的記憶有些模糊，反正他是沒見過這個叔外公，當時應該是在忙著應付預考和高考，沒人通知他，但事後隱隱若若記得老媽提起過這件事，眼睛紅紅的有些傷心，想來她是去見過叔外公的了。

  肖灑趕緊答應了，又商量了一些財務上的鎖事，肖灑就離開了百發燃氣具公司，張百發、阿依兩口子送出老遠。

  肖灑又讓旺仔驅車去了一趟長株潭大市場，見門面已經騰空了，龍波等人正坐在一堆商量著什麼。見肖灑來了，都站起來迎接。

  肖灑坐下，隨意地問：「你們剛才坐一堆，聊什麼呢？」

  大家就都看著龍波，畢竟他是總經理，別人搶在他前面說不合適。

  龍波就道：「老闆，我們做了整整一周的調查，感覺這裡的生意比城區內難做多了！說是批發市場，實際上沒有哪家批發商店比我們的南盤嶺的零售專賣店生意好，大家都有些擔心，這裡的生意能不能做得起來？」

  肖灑皺了皺眉頭，問：「都說說，有哪些方面的問題，為什麼會做不起來？」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說起來，足足說了大半個鐘頭。肖灑一直沒說話，但聽得很認真，一直到大家都說完再沒有一個人說話了，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伸展了一下身體四肢，才又坐下，很輕鬆地道：「來給你們會會診！你們所說的困難和問題，無外乎以下幾點：一是這裡位置不佳，地處城市邊沿，不如城區生意好做；二是區域總代理需要廠家授權，我們來遲了，好的品牌幾乎已經都已經授權了，沒有好品牌的摩托車，做雜牌肯定會死得快，就跟這個店子的上一任老闆一樣；三是別人已經幹了近兩年，占了先機，有了成熟的顧客群，而我們遲來的被動許多。主要就是這幾個方面，我沒說錯吧？」

  龍波、劉力等人紛紛點頭，肖灑總結得很到位，當然還有小問題，但都只是細枝末節，大的問題都擺出來了。

  肖灑不抽菸，但龍波、劉力、黑仔三個都是煙槍，肖灑揮手掃了掃煙霧，罵道：「你們三個菸鬼，給我把煙熄了，等我走了再抽。」

  分管財務的副總黃娟立刻支持，她早就受夠了這三桿煙槍了！

  龍波三人笑嘿嘿地熄滅了手中的煙。

  肖灑道：「給你們先訂條規矩，開會有女人在的時候，會場不准抽菸！也不准你們到黃總辦公室抽菸！抽二手菸，對身體傷害比直接吸菸還嚴重！」

  黃娟：「老闆萬歲！」

  老闆發話，龍波等人想反對也不敢，只得點頭稱是，龍波開玩笑說肖灑對男同胞實行歧視政策，肖灑一句話就讓他閉了嘴：「你是男人生的還是女人生的？」

  肖灑解決了吃二手菸的問題，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道：「下面，我來告訴你們怎麼幹，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一切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