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全家福

  衛生還沒打掃完，時間已不知不覺過午，袁麗就讓大家停下手裡的活，準備一齊出去吃中飯，吃完中飯再接著幹活。

  丹露不怎麼肯去，袁麗就交代肖灑：「你去跟她說一聲。」

  肖灑就上前對還拿著抹布在手的丹露道：「老二，走，吃中飯去了。不吃中飯，下午就不讓你幹活了。」

  果然，肖灑的話好使，丹露嫣然一笑，將手中抹布往水桶里一扔：「走吧，忘了告訴你了，我還真餓了，早餐都沒來得吃呢。」

  「啊！」肖灑瞪著丹露，「你發什麼神經？那麼早就來了，怎麼不去吃早飯？」

  「你嚷什麼嚷？」丹露見大家都望著自己，臉就紅了，嗔道，「大驚小怪，走啦！」

  中餐選在老縣城大院門口的洞庭春大酒店，洞庭春大酒店是百年老店，生意火爆。肖灑本意是隨便找個小吃店對付一餐就行了，誰知袁麗不肯，一定要去洞庭春，肖灑沒辦法，老媽的話，她哪敢反對？

  要了一個包間，袁麗親自點菜，點完菜等菜上席的空隙，袁麗就拉著丹露的手親親熱熱的嗑家常，不一會，就將丹露的家世打探得一清二楚。

  一時半會菜就上來了，袁麗不停地給丹露挾菜，道：「你這孩子，太瘦了，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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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阿姨！」丹露看著碗裡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菜，用乞求的眼光望著肖灑。肖灑哈哈一笑，端起丹露的飯碗，將老媽挾的菜減了一大半到自己飯碗裡，道：「媽，老二嘴小，吃不下這麼多！」

  丹露就坐在肖灑身旁，手指悄悄在肖灑腰間一擰，肖灑「啊喲」一聲就叫了出來，大家不知怎麼回事，一齊望著他，丹露嚇得要死，生怕他說出來，卻見肖灑一拍自己的腦袋道：「忘了一件大事了！老二，你還記得不？蕭太后說什麼來著？」

  丹露氣得牙根直痒痒，知道這是肖灑拿她開刷，蕭太后哪裡說過什麼話，這是逼著自己謊報軍情的節奏。

  「蕭老師說什麼了？」袁麗就問丹露。肖灑一家子都知道蕭太后是誰，肖灑又不止一次在家裡提起。

  丹露冰雪聰慧，豈肯上肖灑的當，就笑吟吟地道：「阿姨，蕭老師沒跟我們說什麼，應該是單獨跟肖灑說過什麼吧。」

  袁麗就瞪著肖灑，肖灑抓耳撓腮，道：「是嗎？我怎麼記得是當著全班同學說的呢？她說要我們每個人列個高考倒計時複習規劃。」

  丹露盈盈一笑：「我又不在你們班，蕭老師也不教我們班數學，我可真不知道。」

  肖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和丹露高一時是同班同學，所以剛才又把她當同班了。

  袁麗就敲了一下肖灑的頭：「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複習規劃麼，下午去做一個就是了。現在吃飯，丹露，你多吃點。」說罷又給丹露挾菜。

  吃完飯，袁麗對肖灑道：「你們幾個接著回去打掃完衛生，我想去買點東西，請丹露幫我一起去參考一下。」

  肖靈聽了不滿地道：「我也想去買東西。」

  肖灑一扯她的衣袖：「哥一會帶你去。」

  肖靈就開心地點頭，哥帶她去就不用自己掏錢了。

  老縣城大院外長長的一條橫街全部都是商業鋪面，賣什麼的都有。肖灑、肖家和、肖靈三人一道走，肖家和不願逛街，但肖灑還是強迫他進了一家服裝店，給他買了一件黑色呢子長大衣。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肖家和脫下土布棉襖，穿上呢子長大衣，一下就如同換了一個人。肖家和年輕時是公社文藝宣傳隊的隊員，也算是風流倜儻的一號人物，氣質還是在的，不然也找不到袁麗這麼漂亮嫵媚的老婆，所以呢子長大衣一上身，連服裝店的老闆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肖灑和肖靈更是一齊叫好，肖家和自己也很滿意，但看著肖灑大把的鈔票數出去，還是心痛得不行。接下來肖灑還想給他買雙皮鞋，肖家和死活不肯再進店裡去，從肖灑手中拿過鑰匙，先回陶園打掃衛生去了。

  肖灑沒辦法，就牽著小靈的小手繼續逛街，給她買了一件羽絨襖，一條紅圍巾和一雙手套，肖灑還想買，肖靈拖著他的手臂道：「哥，別給我買了，經媽買件好樣的東西吧。」

  肖灑疼愛地看了懂事的小妹一眼，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子，道：「好，聽你的，現在我們去給老媽買件像樣一點的東西。」

  兩兄妹挑來挑去，給袁麗挑了一件羽絨長大衣，一件上海牌羊毛衫。

  回到陶園，袁麗和丹露還沒回來，肖家和一個在忙乎，肖灑和肖靈也立刻忙乎起來。

  等到袁麗和丹露回來，陶園已經打掃完了，有意思的是，袁麗剛好給肖家和買了一雙黑皮鞋，見衛生已經打掃完了，就讓肖家和穿上，又讓他脫下土布棉襖，換上黑色呢子長大衣，肖家和一下變得容光煥發，氣宇軒昂，袁麗的眼睛就亮了，自己看中的男人，差不了！

  肖灑和肖靈就笑嘻嘻地讓袁麗也換了新買的衣服，羊毛衣就是好，穿在身上不僅暖和，而且將袁麗傲人的雙峰襯託了出來，曲線動人，再套上羽絨長大衣，往肖家和身邊一站，真是珠聯璧合，特別相配。

  丹露也不由在心中讚嘆，暗道：「怪不得肖灑這傢伙長得這麼俊，看他父母就知道了，多好的遺傳啊！」

  丹露陪著袁麗逛街，袁麗想給她買東西，丹露堅決不要，袁麗沒辦法，只好給自己丈夫買了一雙皮鞋，又給兒子和女兒各買了一件羊毛衫，但是最後她取下了手腕上的一個碧綠的翡翠玉鐲對丹露道：「丹露，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孩子，今兒個咱們娘兒倆很對眼，我是真心喜歡你！這鐲子是肖灑的外婆留給我的，你要是喜歡就戴上，要是不喜歡，阿姨不勉強你。」

  丹露滿臉緋紅，她自然明白袁麗的意思，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要麼，太貴重了，不要麼，她是真心喜歡肖灑，可不願意錯過了。

  袁麗是什麼人？七竅靈瓏心的一個！豈不會明白丹露的這種小女兒心態，就擁抱住丹露在她耳邊道：「乖！收下吧。」

  丹露臉紅到了耳根，卻再沒有推辭，任由袁麗將翡翠碧玉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不過悄悄扯了扯衣袖，將鐲子遮住了。

  袁麗心裡樂翻天了，這麼美麗漂亮的人兒！這麼成績優異的人兒！這麼懂禮懂事的人兒！萬里挑一啊，上哪找去？可居然讓自己的兒子撿到了！可氣的是自己兒子現在還傻裡傻氣的好像不明白丹露的心意，跟他老爸一樣，笨蛋一個！

  肖家和正想脫下新衣服，袁麗阻止他道：「別脫，都穿上新衣服，又快過年了，正好今天全家人在一起，我們去曙光照相館照一張全家福。」

  於是一家子全換上新衣，丹露在肖灑穿上新羊毛衫的時候注意到了他手腕上戴著自己送的那塊手錶，再摸摸自己衣袖下面袁麗給她的翡翠碧玉鐲，心裡就甜甜的很幸福。一家人出了陶園，袁麗拉著丹露不鬆手，讓丹露一起去，丹露紅著臉居然沒拒絕，跟著進了曙光照相館。

  照相時，肖家和和袁麗兩口子坐在前排凳子上，肖灑、丹露、肖靈站在他們身後，肖灑居中，丹露和肖靈一左一右，在攝影師的指揮下，拍下了一張一個個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