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沒有不透風的牆

  周家，周雨馨的屋內。

  屋裡一片狼藉，茶杯碎了一地，紅袖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今日之事周雨馨受了天大的委屈，到現在她的臉頰還是紅腫著，這要是出門遇到人，還不知要被如何嘲笑。

  門外，周夫人聞訊而來，見到紅袖趕緊問道，「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一回來她就聽說女兒在屋內大發脾氣，摔了不少東西。

  可是這些年仗著貴妃得勢，他們周家過的日子相當不錯，誰這麼不長眼竟然敢對周家動手。

  

  紅袖小聲道，「夫人，打小姐的這位是……祁王妃。」

  周夫人一愣，祁王妃？她聽說過這人，但是他們周家幾時跟祁王有了關聯。

  紅袖又將之前周雨馨去宮裡的事情跟周夫人簡單說了兩句，聽完，周夫人淡淡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雨馨這些年在家裡好日子過慣了，哪裡知道要對方這種賤人該用什麼方法。我進去看看小姐，你快讓廚房準備晚飯。」

  紅袖點頭，「是，夫人。」

  周夫人走進屋內便看到周玉馨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臉頰還紅腫著。

  周夫人眸光緊了緊，這個祁王妃難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既然她傷了周府的面子，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雨馨，讓娘看看。」周夫人坐到女兒身邊，「這臉都紅了。」

  周雨馨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娘，我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別哭。」周夫人擦掉眼淚，「你可知道為娘最見不得你哭，今日咱們讓人欺負了，不要難過，也不要生氣。是人就不可能沒有弱點，孩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女子報仇，二十年也不晚，關鍵是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周雨馨迷茫的看著周夫人，「娘，什麼時機，我都被害成這樣了，還要等？」

  周夫人微微一笑，「對付敵人，一定要有耐心，現在她是祁王妃，你的地方自然不及。」

  「可我姐姐是貴妃！」周雨馨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孩子，你姐姐縱然是貴妃，可這個身份在祁王妃面前是不夠看的。」周夫人道。

  說起來這事也怪她，因為大女兒出息，就忽視了對小女兒的培養，導致這孩子快要到了議親的年紀，還這麼單純。

  正好，借著這件事好好教教她。

  「難道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娘剛才不是說了，要有耐心。我且問你，你對祁王妃了解多少？」周夫人問道。

  周雨馨搖頭，「不了解。」

  「你看，你連祁王妃是怎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如何能對付的了她。」周夫人循循善誘，「面對地位比你高的人，也要有手段，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別人有沒有秘密。」

  周雨馨嘟著嘴，這種事她怎麼能知道，誰會把自己的秘密到處跟別人說。

  周夫人接著說道，「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別看京城裡的人個個人模人樣，可是私底下沒有誰是絕對沒問題的，只要有耐心持續調查，肯定能獲得一些蛛絲馬跡。」

  周雨馨總算有些明白過來，「娘的意思是，派人盯著祁王妃，看看她身上可有什麼秘密。」

  周夫人慈愛地看著周雨馨，到底跟大女兒一母同胞，腦子還是好用的，只是經驗太少。

  「我知道了，娘，我立刻就安排人。」周雨馨立馬打起精神，恨不得立刻就能掌握趙湘湘的秘密。

  周夫人趕緊安撫道，「不用這麼著急，先把晚飯吃了。」

  -

  馬左亮生平第一次來到京城，以前他只是聽人說，今天終於有機會來到。

  他拉著一車的貨，眼睛左看看又看看，京城真是超出想像的繁華，也不知道人家老闆開的店在什麼位置。

  想起臨行前村長對自己說的話，馬左亮找路人打聽起悅顏坊的位置。

  本以為會很難找，沒想到別人一問就知道。

  馬左亮心裡一喜，隨便問一個人就知道，看來老闆的生意做的很大。

  兩日前，朱大同收到一封信，讓他們送一批新的貨物來京城，收貨地點是悅顏坊。朱大同當即就安排了馬左亮辦理此事。

  於是，馬左亮得到了第一個前往的京城的機會。

  順著打聽出來的路線，馬左亮找到了悅顏坊，他解開身上套板車的繩子，剛剛走進店裡，就被春陽攔住，「這位客人，您是有什麼需要？」

  馬左亮淳樸一笑，「我是來送貨的。」

  春陽看到他車上的東西，「原來如此，送貨的都從後門走，我帶你過去。」

  巧的是，馬左亮到的時候，趙湘湘剛好也在店裡。

  看到趙湘湘，馬左亮一喜，「陳家娘子，沒想到你也在。」

  春陽一愣，狐疑地看著馬左亮，趙湘湘不動聲色地把話接了下來，「進來吧，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既然王妃沒有否認，春陽便聰明地裝作不知道。

  馬左亮笑笑，「這不是接到信，一刻不敢耽誤，趕緊過來了。」

  趙湘湘檢查過貨物沒有問題，當即給馬左亮結了錢，「你難得來一次京城，老闆讓我給你安排安排，在京城多呆幾天。」

  馬左亮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喜笑顏開。

  趙湘湘給馬左亮安排在悅顏坊不遠的客棧，還表示所有費用全包，讓他不要擔心，馬左亮喜滋滋地住了進去。

  客棧，晚飯過後。

  馬左亮已經準備休息，忽然被人敲響房門，他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人，男人一臉隨和樣，「兄弟，一個人住？」

  馬左亮點頭。

  「是這樣，我屋裡的酒菜點多了，一個人吃不掉，要不要來吃兩口？」男人面相著實和善，馬左亮沒做他想，直接答應下來。

  其實他已經吃過晚飯，但是要他再吃，也是可以的。

  兩人坐在大廳里吃酒，男人道，「我聽兄弟說話不像是京城人氏。」

  馬左亮一怔。

  「兄弟，別誤會，京城裡外來人多，我其實也不是京城人。」男人笑道，「為了掙錢才來的京城，兄弟也是一樣？」

  「我是來送貨的？」馬左亮道。

  「打哪來？」男人一邊給馬左亮倒酒，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