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休夫

  趙老太的身體底子還算可以，剛才就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柳太醫給開了點藥，說是喝上幾日就沒事了。

  靳牧辰把太醫好生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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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老頭嘆息道，「後面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爺爺，後面的事就交給他們審理，不關我們的事。」趙湘湘道。

  趙老頭今日遭受的打擊也很大，坐在那裡，整個人看起來就老了十歲不止。

  不多時，靳牧辰又回來了，「本來是想讓你們作證，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是我考慮不周。」

  「不關你的事，是老四……變了。」趙老頭垂著頭，每個字都帶著痛苦。

  趙湘湘：「 這個樣子，也不是當初的趙則漢了。」

  趙老頭聽到這話，嘴上沒有說，但心裡十分認同。

  就算承認再痛苦，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

  公堂內。

  靳牧辰回來，簡單說了一下趙家人的安置結果，隨後道，「原本想要趙家人作證，但趙老太已經昏迷，趙大山精神不濟，本王認為他們現在不適合作證。」

  皇帝微微點頭，「好，但趙姑娘是為了？」

  趙湘湘從靳牧辰背後走了出來，「皇上，三日前，高禎鐸，也即是我的 趙則漢來到我家，先跟爺爺見了一面，提出要回鹽州城看望大哥、二哥，所以第二日我們便決定舉家回到鹽州，這才發生了祁王看到的一幕。」

  「原來如此，」皇帝道，「駙馬，你可有話說？」

  事到如今，高禎鐸已經看出來了，靳牧辰不把自己搞死誓不罷休。

  「皇上，這件事不能只聽趙家的一面之詞，我請求高家出面。」

  要是高家出面也沒有用，他還可以把長公主拉下水，總之，就算他完蛋，也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皇上，」長公主聽到這話，突然起身，「我這裡收到高家的一封密函，還請皇上過目。」

  高禎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早就準備了後手！

  「皇上，我昨日收到高家送來的密函，上面寫了高禎鐸身份的由來。起初我覺得不可相信，但看到今天這一幕，我敢斷定密函上的內容都是真的，這上面是高大人的親筆信，還加蓋了他的印章，旁人做不得假。」長公主道。

  所謂密函，內容並不複雜，就是說明高禎鐸本名叫做趙則漢，以允諾讓高家的兒子做個五品官為條件，換了個高家兒子的身份。

  高禎鐸現在四面楚歌，人也顧不得許多，對著長公主便吼道，「這麼多年，我竟沒有看出你是這麼無情的女人。當初我不過一介書生，有什麼資格跟高家談條件，明明是你告訴，你會搞定我的身份，讓我不要擔心，結果你現在污衊說是我偽造身份。」

  「真正在偽造身份，欺騙了皇家和天下人的，就是長公主你!」

  話說到此處，長公主對著官兵怒道，「駙馬發瘋了，還不趕緊把人拿下，驚擾到皇上你們還要不要腦袋了！」

  官兵不敢怠慢，兩人迅速上前，把高禎鐸牢牢控制住，嘴裡還被塞了布團。

  皇上看過密信，上面的筆跡和印章應當都是真的，所言不論真假，都足以坐實高禎鐸的罪名。

  「皇上，駙馬欺瞞天下人，不忠不孝，罪無可恕，本宮請求皇上准許本宮休夫。」長公主道。

  此言一出，人群躁動不安。

  「我草，長公主竟然要休夫！女子還能休夫！」

  「少見多怪，當然可以，只不多尋常女子要休夫，先要打二十大板，不死才能往後申請，但是公主不用，她要是想休夫，皇上同意就行。」

  「你們說皇上會同意嗎？」

  此時的皇上面無表情，「皇姐此時正在氣頭上，只怕說出來的話也是氣話。」

  說白了，他現在並不想支持長公主休夫。

  長公主自然聽的出來，這個皇帝，只怕是要借駙馬的事情來敲打她。

  「皇上，」長公主幹脆跪下，「要本宮與這等小人為夫妻，那還不如殺了本宮來的痛快！」

  皇帝眯起眼眸，長公主這是在逼自己，他這位皇姐真是囂張的可以。

  「皇姐，」靳牧辰笑呵呵地走到她身邊，不由分說硬是將人扶了起來，「弟弟知道您心裡不高興，但您畢竟跟駙馬還有孩子，隨便休夫，這讓孩子如何自處。身為一個母親，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了自己的孩子考慮。」

  一番話，把長公主的路徹底堵死。

  「怎麼說皇姐也是長公主，」靳牧辰語氣溫和，卻又分毫不讓，「天下人都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言下之意，為了皇室的顏面，休夫萬萬不可。

  皇帝：「好了，事情差不多都清楚，祁王，後續的事情交由你處理。」

  靳牧辰點頭。

  皇帝一走，官兵立刻關上大門。

  但圍觀的人群久久不願散去，嘴裡還在討論著今天的事情。

  傅天洋夾雜在人群里，「你說這個駙馬，竟然這麼不要臉，爹娘就在自己面前，還裝作不認識。」

  傅天逸同樣覺得過分，「以前還覺得駙馬才學卓著，現在看來，實際上也是小人。」

  「你說，趙姑娘發現找了半天的 竟然是這樣的人，會不會很傷心。」傅天洋嘆息一聲。

  傅天逸把傅天洋拉到一旁，小聲道，「別瞎說，二姨已經確定，趙姑娘就是他們家走失的女兒。」

  傅天洋聽到這話傻眼了，「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聽娘說的，豈會有假。現在二姨在四處關照，準備風風光光的把女兒接回來。」傅天逸道。

  「既然確定是親生女兒還要準備什麼，趕緊接回來就是。」傅天洋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耽誤時間的。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傅天逸道，「那可是國公爺的女兒，接過來吃的住的都要準備吧，身邊伺候的下人也要配備，還有這麼多年在外女工禮儀都要請老師來教，事情相當多。」

  傅天洋咋舌，他在這樣的大家族裡習慣了，沒想到趙湘湘欠下多少功課。

  「這麼說，等到趙姑娘一被認回來，就要多很多事。」傅天洋忽然有些同情趙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