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我生日
2024-06-10 10:36:44
作者: 豬太太
姜燦燦看了一圈,只注意到了那把作孽的槍。
她沒有猶豫,幾步跑過去撿起來,對準了尼克。
尼克一時半會看不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光顧著和段眠較勁了。
他能感覺到段眠的體力不支,鋒利的刀尖不但沒有威脅到他,反而離段眠越來越近了。
正當他打算爆發,給段眠身上再加一個窟窿的時候,一個冷硬的東西卻頂上了腦門。
尼克太熟悉這是什麼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剛才那把槍。
他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是你?你敢開槍嗎?」
尼克絲毫不慌,篤定了姜燦燦不敢扣下扳機。
對普通人來說,這輕輕一下,猶如千斤重,即使面前的人比惡魔還要恐怖,他們也很難開出這一槍。
段眠也看向姜燦燦,頗為費力的出聲,「沒事,交給我。」
他不想讓姜燦燦的手沾染鮮血,因為段眠知道,姜燦燦不喜歡。
然而姜燦燦沒聽,更用力拿槍口頂了頂尼克,聲音冷如寒冰,「你猜我敢不敢~」
下一秒,嘭的一聲巨響傳遍整個倉庫,所有人都下意識看了過來。
尼克眉心中彈,死不瞑目,姜燦燦拿著槍滿臉是血,被身邊的段眠一把抱進了懷裡。
段眠把姜燦燦抱進了沒受傷的一側懷裡,拿過那把已經沒有子彈的槍,低聲道,「沒事,沒事。」
姜燦燦狠心開了槍,手被後坐力震得發麻,微微發抖。
她睜著眼有些失神,直到鼻尖傳來濃烈的血腥味才反應過來,從段眠懷裡坐起身,頂著滿臉血啞聲問,「你沒事吧?」
段眠用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血,「沒事。」
可姜燦燦知道他有事,因為段眠給他擦臉的手是冰冷的,他的手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我帶你去醫院。」姜燦燦毫不猶豫要扶段眠。
然而段眠這會已經徹底失力,姜燦燦不但沒把他拉起來,相反自己還一個踉蹌跟著摔倒,膝蓋磕在冰冷的地面,疼得鑽心。
然而身上的痛遠比不上此刻的心痛,姜燦燦慌張的緊緊抱住段眠,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段眠,你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段眠還沒失去意識,握住姜燦燦的手,聲音虛弱卻始終沉穩,「別著急,車就停在外面,馬上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黃杉走過來,默不吭聲背起段眠往外走,姜燦燦趕緊跟上。
尼克的小弟早就被解決了,但墨城是個大麻煩,他和段眠幾乎都能打個平手,成雙和成對要想制住他並不簡單。
尤其墨城知道段眠的人很快就要到了,他再不走就永遠走不了了,心裡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更難打了。
姜燦燦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現在只想把段眠送到醫院。
黃杉不會開車,雖然她很想抱著段眠,但現在只能她送他去醫院。
這一路格外漫長,姜燦燦滿腦子都是段眠揮刀自殘的模樣,手抖得差點握不住方向盤,卻又不斷踩油門,只想儘快到醫院。
一路上好險沒出事,成功把段眠送到了手術室。
姜燦燦身上滿是段眠的血,手術室燈亮起的時候她再也站不住了,崩潰跌坐在地。
黃杉來扶她也沒用,姜燦燦無助蜷縮在地上,眼角的淚滾燙滑落。
段眠,你千萬不能有事。
現在姜燦燦才發現,段眠出事她心裡是這麼痛,想起的只有段眠的好,那些痛恨糾纏,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
她只知道,段眠愛她,她也一樣。
在段眠的容忍和彌補中,姜燦燦早就不知不覺重新愛上了過去那個對她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只是之前意識不到或者說不肯意識到罷了……
手術進行了很久,後來成雙成對也趕過來了,硬是把姜燦燦從地上扶到了椅子上,一行人都等著手術結果。
期間黃杉沒撐住,暈過去了。
「成隊長。」姜燦燦聲音沙啞,「他還是個孩子,安排一下,好好照顧他。」
「是。」
凌晨五點四十八分,手術結束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個戰戰兢兢又欣慰的笑,「手術成功,段總明天就可以醒來。」
姜燦燦鬆了口氣,抱著自己又哭又笑,最後果然也沒撐住,暈了過去。
復茹芳的生日最後是在醫院過的,她聽說段眠出事差點狗帶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看兒子。
結果一來先看到的是站在門口準備看段眠的姜燦燦,又驚又喜,拉著姜燦燦絮絮叨叨,竟然把九死一生的兒子給忘了。
段眠無奈,「媽,我拼了命才把她帶回來,您好歹帶她進來說話。」
復茹芳這才拉著姜燦燦進病房,還真是把她帶進去說話,也不怎麼管段眠。
段眠看著這一幕,徹底沒話說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姜燦燦才是他媽的親生女兒,而他根本就不是復茹芳親生的?
段眠的傷不輕,肋骨骨折再他自己那一刀差點給他整的整條手都廢了,一時半會出不了院。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躺著,姜燦燦就守著照顧他。
照顧他的這段時間,姜燦燦也不對段眠擺臉子了,也不罵人了,親手做飯煲湯,親手餵飯喝水,別提多溫柔似水了。
段眠飄飄乎有些恍神,小心翼翼享受著這難的夢幻般的一切。
他時常想問姜燦燦是不是原諒他了,但又問不出口。
姜燦燦那麼狠心,萬一問出口,她還是想走怎麼辦?
就這樣,段眠煎熬又難受的捱到了出院。
「燦燦。」他握住姜燦燦的手,實在憋不住這些天心裡的想法,「你……還走嗎?」
姜燦燦抽回手,淡淡掃他一眼,明知故問,「去哪?」
這兩個字給了段眠極大的鼓舞,「去民政局。」
「……幹嘛?」
段眠重新牽住她的手,很是驕傲的說,「結婚。」
「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姜燦燦這次麼躲開,只是好整以暇的盯著他。
段眠還真沒想到,低頭看著姜燦燦,「什麼日子?」
姜燦燦表情很是古怪,翻了個白眼,「我生日。」
他這傷難好,一養就養到了深秋。
兩年前,今時今刻,他們也在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