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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看望

2024-06-10 10:02:18 作者: 六月六

  安兒先拿起龜甲好奇地看了看,然後放到桌上,再拿起匕首,指著上面的紅寶石,轉頭咧嘴朝他爹娘笑。

  

  「哈哈哈,安兒真識貨!」林乾在一旁暢快的大笑,正要上前抱起安兒,卻見安兒突然又把他剛才放下的龜甲拿了起來,和紅寶石匕首一起抱在了懷裡。

  「安兒這是兩樣都想要呢。」方氏見了,忍不住笑著道。

  「不錯不錯,這么小就這麼有眼光了。」傅先生在旁邊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上前兩步朝安兒張開手,安兒乖巧的讓他抱了起來。

  傅先生抱著安兒到沈靖婉和薛崇面前,低頭摸了摸懷裡小傢伙的腦袋,對兩人道:「你們家這小傢伙是個有眼光的,以後讓他跟我學本事。」

  見了爹娘,安兒張開手獻寶一樣把懷裡的匕首和龜甲給爹娘看,薛崇把他從傅先生懷裡接過來,沈靖婉多瞧了兩眼兒子手裡把玩的龜甲,正要抬頭問,傅先生已經轉身走到了郁大夫身邊,晃悠著問道:「已經晌午了,是不是應該用飯了?」

  沈靖婉聽了,只好讓幾個丫鬟把桌子上的物件都收起來,再到院子裡擺好桌椅,請祖母他們在里外入座,然後讓九源去吩咐廚房上菜。

  廚房正要上菜,皇上身邊的福公公卻突然來了,帶來了皇上賜給安兒的名字,薛泓。

  薛崇和沈靖婉忙謝了恩,請福公公一起入座,福公公笑著擺擺手拒絕了,給兩人道了喜,就帶著人離開了。

  福公公走後,宴席才開始。按理說守孝期間只能吃素,不能食葷腥,但他們和慶王爺本就不親近,何必為了一個名義上的人,讓自己過的如同苦行僧一般,他們只在年前吃了一段時間的素,年後便沒有再忌諱飲食。

  其實按薛崇的意思,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吃素,他不願意為了那個早已經和他形同陌路的人,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吃的時候都不能隨心所欲,但沈靖婉為了不讓外界傳出閒話,仍是堅持吃素了一百天,一百天之後才正常飲食。

  因此這一次的宴席,為了安兒的生辰,準備的便有些豐盛。這邊宴席開始了,王伯按著沈靖婉的吩咐,讓廚房裝了一些菜,放到食盒裡,他親自給薛茹和薛清送了過去。

  整個王府里,現在還在為了他們爹娘吃素的只剩下薛茹和薛清兩姐弟了,王伯心細,因此送過去的食盒裡只有素菜,沒有一點葷腥。

  過去的時候,薛茹和薛清正在屋裡榻上用飯,見王伯來了,兩人放下筷子。

  「二小姐,三公子,少夫人讓我送過來了幾道菜,你們嘗嘗。」王伯行了禮,走到榻邊放下食盒,然後打開取出裡面幾樣精緻的素菜。

  薛茹的臉繃的緊緊的,知道食盒裡的菜都是今日宴席上的,她擔心送過來的會是有葷腥的菜,等到王伯全部取出來見全是素菜,才鬆了口氣,朝王伯點了點頭道:「多謝王伯。」

  王伯提著食盒彎著腰退下去了,兩姐弟拿起筷子接著用飯。薛清怕姐姐生氣,都不敢夾剛剛送過來的菜,仍是就著剛才的幾道菜扒著碗裡的白米飯。

  薛茹看弟弟一眼,知道弟弟是剛才被自己在書房裡罵怕了,心裡嘆了口氣,把剛剛送過來的菜往弟弟面前推了推,柔聲道:「吃吧。」

  薛清抬頭怯怯的看了姐姐一眼,才伸手夾了一筷子面前的菜。

  安兒的周歲宴過後,老夫人和兩位伯母又在學士府住了些日子,時不時就會和方氏一起到王府來看看沈靖婉,拉拉家常,說說幾個孩子的婚事。沈靖雲和沈靖婉兩個嫁的都不錯,也有了孩子不用操心了,現在輪到了沈靖瑤。每次說著說到沈靖瑤的婚事上,沈靖瑤就通紅著臉抱著安兒跑出門,帶安兒到外面去玩兒。

  一直住到九月初天氣涼爽了,老夫人才和兩位伯母帶著沈靖瑤幾個離開平京城回江州。想著這一回江州又要有大半年不會見面了,他們現在也不能去江州看望,薛崇知道妻子不舍,前一晚帶著妻子和兒子出了王府,去學士府送老夫人和伯母她們。

  白晴的兩個兒子南南和北北小時候在襁褓里的時候看著一模一樣,現下大了,一個越來越活潑調皮,一個卻是安靜的很,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了。在蘇府里,都是比南南北北大的孩子,沒人能跟他們一起玩兒,安兒只比他們小几個月,沈靖婉不方便過去,白晴便經常帶兩個孩子過來跟安兒一起玩兒。三個孩子玩的熟悉了,一見面就高興,分開的時候還格外的依依不捨。

  這日白晴又帶著南南和北北來了,把三個孩子放到屋裡的榻上,讓乳母和幾個丫鬟看著,沈靖婉和白晴坐在院子裡邊吹著秋日的微風,邊喝茶說話。

  兩人說了一些孩子之間的趣事,見薛崇不在,白晴隨口問道:「世子呢?他怎麼讓你一個人陪著安兒?」

  「他去舅舅和舅母那裡了,他現在在教阿淵功夫。」沈靖婉喝了口茶回答道。

  林乾回來後就一直在監督阿淵學練功夫,他是在軍營里呆慣了的人,難免會有些嚴厲,對自己兒子也不例外。六七月最炎熱的天氣,他都讓阿淵在院子裡的太陽底下扎馬步,原本白白嫩嫩的阿淵,一個夏天就黑瘦了不少,讓李氏和林錦看了實在心疼不已。李氏不喜歡丈夫教兒子功夫用這麼嚴厲的方式,就想到了侄兒,侄兒功夫不比丈夫差,又比丈夫心疼阿淵,就過來跟薛崇說了一說。

  薛崇現在在府里除了陪兒子,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他本就對那個爹沒什麼感情,要不是顧忌著禮數和流言,根本就不想留在府里守孝。舅母一說,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每天都會去侯府教阿淵半天的功夫。

  白晴隨口問完就罷了,話題一轉,她看著沈靖婉幸災樂禍問道:「你猜我昨日出門看見誰了?」

  「誰?」沈靖婉有些好奇地問道。看白晴的表情,就知道她看見的不會是她待見的人。

  果然,白晴笑嘻嘻說道:「我看見了顧雲煙,她女兒似乎生病了,她抱著她女兒在醫館看病呢。」

  說著,白晴輕嗤了一聲,「你現在不能隨意出門,你是沒看到顧雲煙那模樣,跟以前比起來差多了,要不是我多看了一眼,都差點認不出她了。她現在瘦的嚇人,臉上也沒了顏色,身上那衣裳和頭上戴的頭飾,還比不上你我身邊的丫鬟體面。她那模樣一看,就是在宋家過的不好。」

  「哦?」沈靖婉挑眉,有些疑惑,「按理說她女兒病了應該請大夫到府上,她怎麼抱著女兒出去了?」

  「我也奇怪,所以回去後我讓丫鬟去打聽了打聽。」白晴彎了彎眼睛,「丫鬟打聽回來說現在宋家當家作主的主母已經變成了顧雲雨這個少夫人,她不僅把顧雲煙趕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住,還不讓宋宣見顧雲煙的女兒。顧雲雨那麼厭惡顧雲煙,怎麼會給她的女兒請大夫?」

  沈靖婉瞭然,顧雲雨給宋家生了一個兒子,她爹現在又是皇上看重的大臣,自然在宋家有著說一不二的地位。又因為顧雲煙當年把她姐姐的事情傳揚了出去,她一心想給她姐姐報仇,自然不會對顧雲煙手軟。不過在她的記憶里,宋宣的娘宋夫人可是個強勢的人,無論是人還是事都喜歡攥在自己手裡,就算顧雲雨是她的親侄女,她也應該不會願意把宋家交給顧雲雨當家做主啊。

  沈靖婉把疑惑說了,白晴撐著下巴,轉動眼珠看了看她,「你還挺了解那個宋夫人的嘛,不過她不想讓顧雲雨當家作主也不行啊,聽說她前些日子把腿摔斷了,一直在府里養傷呢,府里的事自然沒法管了。」

  原來如此,沈靖婉聽了,彎唇笑了笑。因著前世的事,她一直都不喜歡宋夫人,現下聽見她摔斷了腿,心裡不禁有些淡淡的暢快。

  「對了,郁大夫還在平京城嗎?」白晴想起來問道。

  「不在了,你問郁大夫做什麼?是你們府上有人生病了?」沈靖婉搖搖頭,好奇地問。

  「不是,我是聽說那個宋夫人似乎摔的還挺嚴重的,請了平京城裡幾個大夫都沒大治好,我怕她聽說了郁大夫的名聲,去請郁大夫。」白晴也不喜歡宋夫人,掀了掀眼皮道:「以前就頂煩她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她那樣的人,還是讓她多受受苦吧。」

  「郁大夫跟世子和木雲的師父前些日子就一起走了,她想請也請不到了。」沈靖婉聽完淡聲道。

  安兒的周歲宴不久,傅先生接到了一封信,看完後說好友有事請他幫忙,跟他們告辭。郁大夫在平京城早就待膩歪了,又因為治好了方氏的病,還因為之前被慶王爺抓了幾次給唐氏看病的事,在平京城漸漸有了名氣,老有人請他看病,他不厭其煩。聽說傅先生要走,他索性就跟著一起走了。

  看起來,宋夫人是註定要多受些苦了。沈靖婉淡淡的想了想,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跟白晴談論起別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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