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雙生子

  起床梳完發，青竹把廚房一直溫著的早飯端過來，沈靖婉用完去到花園裡慢慢散步消食，之前郁大夫來診脈的時候說過，她現在月份大起來了，平時多走動走動有助於生產。

  年後雖然天氣一日日暖了起來，但空氣中還是有些寒意，翠容和青竹陪她在花園裡走了會兒便扶她回到院子。剛進了院子門就看見白鹿被放了出來，正慢悠悠低著頭啃著地上剛冒出來的嫩草，沈靖柔正蹲在旁邊看它吃草，偶爾伸手過去摸摸白鹿的鹿角。這些日子沈靖柔經常來看白鹿，一人一鹿都熟悉了，白鹿也不怕她，自顧自低頭啃著地上的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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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看見她回來，沈靖柔從地上起身，過來扶著她往房裡走，開口說道：「早上用飯的時候娘說白大哥回來了，他和木姐姐的婚事定下來了，就在七月底。」

  「是嗎？」沈靖婉替白彥和木蓉趕到高興，十五剛過，白彥就帶著聘禮去了豐州向木家提親，關係到木蓉的婚事，木蓉和木雲還沒從平京城回來，他們在平京城的鋪子現在都是由著卓叔和幾個夥計打理，眼下婚事定了，木蓉要一直待在豐州，等成親才能重新回來平京城。

  沈家和宋家自從退婚鬧僵後，早就互相斷了來往，這次宋宣成親，沈旬和方氏也沒有去。第二日趙氏過來找方氏商量白彥婚事的準備，說起了昨晚宋府顧雲煙生產的事情。

  「聽說原本生產的日子預計的是這個月底，這下提前了十多天，還是在娶親的當天，看來這個宋姨娘真是被刺激的不輕。」之前沈靖婉還沒和宋宣退婚的時候，方氏跟趙氏說過一些顧雲煙夾雜在兩人之間的事情，趙氏對她十分不喜，搖搖頭道。

  方氏平淡地笑了笑，她的女兒現在嫁的好，過的美滿，宋家的事她才懶得關心，她開口跟趙氏談論起白彥婚事的事情來。

  沈靖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吃驚了一瞬，她倒是沒想到宋宣和顧雲雨成親的事竟然會把顧雲煙刺激到早產。她懷孕後看了一些醫書，知道女子生產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從發作到生下來，快的幾個時辰，慢的要一兩天。想想顧雲煙發作的時候，宋宣正在前院和顧雲雨拜堂，等到她生下來了，宋宣或許正在和顧雲雨洞房。一天的時間，宋宣都沒有時間去看看她還有她生下來的孩子，想想真是可憐。只是不管有多可憐，也是她自己找的。

  宋府的一處院落中，顧雲煙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不時轉頭看看她剛出生的女兒，閉著眼睛正乖巧的睡著，她彎唇溫柔的笑了笑，伸手給女兒的小被子又塞緊了一些。

  剛塞好，就看見被她派去外面的小丫鬟從房外進來，顧雲煙急忙抬起身子問道：「公子呢？來了嗎？」

  小丫鬟忐忑的看了看她，才道：「公子和少夫人去向老爺和夫人敬茶後就一直留在那邊說話，現在還沒回去院子。我找了公子的貼身丫鬟春香姐姐，春香姐姐說等公子閒了就來看姨娘和小小姐。」

  顧雲煙攥住被子的手一緊，她的面色更加蒼白了，從昨天她生女子到現在，表哥沒來看過一眼。

  小丫鬟見了她的面色，忙勸慰她道：「昨日是公子和少夫人成親的日子，公子想過來也沒有時間過來，等這幾日過了，公子就能來看姨娘和小小姐了。姨娘剛生產，切莫傷心傷了身子。」

  顧雲煙強抑制住心中心中的悲涼閉了閉眼，自從知道顧雲雨要嫁過來的那日起她就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她不能傷心，她要養好身子，只有養好了身子才能把表哥從顧雲雨身邊搶過來。

  白彥回來不久，木雲也從豐州回來了。以前平京城的鋪子有木蓉照看，但木蓉現在留在豐州為了婚事做準備，這平京城的鋪子就丟給了他一人打理。卓叔想著木家就這一個小公子，還整日不思進取不搭理鋪子的事，鐵了心要好好磨練磨練他，把鋪子大部分的事都交給了他做，木雲每日忙的叫苦不迭。

  這日他趁卓叔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到學士府來躲一躲，正好李氏帶著林錦和阿淵也來學士府看望沈靖婉。

  木雲去了沈靖庭院子裡找他訴苦，李氏帶著林錦和阿淵去了沈靖婉院子。

  「阿淵要不要摸摸看？」阿淵對沈靖婉如今鼓起來的肚子好奇極了，沈靖婉牽著他的小手在肚子上摸了摸。

  「表外甥女。」阿淵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咧嘴笑道。

  李氏幾人都笑了，林錦看到院子裡悠閒散步的白鹿，稀奇極了，朝阿淵招手道：「表嫂院子裡有一隻白鹿，阿淵快過來我帶你出去看。」

  阿淵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白鹿呢，聽了姐姐的話，扭了扭急忙從榻上下來，牽著姐姐的手去了院子裡。

  李氏看著姐弟倆去了院子裡，關心問了沈靖婉現在的狀況幾句，然後問道：「婉兒，崇兒什麼時候回來？」

  「世子這幾日回來的都早，舅母再坐一會兒，世子應該就會回來了。」沈靖婉笑著問道：「舅母找世子有事？」

  「是錦兒的事，最近錦兒出門，武陽伯府的三公子總纏著她，錦兒身邊的丫鬟跟我說過好幾次。這種事我一個婦人家說的話也不管用，錦兒她爹前些天又剛回了漠北，家裡也沒有別的能說得上話的男人了，我想讓崇兒去跟三公子說一說。」李氏嘆了口氣，說道。

  「三公子我見過一次，他似乎喜歡林錦。」想起之前在山上踏青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愛圍在林錦身邊打轉的小公子，沈靖婉笑了笑道。

  「這我自然是看的出來的，只是錦兒這丫頭別看她今年都十五了，感情上還沒開竅呢，她只嫌三公子纏著她煩，對他沒有好感。」李氏想起家裡那個沒心沒肺，整日裡只會胡亂花錢的女兒，無奈道。

  「這樣也挺好的，可以多留在府里多陪舅母幾年。」沈靖婉從窗口看出去，就看見林錦和阿淵蹲在白鹿身邊，手裡都握著一撮草爭搶著餵到白鹿嘴邊。

  「還是早日嫁出去的好，也去煩煩別人。」李氏無奈地搖搖頭，也看向窗外。

  薛崇回來聽李氏說了林錦的事，答應會去找武陽伯府的三公子說說，李氏又在學士府待了一會兒，才帶著林錦和阿淵離開。

  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因著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沈靖婉的腿浮腫起來，每天晚上薛崇回來，都要親自給她用熱水敷一敷腿，再扶著她躺到床上歇息。月份大後，晚上起夜也頻繁了，沈靖婉怕吵著薛崇，想要和他分房睡，薛崇拒絕了，也不要丫鬟在外間守著，他每天晚上親自扶著她起夜。

  這日一早從蘇府傳來消息說晴兒發作了，蘇少澤為了保險起見，把郁大夫請了過去。有郁大夫在，還有好幾個經驗的穩婆，沈靖婉倒是沒有很擔心，到了晌午，就聽說晴兒順利產下了一對兒子。

  沈靖婉和方氏都替她趕到高興，第二日就坐上馬車，去蘇府看望白晴和剛出生的兩個孩子。

  蘇府里，白晴躺在床上，兩個孩子並排躺在她的身邊。雖然剛生產，但看得出白晴的氣色還不錯。趙氏和白彥也一早就來了，白彥是男子不宜進去房裡，嬤嬤把兩個孩子抱出來給他看了看，他就在院子裡和蘇少澤說話。

  「兩個孩子長的都像蘇公子。」沈靖婉坐在床邊，仔細瞧了瞧剛出生還皺巴巴的兩個小孩，笑眯眯地道。

  「怎麼看出來的？」白晴在她兩個兒子臉上使勁瞅了瞅，皺了皺鼻子，「好醜，像兩個小猴兒。」就算是她親生的兒子，她也不能違心說長的好看。

  「孩子剛出生都這樣，你剛出生的時候比他們還丑呢。」趙氏瞪了女兒一眼，哪有說自己孩子丑的。

  「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方氏瞧了瞧，只覺得兩個孩子一模一樣，笑著問。

  白晴摸摸靠著她裡面的那個小猴兒的小拳頭，又摸摸外面小猴兒的小拳頭，「這是哥哥先出來的，這是弟弟後出來的。」

  許是聽見了親娘嫌他們丑，裡面的哥哥動了動醒了過來，「哇」的一聲就哭了。弟弟聽見動靜，也動了動醒了過來，和哥哥一起哭了起來。

  「這是餓了。」方氏和沈靖婉從床上起身，兩人到門外等著白晴餵飽兩個小傢伙。

  白晴剛生產完，需要休息，在蘇府待了會兒，沈靖婉和方氏就和趙氏還有白彥一起結伴出來了，各自回府。

  兩個孩子不好帶，一個哭了另一個跟著也要哭，一個餓了要吃，另一個餓了也要吃，就連換尿布，一次也要換雙份的，饒是屋裡有好幾個丫鬟婆子照顧著，沈靖婉去看白晴的時候，白晴忍不住跟她多訴了幾句苦。